言易冰练一天游戏, 头昏脑涨的厉害。
眼看着挥越来越不好,注意越来越不集中,他烦躁的直出冷汗。
后他干脆扯掉已经失效的冰贴,狠狠的揉着太阳穴。
正巧这时阿姨敲门。
“冰冰, 我给你们留滑蛋肉末粥, 锅里呢, 一会儿寒陌说过来做红豆圆子汤。”
言易冰将手肘撑桌面,拄着太阳穴, 侧着脑袋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阿姨:“刚才寒陌打好几个电话, 我看你练的太专注就没打扰你,我替你接的。”
言易冰四下找手机,身边果然没有。
他这才想起来,中午他厨房接温水,顺手把手机放下面餐桌。
他顿顿:“他打很多个电话?”
那小畜生不会看他一直没接生气吧?
“五六个吧,也怪你的备注太......”阿姨腼腆的笑笑,“一开始没敢接, 后来接才知道他。”
言易冰舔舔下唇,尴尬道:“我的备注......你们怎么说的?”
“那小伙子看着挺冷淡的, 其实私下里也蛮健谈,跟我说你俩喜欢给对方起外号,他说他管你叫没良心,我说你这边备注的小畜生。”阿姨不好意思的捂捂嘴,似乎觉得这种骂人的话说出来非常不合身份,“哎哟不说, 我得回家抱孙子。”
言易冰:“......”
他不关心寒陌不给他备注的没良心,但现寒陌知道他管他叫小畜生。
日。
言易冰头皮麻。
小畜生真畜生,但概不会喜欢这个名副其实的外号。
眼看着阿姨走, 言易冰琢磨着要不要把寒陌关外面。
理想美好的,但现实惨淡的。
阿姨穿鞋出门的时候正好寒陌敲门,两人完美交接,根本没给他操作的空间。
言易冰刚拖着身子到楼梯口,寒陌已经跟阿姨道别。
言易冰:“......”
他扫一眼,扭头转身,准备回屋。
寒陌轻描淡写说一句:“师父,牛奶往哪儿放?”
言易冰只好停住脚步,又磨磨蹭蹭的下来:“地下室的储物柜里,我来吧。”
寒陌拎开牛奶箱,转而把小圆子递给言易冰:“牛奶太沉,你把这个放冰箱,化煮容易裂。”
“哦。”言易冰捏着小圆子,冰凉凉的挺舒服。
他打开冰箱,塞冷藏里。
一边关冰箱,他一边用余光注视着寒陌。
寒陌表情如常,眼眸垂着,面部肌肉平滑,只有头因为天气太热而变得潮湿。
寒陌喘息很匀,袖子卷起,然的拎起牛奶地下室,似乎没有生气。
难道他也十分认小畜生这个称号?
小区里别墅的构造同小异,寒陌不用言易冰教,也知道储物柜哪儿。
和他家相比,言易冰家的地下室利用非常充足。
除别墅带的储物柜,言母似乎又打个柜子。
他不确定哪个。
犹豫一下,寒陌拉开别墅带的嵌墙里的柜子。
扫一眼,现里面都堆积很久的旧物。
年头已久的数码暴龙机,溜溜球以及四驱车,套袋子里的旱冰鞋,落灰的滑板车,有破洞的网球拍,和十多年前很红的弹跳棒。
似乎都言易冰小时候用的东西。
言母不舍得扔,把这些记忆都存留下来。
寒陌看着,眼神变得温柔些,勾唇一笑。
他拿起数码暴龙机按按,早就没有电。
言易冰比他六岁,等他开始看动漫,知道这些小玩意儿的时候,当初流行的玩具都停产。
当然,他的童年过度很快。
从对小玩具和动画片痴迷,到也不碰,似乎就一瞬间。
