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以品字拜访了三个案桌,杨知府在左,王知府在右,中间做的是一个一看就是包公做派的老头,大概就是董名臣董大人了。
三个大人一齐上来,相互行了个礼,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董名臣正襟危坐,举起了惊堂木,拍了一下“升堂!”
两边的衙役们就拿着手里的杀威棒在地上杵着,嘴里发出“威~~武~~”的声音。
董名臣放下惊堂木,“宣犯人。”
下面的师爷就叫了起来“宣!江州执政府~周若成~周大人上堂。”
“少爷!少爷出来了!”江洲府一群人开着呢。
周若成一身白衣,从容的上台来。
到了台前,对着三个知府各自行了个礼“罪人周若成,上台拜见。”
“周大人不必多礼。”王知府笑着。
“罪人周若成,你可知罪?”杨知府倒是没有给周若成一点好脸色看,直接指着周若成大圣呵斥道。
丢!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周若成再一次的鞠躬行礼“还请杨大人明鉴,罪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过?”
“什么罪过?你和赵家三女私通!还在赵家大打出手,意要强抢民女,你可知罪?!”杨知府大声问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众目睽睽之下,你倒是喜欢颠倒是非“杨大人您这是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县衙府上记载的清清楚楚,你和赵家三女私通,被赵员外发现,赵员外拒绝你们来往,你不知廉耻,还私闯他家民宅,赵员外不得已才报的官!这白字黑字!全都记录在册!”杨知府说着,大屏幕上就出现了笔录的内容。
碎!鬼都知道你这县衙都是你家开的,造我伪证?周若成心里暗骂。
“周若成!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么?”杨知府问道。
“杨大人,可否让罪人看一下这县衙当日笔录的流水?”周若成问道。
“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问的是你知罪不知罪!”杨知府说。
“诶~杨大人,你这就有些不解风情了,都说这是公平会审,周大人的这点要求难道还不能满足么?”王知府在一边说。
“流水和本案有什么关系么?”杨知府问道。
“周大人既然要看,自然有他关系在里面。”王知府说。
“董大人,您的意思是?”周若成直接问坐在后面不说话的董名臣。
“既然你有说法,那么给他看便是。”董知府说。
很快,当天甚至当月的县衙笔录流水明细就出现在大屏幕上。
周若成看了一会儿“大人,我对刚才的说法,有三处疑点。”
“何来三处?”董名臣问。
“第一,陵水街县衙每日笔录备档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整,唯独事发当天晚了十五分钟,这是疑点一。”周若成说。
“想必是当天入库人员出了点事情,玩了些时日而已,这也算疑点?”杨知府问。
“陵水街县衙的笔录虽然是人工录入,但是系统是全国联联通的,也就是说只要上传成功,那就一定会记录在册,那么就翻一翻之前县衙几年的流水记录吧,看看哪些天是没有十点整录入的,当然,这些知识罪人的猜测,请大人明察。”周若成说。
“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这案子的问题!”杨知府说。
“那么疑点二!”周若成声音压过杨知府“案发当天,我们随官差去陵水县衙录笔录的时候是晚上七点二十分,在我们去的时候县衙里正在办理一起盗窃案件,但是由于罪人身份的原
因,我们是先录入的笔录,接着才是盗窃的犯人,但是再当日的流水行列上,我们的案件却被一直排到了最后,所以还想问一下这是为何?”
“录入先后又不是你说了算,周大人,您是对这县衙有什么意见么?”杨知府问道。
“罪人虽然犯下了错,但是罪人实任江洲执政府!管的就是各地官府是否出现违规反常现象,这出现问题,我自然还是要询问一下的。”周若成说。
“你!”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想必大家用膝盖想想这些事情是谁做的手脚,原本杨知府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讹周若成一笔的,但是周若成这次表示我并不想买账,那么他自然是要拿出这些伪证来的,谁叫县衙是自己家开的呢,可不想周若成自带技能看账本,这都能给他看出点倪端来。
“周若成,即便如此,这也只是说明了陵水县衙管制不利,时候再调查就是了,这并不能为你的脱罪缘由。”董名臣说。
“那么疑点,不,这是真的在喊冤了!”周若成再一次的鞠躬行礼“说我和赵家小姐私通?何为私通啊?!”
“你还说不是私通?那为何赵员外会上报官府?!”杨知府问道“街坊邻居都看见了!董大人,我还有证人!”
“你可有证人?”董名臣问。
“来人,把证人带上来!”杨知府一挥手,一个头上缠着绷带,鼻青脸肿,走路磕磕绊绊的人救上来了。
周若成一看,这不就是赵府的那个门卫么?
