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谢瑾卿便坐在孟祈越对面,并不像往常一般挨着,孟祈越无奈的笑道“可还在生气我娶了林凤舞?”
谢瑾卿瞥了一眼那眉眼带笑的男子,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纳闷昨日你夫人没有找我麻烦?”
孟祈越听了,嘴角勾起弧度,一把将谢瑾卿揽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是吃醋了?”
谢瑾卿挣扎片刻,完全属于自不量力,就懒得动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靠着,淡淡道“你不是说等大皇子登基,你就迎娶我吗?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想法?”
孟祈越点头应道“能娶得靖安郡主为妻,是我的福气,哪来的其他想法。”
“到时候你打断怎么处置林凤舞?”谢瑾卿嘴角轻挑,笑眯眯的看着孟祈越的眼睛。
“如果你想留她一命的话,为夫自然不敢拒绝夫人的命令。”孟祈越抚摸着那发丝,想要轻吻调戏,却被谢瑾卿拒绝。
“明媒正娶之前,你还是少惹我为妙。”谢瑾卿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沉了下去,孟祈也果然知道那日的行动,不然也不会如此不在意……
“重华,你迟早都是我的人……”孟祈越的话在谢瑾卿严厉冰冷的目光中住了嘴。
“孟祈越,你别忘记我的身份,我可不是低贱的青楼女子,可以让你随意戏弄。”谢瑾卿面色渐沉,推开孟祈越,坐在一旁的位置上。
孟祈越的脸色瞬间一沉,眼底闪过怒火,随后又无奈的笑道“你可是我心尖宝,我怎么会欺负与你。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我们一起去死,你可愿意?”谢瑾卿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后,谢瑾卿就后悔了,孟祈越这人喜怒不定,此话定会触怒与他,看到那眼底汹涌起伏的怒火以及淡淡的杀意,谢瑾卿心尖一颤,刚想开口挽回,却被孟祈越抢先了。
“重华,此生我只想与你荣华富贵一辈子。这话我不想再听到了……”
孟祈越那话中的冰冷警告,身上散发的浓浓戾气,让谢瑾卿充斥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最终淡淡的点点头,将头转到一边,看向窗外,怎么也不肯再看孟祈越一眼。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空气似乎都被那怒火燃烧殆尽,只剩下窒息感。但终究还是孟祈越放下软话“重华,明明是你说错话,怎么还自己生上闷气了。”
谢瑾卿闻言,深吸一口气,转回头看向那带着笑意的孟祈越,心中难以言明的烦躁,明明刚刚还恨不得掐死自己,现在又很高兴的模样,孟祈越,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也许,我从来没有看懂过你……
“孟祈越,权利荣华对你来说,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如果我和权利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什么?”谢瑾卿终究问出两世的疑惑。
此话一出,空气再次凝结了,只是这次的低气压并没有惊退谢瑾卿,那双沉静的眼眸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孟祈越,不让他有丝毫躲闪的机会。
“重华,权利与你我都不会放弃!我们之间没有这个如果!”孟祈越的眼底闪过阴毒冰冷。
“呵呵,你的答案果然与我想的一样。”谢瑾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笑得花枝乱颤,笑道眼泪水都流了下来。
笑够了,笑到肚子都疼了,笑到身上的枷锁渐渐散去。“孟祈越,你又怎么会知道没有这个如果?”
孟祈越一把抓住那擦拭泪水的手,那力量几乎将谢瑾卿的手给生生折断,那眼底的疯狂令人心悸。
“重华,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那纳兰家的嫡幺子向你求亲?但是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屠尽天下人,我也不会放你嫁给其他人!”
谢瑾卿闻言一惊,努力稳住心神道“纳兰家的求亲我没有同意,你不必在意。”
“你爹娘可是同意的了,你前脚出门,他们后脚就去联系纳兰家了。他们以为纳兰家能够挡住我,也真是太低估我了。”孟祈越冷笑着,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谢瑾卿惊得说不出话,那日画晴明明不在正院,为何孟祈越还是会知道我与爹娘的谈话,明明家中的侍卫早已清理过,长乐侯府的下人都是严格刷选的。
“重华,别再挑战我的耐性了,如果那日不是你拒绝了纳兰一族的求亲,恐怕伯父伯母现在也别想平安无事的出门了。”
孟祈越上前,附身在谢瑾卿耳旁,那温柔的声音像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可那话却是何等残酷。
“你知道我的性子的,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伯父伯母还敢企图将你嫁给其他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的手段你也清楚的。”孟祈越捏起谢瑾卿的下巴,力量却是十分的温和。
下巴处轻柔的摩擦让谢瑾卿寒毛竖起,触及那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浑身一震犹如坠入寒潭,不只是冷住了身子,还将那蠢蠢欲动的心冰封万里,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所以你想用家人来威胁我?”谢瑾卿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不是威胁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意多有深。”孟祈越附身轻啄那苍白失色的唇。
谢瑾卿听到此话,再也忍不住道“呵呵,孟祈越,你就是懦夫!你没本事处理掉林相,没胆子反驳大皇子,没能力拒绝亲事。你只敢欺负我,只敢逼我不嫁人!如果你三年不能娶我,那我就得等三年,如果一辈子不能娶我,那我就得孤独终老是吗?”
砰的一声,谢瑾卿耳边坚固的车厢破了一个大洞,竟是看得见那街边的叫卖,而那滔天杀意,无尽的戾气正扑面而来,那寒光四射的眼眸恨不得将谢瑾卿碎尸万段,只是谢瑾卿眼底的鄙夷,嘴角的嘲讽却丝毫不变。
“孟祈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谢瑾卿直直的盯着那充血的眼眸。
“重华,你不必激我,我怎么可能忍心杀你,你可是我唯一的爱。”孟祈越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正努力压制着什么,额头清晰可见的青筋还在跳动着,紧握的拳头流着血,隐约可见一些木屑插在拳头上。
谢瑾卿怔住了,攥紧拳头,眼神变幻莫测,虽然被揭穿了算计,却也丝毫不落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