他又伸手比量一下旱冰鞋的小。
也就不到一掌长。
这得言易冰四五岁的时候玩的吧。
那时候他没出生。
他脑海里幻想一下师父小时候的模样。
肯定也很漂亮。
皮肤奶白色的,杏核眼水润明亮,墨黑的头,润红的唇,看起来就很机灵乖巧。
不过,现好。
现以亲亲抱抱。
欣赏一圈后,寒陌准备关门。
光线即将消失的一瞬,他瞥见一个角落里摆放的,不起眼的透明箱子。
他多看一眼,然后,眼底的笑意散。
箱子上写——
阿易宝贝的情书箱。
透过透明箱,以看见里面花花绿绿的明信片,心形的小信封,有象征着爱情的千纸鹤,星星瓶。
有的很坦荡,直接明信片上用的字体写着。
【言易冰,做我男朋友好吗,我爱你。】
真温柔多情啊。
这些年的情书都留着。
一想到不的那些年,言易冰会一本正经的接过别人的情书,回家认真考虑要不要一起,寒陌就胸口酸。
他把牛奶放到新打的柜子里,上楼。
言易冰正拧开一杯酸奶喝。
他嘴张不开,喝酸奶也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控制不好速度,酸奶就从唇边流下来,他只好仓皇伸舌头舔。
寒陌眼神暗暗,低声道:“我身上都汗,先回洗澡换衣服,你记得测体温。”
“嗯。”言易冰靠着冰箱,没精神的点点头。
“有......算。”
临走时,寒陌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扫扫言易冰,视线定格几秒,移开。
言易冰眼睑颤颤,莫名其妙的摸摸鼻尖。
寒陌洗漱很快,也就十多分钟,他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回来,换一件深蓝色的短袖。
一门,他问:“多少度?”
言易冰眼神飘飘:“三十八左右吧,跟平常差不多。”
其实三十八度五。
他今天没怎么休息,打游戏又需要精神高度集中,过于疲惫后,温度很容易就升上。
而且他下午才吃的退烧药,似乎没管用。
寒陌拿两袋牛奶,将小圆子从冰箱里取出来,点火烧水,将小圆子放水里煮。
约五六分钟,他把水控控,将牛奶和红豆沙倒入锅内,小火熬着,等红豆沙完全融合牛奶里,他才关火,盛到碗里,放窗口晾着。
“先喝粥吧。”
寒陌给言易冰盛粥。
言易冰趴餐桌上,默不作声的把手机从桌面抽下。
忙这么半天,寒陌肯定把备注的事儿给忘。
忘挺好,好也不要想起来。
他张开嘴,吹吹气,然后小口小口的抿着粥。
虽然这个病食障碍,但因为这些天寒陌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他也没觉得难熬。
吃完阿姨做的粥,甜品也凉,言易冰又喝一碗小圆子。
糯糯的小丸子用舌尖抿一抿就以咽,牛奶豆沙也很香甜,吃完后,他下意识的把勺子含嘴里嗦一下。
寒陌轻描淡写道:“说师父今天上游戏?”
言易冰垂眼,漫不经心:“嗯,玩一会儿。”
他不太满意。
后面几局手软脑袋晕,手榴-弹身边炸开才现,反向冲分冲的一脸血。
寒陌:“一会儿我看看回放。”
言易冰机警的抬起眼:“你看回放做什么?”
