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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河难得和善地对她笑了笑:“父女之间何须言谢?以往爹总想着家和万事兴, 却往往委屈了你, 晚/娘不会怪爹吧?”
“女儿明白父亲的难处, 自不会怪爹爹。”秋晚顺着他的意思,心中却道,原身的确未曾怪你,她只当你被林氏蛊惑,哪怕偶有怨言,总是以敬意为重。
她不知你真面目, 或许, 也算是好事。
赵河满意捻须,下令家丁们看紧各门,又将侍候燕娘的人尽都看管起来,只等官府来了人查问。而林氏则沉默地站着, 眼神毫无焦距,有丫鬟想要扶她去休息, 林氏只固执地一动不动,赵河见她如此做派, 不屑地冷哼一声。
小雪将院中绿植覆上霜白,地上湿答答的,站久了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秋晚头上本有伤, 渐渐体力不支,但她却不敢离开,只将斗篷裹得更紧些。约莫等了一刻钟时间, 一位外院的仆役过来,低声对赵河说了几句,两人便匆匆出了院子。又不知等了多久,赵河陪着三名男子进入院中,他们身后足有十来个仆人提着灯,将小院照得如同白昼。
三人中领头的青年身着青衫,姿态俊逸,气质天成;另一人腰间插着刀鞘,行止利落,俨然是名武者;最后一人个头稍矮,肤色微黑,骨架粗大,蓄着短须,年有不惑往上。
只听赵河厉声道:“夫人,晚/娘,还不过来见过县尊大人!”
他本想让管事去找刘师爷,也是不巧,偏偏遇上了从刘府出来的县令,对方见管事深夜造访,便询问发生了何事,管事不敢隐瞒,将缘由一一道来,县令当即吩咐小厮请了仵作,带着护卫一同来了赵府。
赵河刚才得了消息,便是接人去了。他心中气恼,却已无可奈何,口气自然差了许多。
秋晚正准备上前见礼,却听“噗通”一声,林氏已重重跪下,膝行几步,两手伏地,叩头拜倒:“大人,小女死得冤枉,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事已至此,她终于不再心存幻想。
赵河脸色骤变,隐含薄怒,而那县令却只在原地站着,视线随意扫过林氏,淡淡道:“赵夫人请起,本官自会秉公断案。”一口官话在满场乡音中格外特别。
他对黑脸男子点点头,对方在尸体附近粗粗验看,便着人将赵秋燕搬到隐秘干燥的地方,自己提着木箱跟了过去。
赵河见状,稍稍抬手,似乎想阻止那人,但看了眼县令后,最终任他们离开。
院子里一时很安静,所有人都垂手站立,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
秋晚心中疑惑,她理解古时百姓对官员的敬畏,但奇怪的是,赵河竟也如鹌鹑般缩在一旁,须知那县令品阶不高,至少远不如赵江,可赵河竟好似有些惧怕对方,连搭话的胆子都没有,莫非,这县令背景不凡?
“系统,县令是你要找的人吗?我感觉,他还挺不一样的。”
意识中那道声音回答:“不知道,暂且没有任何感应。”
这时,县令忽然开口:“是谁发现的尸体?”
赵河赶紧回道:“草民方才已问过,最早发现小女尸首的是她两个婢女,草民已将人锁在柴房,这带上来请大人查问。”
管事很快押着两个丫鬟过来,二人双双跪地,其中年幼些的大哭不止,泪涕横流,另一人则镇定些许,但神色间也满是惊惶。
赵河扬声道:“这位是本县县尊大人,大人问你们话,要老实回答知道吗?若是胆敢撒谎,老爷我——”
“你们如何发现的尸体?且将当时情形说来。”县令出言打断了赵河。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年纪大些的鼓起勇气,颤声回道:“回大人,奴婢夏荷,一直侍候着二小姐。”她顿了顿,似在梳理思路:“往日里,二小姐习惯睡前练一刻钟书法,这时小姐不喜有一丝干扰,因此小院里通常不留人。可今夜小雪不停,奴婢担心小姐房中炭盆不够,冻着了她,便带了冬梅来看看。等奴婢们进了院子,却发现门窗紧闭,不见一丝光亮,冬梅忙去敲门,可里头一直没有回应,奴婢怕小姐有什么不妥,或者根本不在房中,于是自作主张推开了门。”
说到这里,夏荷明显地吞咽了一下,好像回忆起令人恐惧的画面,她深吸口气,道:“当时屋中一片漆黑,冬梅入内点灯,等亮堂了,奴婢便看见、看见二小姐横倒在门阑旁,胸口插着一柄匕首……”
“那是什么时辰?”
“约莫戌时初刻。”
“那时夜幕已深,你们难道不曾提灯?为何还需进屋点灯才看清尸体?”
夏荷一愣,回道:“快到小姐院子时,奴婢不小心绊了一跤,手上的灯笼摔灭了,但当时奴婢们离小院已近,便没有折返,而是着外间微弱的光线一路走来的。”
县令点点头,转而问冬梅:“你呢?”
“什、什么?”
“你也说说。”
冬梅抬手拭泪,抽泣着叙述,大致与夏荷说得一样:“……后来奴婢进入房中,点燃桌上的油灯,一转身,看见小、小姐她死了!”说完,她肩膀一抖,像是怕极了。
“你怎么知道她当时已经死了?”
