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柠打开门,便看见于婉吟一脸冷漠的坐在桌前,似乎对外面的声音听不见一般。
“婉吟……要不你去见见他,两个人说清楚,可能更好一点。”
她在她对面坐下,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面前女子神色恍然,面无表情。
听到凤北柠的话,她却慌乱的看着她。
她忽的站起身来,紧紧抓住凤北柠的手。
“北柠,你知道他有多可怕吗?已经快十年了,他无时无刻都在纠缠我!!”
她满眼的惊恐,嘴里呢喃不已,抓住凤北柠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凤北柠忍着手上的痛意,倒是对她的话有些疑惑起来。
“你是说……陈栝?”
她疑惑的问出声来,不可能吧……
看着他不是一个……很……
“他这些年,一直纠缠我,他说他喜欢我,但是他却不知道我自己,我不喜欢他啊!”
于婉吟满眼的惊恐,泪水从眼角滑落,看上去极为狼狈,令人心疼。
“好,没事没事。”
凤北柠不忍心再说下去,立刻将她抱住,安抚起来。
然而于婉吟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她推开了。
“北柠,我要与你说,其实他并不是喜欢我,他只是喜欢他多年前在我们府上见到的那个跳惊鸿舞的女子罢了。”
她眼泪徐徐落下,嘴里仍旧呢喃着。
面色慌张,嘴唇又哆嗦不已。
“惊鸿舞……”
凤北柠轻声呢喃一句,脸色立即变了。
“对啊,惊鸿舞,但是当时跳惊鸿舞的并不是我啊,是你啊,北柠!”
她说着说着,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紧紧抓住凤北柠的手腕,“北柠,北柠,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他来纠缠你,但是他已经纠缠了我快十年了……我……我……”
她抱头痛哭起来,扑进了凤北柠的怀中。
而面前人,却因为她的话,久久都没有回神。
手无力的垂在那里,凤眸中都是难以置信。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
凤北柠嘴里呢喃着,眼眸已经失神,有些空洞起来。
以至于门什么时候被打开的? 她都没有注意到。
“原来是这样……”
身后传来陈栝释然的声音? 他却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眼眸盯着他这几天来一直想要见到的女子,后只能苦涩一笑。
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凤北柠的身上。
“原来是你!”
他冷声说到,转身拂袖走了出去。
凤北柠却猛然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似乎被抽走了一丝力气,晃悠的扶着于婉吟在榻上? 自己则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不禁抬手扶额,怎么会呢?
她什么时候跳过……
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当初儿时的场景? 一幕直接闪现出来。
正是她在锦州于府? 当初婉吟生辰? 她便学了一支舞? 那个跳完之后她就忘记了? 想不到……
竟被人留恋到了今天……
她想的不禁皱眉? 现在倒好? 她已经不想直面陈栝了。
榻上于婉吟已经睡过去,刚刚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想来也是累了。
她叹了一口气? 真希望现在长孙迟良能快点回来? 她想在他肩膀上靠一靠。
走过去将于婉吟盖上被褥? 她关上门走了出去。
陈栝早已经走的没影了? 院子里归于平静。
她站在那里,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与陈栝说话了。
“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
一道声音忽然传开,凤北柠立刻抬起头。
发现并不是长孙迟良,眼眸中的光暗下去了几分。
“宗政兄。”
她礼貌的说了一句,自己则走到一旁撑着头无奈饮茶。
宗政扶筠观察到了她细微的变化,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晃神,后仍旧笑着走了上去。
在她对面坐下。
“既然王爷不想说,那不知道王爷有没有空,陪我去一个地方?”
他举起手中的茶杯,对着她递了递。
凤北柠瞥了门口一眼,想来现如今也没什么事,刚刚又遇到了烦心事,出去走走也行。
她拿起茶杯与对面宗政扶筠的碰了碰,“那便舍命陪君子了。”
嘴角噙着一抹笑,喝下了那杯茶。
宗政扶筠仍旧温柔的笑着,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身白衣,衬得他身子笔直,又不缺乏绝尘气质,整个人乍一眼看上去皆是温柔。
宛如天神,又像是落入凡间的那一抹柔和月光。
走出府外,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凤北柠挑眉看了他一眼,笑的更加灿烂了。
“宗政兄还是胜券在握啊。”
她说着,灵动的眨了眨眼,上了马车。
宗政扶筠知晓自己并不用扶着她上去,便在后面虚虚搀扶着,以免她一个不小心掉下来。
然而凤北柠稳得很,根本不用他多费心。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亦走上了马车。
外面跳上来一人,背对着凤北柠,看不清容貌。
很快便驾车起来,速度有些快。
凤北柠像着右边看过去,掀起了那片帘子,看了一下外面的风景。
现如今还是在京都城内,没有什么太值得惊艳的东西。
“今日风有些冷,凤兄还是放下帘子比较好。”对面的宗政扶筠微笑着关心的说了一句。
凤北柠听的愣神,“啊?好。”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应该听才是,毕竟也是为她好。
放下帘子的那一刻,长孙迟良骑马从拐角处跑了出来。
一匹马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帘子还未完全放下,长孙迟良瞥到了马车内那一抹白色的衣服。
看着外有些奢华的马车,他大致瞥了一眼,加快速度朝着七王府跑去。
马车不知道徐徐行驶了多久,凤北柠感觉自己都快睡过去了。
终于,宗政扶筠说话了,马车也停了下来。
“凤兄,到了。”
旁边宗政扶筠微微抬手,轻柔的推了她几下。
她有些疲惫的睁开眼,这几日烦心事太多,都没有好好的歇息一番,现如今竟是在这马车里公然睡着了,还真是惭愧。
她揉了揉眼睛,随即对着宗政扶筠抱歉一笑,“宗政兄,还真是惭愧。”
她哂笑一下,眼眸从面前男子温柔似水的眸光中移开。
“到了?那我们快下去吧。”
她微微弯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凤兄小心。”
身后的男子关切说了一句,却反而让凤北柠有些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