寒陌扣下勺子,一本正经道:“当然看看冰神的水平,马上就要合作训练,我总要心里有数吧。”
言易冰蹙蹙眉,轻“嗯”一声。
寒陌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四个团队里当惯核心的人,必须足够解对方,互相协调,才能打好比赛。
寒陌看看也没什么,只不过今天玩得这些局实代表不他真实的水平。
吃完饭。
言易冰就客厅打开笔记本,登的账号。
调出历史记录,言易冰瞥一眼,臊的扭开脸。
b+,sss,sss,s,ss,a,a,b,s,ss,b,a。
惨不忍睹。
寒陌从上到下看一遍,心里默默的记下。
着高烧,趁他不,竟然玩十二把游戏。
都韩服的高端局,打起来又耗时间又废精。
快赶上他一天的训练量。
寒陌压压怒气,打开第一个b+的回放。
缩第二个圈,言易冰开车直奔打劫坡。
这地方离机场太近,几乎兵家必争地,坡上有埋伏必然的。
但言易冰显然对这几天的空档非常有怨气,故意挑战高难度。
开车冲上的时候,已经至少三个方向传来枪声。
言易冰把车停石头边,用车做掩体,跳下来,打死两个人。
打完后,他很有经验的打算转移阵地。
毕竟车横这里实太明显。
他的位置早就暴露,前面有人对着他打,对面山头又有人架着狙。
没办法,厉害的选手也很难躲开远处的狙。
而且他也不能继续躲车后,那车几枪就能扫爆。
所以言易冰拿个b+。
言易冰又开始冒冷汗,长时间对着屏幕,让他的身体更难受。
他干脆靠着沙,抱着抱枕,不陪寒陌看。
寒陌连续看几个,把回放一关,转过头。
他轻飘飘道:“冰神,你打这样,怎么当别人师父啊。”
言易冰脸一红,有些气急败坏:“这又不我的真实水平,打到后面没劲儿而已。”
寒陌单手扣上电脑,眼眸微敛,嗓音低沉,缓缓道:“么?第一局,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们prince要被队长罚站一小时的。”
言易冰咽咽口水,抿着唇,莫名羞耻。
寒陌却置若罔闻,压低声音道:“知道怎么罚站吗?就站一队训练室的门口,像小学生一样背着手,不许松开,不许靠墙,让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看看,谁打的不够好,这么的人被罚站。”
言易冰呼吸逐渐急促,掌心汗湿,紧紧的攥着抱枕。
他觉得脸一涨一涨的。
作为寒陌曾经的师父,现反倒要被徒弟教训,他觉得很丢脸。
“我们zero不搞体罚。”
寒陌轻笑:“罚站算什么体罚啊,只给不话的队员一个教训,不过师父就一队长,教练和经理肯定不舍得罚你。”
言易冰咬着牙,一字一顿:“都说,我烧状态不好。”
寒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冰神教徒弟的时候,也能接受这种借口?”
言易冰绷紧唇,盯着寒陌,眼皮折的很深。
虽说寒陌今天有点找茬,但他当年巡视青训营时的确翻脸情,不认任何借口。
他训过寒陌,什么感冒烧,没打好就没打好,一遍打不好就翻倍练回来,等操作形肌肉记忆,闭着眼睛都能打。
当然这夸张,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落到他身上。
状态不好,不管练多少遍都会这个德行。
见言易冰没答,寒陌又问道:“既然师父知道着烧,状态不好,为什么不好好休息,浪费时间反向冲分一整天?”
言易冰微怔。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才寒陌想说的话。
不质疑他打的差,而气他这种状态下强逼着训练。
所以......关心他?
言易冰眼角微垂,浓密的睫毛舒展着,脸上有点红。
但羞耻的感觉已经没有,完全烧的。
他能感觉身体的温度更高,保持清醒也更难。
的确不该训练的,过两天就一周,他不至于等不。
因为心虚,言易冰的声音很轻:“知道,这两天不练。”
寒陌点头,眯着眼,倾身靠近些:“这件事说完,我们不该讨论一下备注的事儿?”
言易冰:“!!!”
果然!
小心眼儿的男人绝不会放过这件事!
寒陌言语念叨:“小畜生。”
言易冰:“......”
他十分想说句“你我解释”,但他似乎没有什么解释的。
他给寒陌的微博,微信,手机通讯录的备注都小畜生。
生动形象,简单易懂。
寒陌:“我天天来给你做饭,帮你按摩,剥橙子,俱乐部小区两边跑像小畜生?我心疼你,喜欢你,看到什么好的都想着你像小畜生?”
言易冰牙齿抵着舌尖,眼神颤颤。
寒陌明显的偷换概念!
明明抱他,亲他,疯的连传染病毒都不顾才小畜生。
不过寒陌太会戳动人心。
这些事说不感动假的,除他父母和寒陌,没人能这么照顾他。
于言易冰低声:“好好好,我改行吧。”
他摸过手机,点手机通讯录,没来得及改,寒陌问:“改什么?”