“……”冬梅噎住,很快反应道:“当时小姐躺在地上,胸口插着匕首,脸色也很可怕,奴婢以为,以为是活不成了!”
回话间,她感觉到来自县令锐利的眼神,重压之下额头冒汗,又哀哀哭起来。
这时,黑脸男子收拾了箱子,走了过来:“回大人,属下已验好了。”
“你说。”
“是。死者为女性,年十三,身高四尺七寸,仰卧。尸体胸口刀伤一处,呈纵向,长约一寸半,深约三寸,乃是由右下方倾斜刺入,伤口处有少量血污,但体内渗血过多,应死于一刀毙命。”
黑脸男子将县令带去验尸处,以手势指点:“尸体背部有少量青淤,脑后有碰伤,应是倒地时撞击所致……”
他足足讲了一炷香的时间,待他说完,县令不急不缓道:“本官知道了。”下一句却是:“将冬梅拿下。”
“什么!”
秋晚大惊,方才夏荷与冬梅来此,她仔细观察过两人的表情,皆是惊慌有之但无异色。尤其冬梅,几乎快被吓傻了,神色间不见半点心虚与不安,若说凶手便在二人中,她宁可相信是更为镇定的夏荷!
更何况,在她的记忆中,冬梅不过才十二岁!
县令的话犹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众人同时将视线转向冬梅,皆是错愕。有反应快的仆役赶紧扣住她,吓得冬梅大喊冤枉。
“你无需叫屈,其一,死者死于赵府,据本官观察,赵府内巡查严密,此院又与外街相隔甚远,周围无落脚高地,凶手潜入杀人又顺利逃走的可能性非常小,多半来自府内;其二,死者无常规挣扎所致的外伤,且面部表情残留震惊与愤恨,故本官推测,凶手是与她相识之人。”县令没有片刻停顿:“其三,从伤口深度与斜度可推测,凶手力气不大,身量不高,至少不比死者高,而凶手选择从右下方刺入,或许是个左撇子。你方才拭泪,下意识抬起左手,尽管这只是细微末节,但如今本官想知道,你是否惯用左手?”
“冬梅!真的是你?”夏荷震惊不已,她当然清楚,冬梅恰恰是个左撇子。
此事林氏显然也知晓,她阴寒的眼神一错不错盯着冬梅,仿佛下一刻要将其撕碎!
冬梅哭着摇头,分辩道:“奴婢冤枉!真不是奴婢,这一切都是大人的推测,实难让奴婢心服,这些条件,仅仅赵府中有不少相符之人,或许、或许是有人想陷害奴婢!”
“谁会陷害你一个贱婢!”赵河一脚踹倒冬梅,被县令冷冷看了眼,他顿时僵住,赔笑道:“都怪草民驭下无方,大人,您继续。”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方才你与夏荷都提到,你们进入房中时,视线本是一片漆黑,直到点灯后才发现尸体。可尸体倒在门阑边,几乎将门堵住,你摸黑点灯时,为何不曾被绊倒,反而顺利进入房中?”
因为她知道尸体的位置!故而避开了!
秋晚不可置信地看向冬梅,现在,连她都怀疑她了,可是为什么……
“你——!”赵河又想开骂,却觎了县令一眼,放软了语调:“你为何要这么做啊?燕娘有哪一点对不住你呢?”话音一落竟悲声大放,哭得肝肠寸断,仿佛一位被伤透了心的慈父。不等他表演结束,一旁的林氏已经嘶吼着冲了过来,表情疯狂,像失了理智的母兽,哪有一点往日的贞静?
可惜,半道上却被县令的护卫截住,这位县尊大人对冬梅道:“本官不会在今夜将你定罪,但你嫌疑最大,本官要押回县衙再审。”
下人们拿来绳子,正准备将冬梅绑起来,她却忽然出声:“等等。”
不知番宁是如何布置,总之,在他的指挥下水匪终于退走,船主还来不及高兴,听说吏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嘉陵县的县令失踪了!
尽管所有人都很想快点离开这片水域,但此时也走不得,船客们纷纷帮忙寻人,有人说看见潘宁受了伤,有人说看见他落了水,还有人说看见他被打退的水匪掳走……总之又一阵惊慌与混乱,一些消息不甚灵光的船客才知道,原来船上住着这么一尊大佛。
秋晚同赵府中人分头寻人,一路上见到不少断肢残臂的尸体,甲板上到处是刀砍和火烧的痕迹,木板已被鲜血染透,腥臭扑鼻,宛如地狱。
她有些腿软地来到船尾处,不经意间看见锚头附近落下一把很眼熟的长剑。
秋晚将之拾起,仔细分辨,确认是潘宁手中那一把,不久前,潘宁曾用它刺杀过企图偷袭她的老妇。
不远处斜躺着几具尸体,显然这里曾发生过恶战,前方断裂的护栏上还挂着片碎布,秋晚走进一看,材质和颜色都很像潘宁的外袍,难道他真落入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世界主打玛丽苏,这个世界主题是智障了,我发现还是智障比较适合我_(:3」∠)_
因为是快穿副本不会详细设定,里面有些游戏惯用的词,不懂的可以留言问,因为要解释太多啦……大家有兴趣可以查查狐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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