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真是与我德忠侯府心意相通,以后二妹就要麻烦贺伯母照顾了。”谢瑾卿此时才站起身子,给贺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贺夫人侧身不敢受礼,手忙脚乱的扶起谢瑾卿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伯母,快坐,你看你满头大汗的,都累坏了吧。”谢瑾卿巧笑嫣兮的将贺夫人扶着坐下,拿出丝巾就要给她擦汗。
贺夫人可不敢让这大小姐擦汗,自己胡乱用袖子擦脸“别脏了这么昂贵的手绢。”
“哎哟,你看我这记性,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谢瑾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递给贺夫人说道“二妹毕竟是庶女,嫁妆不能太过张扬,我祖父又觉得不能委屈孙女,所以让我提前将部分嫁妆送过来。”
贺夫人接过盒子,感觉轻飘飘的,也不敢轻视,只能顺着说道“侯爷有心了。”
“今日已晚,母亲还等着我用饭,就不久留了,改日再来看望伯母。”谢瑾卿看了一下天色,便起身告退。
“那我送大小姐。”
直到将谢瑾卿送上马车,看到那华丽高贵的马车消失在转角后,贺夫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活祖宗终于走了……”
当贺钊听到下人禀告,匆匆赶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他赶紧扶起自己的老娘,还以为他老娘怎么了。
“娘你这是怎么了?”
贺夫人觉得心累,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旁边的丫鬟倒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贺钊听完脸色很不好,将老娘扶着坐下,才怒气冲冲的去开那盒子,一张张千两银票瞬间映在眼前,贺夫人看到后也顾不得喝茶,急忙接过,拿出那一大叠盖着红章的纸,一张张的数着。
“一张万两的,二十张千两的银票,还有三个庄子,两个上好的铺子。这……就算是嫡女不过如此了吧。”贺夫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吓得不敢接“我们还是退回去吧。”
贺钊闻言,久久没有说话,良久才对她娘说“以后对你儿媳好点便是。”
贺夫人点点头,她不懂里面的利害关系,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钊却是明白,德忠侯府与柔儿的关系他早就听董将军说过,自然知道这不会是侯府给的嫁妆,而是谢瑾卿自己给妹妹的体己……
有这样的姐姐,也是柔儿的福气啊。
想起求亲之日,谢瑾卿的帮助,贺钊更是感激谢瑾卿了。
“娘,你拿出一半当做聘礼,另外一半存入库房,以后把钥匙交给你儿媳。”
“好,你以后可不能亏待你媳妇,她姐姐虽然强势一点,可也是个好姑娘。”贺夫人此时也反应过来。
“那是肯定的。”贺钊点点头,想起娇媚的媳妇儿嘴角更是露出大大的笑容。
贺府算是喜气洋洋,可是国公府内,孟国公急急忙忙从外面赶回来,额头上竟是有些汗水,匆匆进了书房,看到立在书房内的中年男子,表情瞬间凝重很多。
“见过国公爷。”中年男子懒懒的见礼。
孟国公却是没有在意,此人可是儿子手中的贴身侍卫,一向很受器重。“可有什么要事?”
“爷听说您这几日对德忠侯府有些不满,所以特意让我过来询问一下。”谭炎语气有些生硬,公事公办的样子。
“德忠侯府背叛大皇子,理当处理掉。”孟国公露出一种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爷让我告诉您,不管德忠侯府怎么样,但是只要谢大小姐不高兴了,那就不行。”谭炎还是不为所动。
“难道他还想为了一个女人和大皇子作对不成?他还想不想要荣华富贵了!”孟国公气得拍桌子。
“爷早就说过,权势与谢大小姐他都要!您应该知道爷的脾气,他从来说一不二。”谭炎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孟国公继续说道“爷已经派人与大皇子沟通,大皇子也愿意放过德忠侯府。”
“呵呵,那你给老子说说,他又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大皇子松口!”孟国公听完,更是怒火滔天。
“这个就不需国公爷担心了,爷自有他的分寸。”谭炎想起什么,此时的脸色也微微不好“爷最后让我告知您,如果谢大小姐出事,他就毁了国公府,让您三思。”
“滚!”孟国公抓起身旁的砚台就砸去。
“属下告退。”谭炎躲开砚台,赶紧闪人,不理会身后书房传来的咒骂声以及摔东西的声音。
“老子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东西!”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祖宗都不要了!”
“混账东西!”
谭炎走了很远,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辱骂声,不由得头皮发麻,也深深觉得孟国公可怜。
他们也不懂,为什么谢大小姐就这么重要?漂亮的女人到处都是,又不是非她不可。
谭炎无奈的摇摇头,想起爷的吩咐,扁扁嘴,往德忠侯府奔去,他得替他主子好好问候一下谢大小姐。
此时的谢瑾卿正在听雨轩里休息,时辰还早,并没有睡意,便躺在榻上看着书,那是从沈静安的求得书坊买的几本杂记。
正看得入迷,紧闭的窗外突然传来陌生男子的问候声。
“谢大小姐。”
谢瑾卿一愣,全身一凉,是谁通过层层守卫进了她的闺房,竟然无人察觉!
“是谁?”
“属下是孟世子的侍卫,爷让我给您带几句话。”谭炎语气很是轻柔,怕吓到里面的人。
“……”
良久,听不到回应,谭炎只能苦笑,又不敢直接破窗而入,如果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爷还不戳瞎他的眼睛。
“小姐不用担心,属下没有恶意。”
“说吧。”
看着依旧紧闭的窗子,谭炎只能稍微提高点音量,说道“爷说:这些日子他不在京城,让您受委屈了。”
“再说废话,你便滚吧!”不想听到这些情话,谢瑾卿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语气难掩的怒火。
“爷说,大皇子暂时不会为难德忠侯府,让您不要担心,保重好身子等他回来。”谭炎不敢再触碰谢瑾卿的怒火,言辞简洁的说完,那端正恭敬的模样很是可怜。
“还有呢?”谢瑾卿微微一愣,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