言易冰:“寒陌呗,不然你想什么?”
寒陌笑,眼尾轻折,目光明亮。
“师父确定让我说?”
他轻声暧昧,又理所当然:“改老公怎么样?”
老公?
言易冰手指顿住,蓦然睁眼睛。
他深吸气,眼底的碎光仿佛石子砸向平静湖面。
“寒陌,你......”
你爷的!你奶奶的!
你他妈就个小畜生!
你比畜生畜生!
畜生立马把这个称号送给你,并且鞠躬致敬!
寒陌眼底遗憾,慢条斯理:“不愿意啊。”他顿顿,拖长尾音,“也行啊,那我就做点真畜生的事,师父就不用改。”
言易冰:“?”
寒陌攥住言易冰懒散搭沙上的脚踝,酸酸道:“师父从小到收过那么多情书,都存满满一箱子,感情这方面,总不会一窍不通吧。”
言易冰感觉脚踝上一暖,身上顿时起一片小疙瘩。
“谁告诉你我......”
他想起来。
他妈的确给他收拾过个箱子,专门放他从小到收过的情书。
说那年少的记忆,纯情的美好,要以后找不到女朋友,以查缺补漏。
他妈有这个情怀,他没有。
箱子放地下室,他一次都没看过。
以前收的情书,很多他也没拆开,反正同小异的话,特别趣。
寒陌贴近,手上的道紧紧。
“师父跟女孩子牵过手吗?这么多女孩儿,不会一个都没牵过吧?学习那么简单,随随便便就考第一,没想过谈恋爱?学校小树林抱没抱过,亲没亲过?”
言易冰的确没有。
他对爱情开化的晚,小时候被老师宠的有点骄傲,那种高冷不坠云端的学霸,经常手插着兜面表情的走过教学楼,走过把他名字写第一位的年级榜,然后隐约到女生们仰慕的窃窃私语,懒散一笑。
现想想,非常,中二。
但当时就这样的,他从没想跟某个人确定恋爱关系,也没人敢不计后果的追他。
“关你什么事!放开!”言易冰用一蹬腿,猝不及防的道让寒陌反应不及,松开攥着他脚踝的手。
言易冰绷着脸,起身想走。
他身体虚着,气跟寒陌没法比。
寒陌用手一勾他的腰,就把他重新带回到沙上。
寒陌望着他,像一只饥肠辘辘的小狼狗。
一用,就牢牢的压住他的双手。
“操!”言易冰愤怒的骂一声,抬腿要踹。
寒陌直接用膝盖低言易冰腿间。
言易冰的动作顿住。
致命部位被人威胁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丝凌乱的倒抱枕上,肥的衣服卷卷,露出一小截腹肌。
寒陌沉沉的呼吸扑到言易冰脸上,喉结一滚。
“师父不改备注,我就真做畜生?”
言易冰一激灵,紧紧咬着唇,耳根烧起来。
他想象不出寒陌能有多疯。
跟他妈和尚庙里出来憋坏一样。
生气怒不行,打又打不过寒陌。
言易冰气,也只好转变策略。
他卸道,身子缩缩,小心的避开寒陌的膝盖,曲着腿。
随即,他蹙起眉头,微张着唇,虚弱喘息。
“寒陌你不能这样,我高烧,下午量三十八度五,现肯定更高。”
“我头好疼,不容易得脑膜炎并症?”
“嗓子也疼,耳朵后面肿的难受,想吐。”
“太难受,我要死。”
说罢,他闭上眼睛,歪着脑袋,鼻子皱着,让几缕头狼狈的垂到脸前,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动物。
寒陌顿几秒,果然松开他,抬手摸向他的额头。
的确滚烫。
他的脸上也呈现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有点干,耳朵后面鼓胀胀的,快要贴到耳垂。
看来今天的训练对他身体的负荷很。
寒陌从沙上下来,半跪地上,拨开他凌乱的头,趁他闭眼,附身他睫毛卷曲的眼角轻轻亲一下。
寒陌低笑,有些奈:“行,师父会撒娇也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