“这位便是赵府的门卫,你!说说当日情况!”杨知府说。
那人跪下“那日周若成来我们家,说是要见小姐,我没让他进门,结果他就塞给我一张一千钱的钱票,说是让我通融一下,我顾忌小姐的清白,依旧没有让他进来,结果周若成勃然大怒,叫手下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
我丢!我是给你塞钱了,但是我哪里给你塞了这么多?!周若成心里早就暴跳如雷。
“你把他打成这样了?”后面看的花姒瑾也是问张青。
“我下手自然是有分寸的,怎么可能把他打成这样?”张青说。
“周若成!证据确凿,你可知罪?”杨知府脸上的肉都在抖。
我他妈。。。周若成好想一个手机直接抡过去“回大人,既然您有证人,我能否也请个证人来为我澄清一下呢?”
“你还有证人?”杨知府冷笑了一下“我劝你可不要雇人来做什么伪证啊周若成。”
你还有脸说!周若成再次行了个礼“那么请赵明锐赵员外。”
赵员外上来了,和几个大人行了个礼“草帽赵明锐,拜见三位大人。”
“赵员外,您说着周若成可否与您女儿私通?”杨知府问道。
“回大人,纯属胡编乱造。”赵员外回答。
杨知府也是吃了一惊“你、你可不要胡说?”
“回大人,我家小女和周大人可是定下了亲事的,只是小女年幼,至今还未过门,年轻人两情相悦,这私底下见面,我作为长辈也不好参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怎么就成了私通了呢?”赵员外问。
“这。。。”杨知府也是一时无话可说。
这也不怪杨知府,那个时候赵员外来府里提亲,到后来因为王洛凝参了一脚导致不了了之,之后谁都没有提起,唐韵霖自然是没有汇报给杨知府的,所以杨知府才捏造了私通的罪名。可不想这一句笑谈到了后面周若成承认了,赵员外还挺给脸,你说气不气?
“那么你私闯赵府这一事,是怎么回事?”杨知府指着周
若成又问。
“说来也惭愧,小女为了能配上周大人努力备考想考一个好名次而冷落了周大人,周大人为了让小女如愿便假扮先生上我家来为小女补课,老夫自然是不想让别的男人接近小女的,见这先生来的这么频繁我怀疑有不轨之心,这才禁止两人来往,后来事情挑明了,才得知这场闹剧。”赵员外说道。
“岳父大人也是为小婿着想,小婿感恩戴德。”周若成给赵员外行礼。
“诶~周大人也是为小女着想,但是这类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做了。。。。”赵员外说。
“是是是。”
杨知府看着这两人唱双簧心里也是咬牙切齿,但是还是得挣扎一下“那周若成打伤你家佣人,这话怎么说?”
赵员外看了跪在地上的门卫一眼“他是谁?”
门卫心里本来也就叫苦,可不想赵员外直接不认账了,赶紧上前来抱住赵员外的腿“老爷,我是侯三啊老爷!您不认得我了么?我给您看了五六年的门了啊!”
“侯三?”赵员外想了想“就是前些日子因为偷东西被我女儿逐出家门的侯三啊?”
周若成心里是真的佩服赵员外,这家伙说起谎话来真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老爷!我没有偷东西啊!老爷!不能冤枉我啊!”侯三还在苦苦哀求。
“不好意思大人,我平时生意忙,家里的内务都是我家二女儿管理的,我对家里很多事情也只是听了我女儿的口头汇报,这小子犯事的时候我不在家,您可以叫我家二女儿来问一问,或者去他家搜一搜,看看能搜出什么赃物来没有。”赵员外说道。
侯三一听要搜他家,顿时就跪在地上磕头“饶了我老爷!是,小的确实是偷东西,那天是我讹姑爷的钱来着,因为我确实也开不了门。。。所以。。所以。。。”眼光已经看向杨大人了。
“大胆!”杨知府一拍桌子“好你个小毛贼,敢骗到老夫的头上来了!来人啊!给我押下去严审!”
两个官差上来吧侯三拉走了。
周若成暗地里向赵员外竖了个大拇哥。
赵员外也是笑笑。
王知府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出好戏,心里自然是乐呵呵的,面前这周若成实在是个怪才,自己其实早在招揽他,没想到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怪不得对自己的女儿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
王大人其实你也不要难过,要真的说起来你们两家攀关系其实也是前后脚的关系。
“如何?杨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了么?”王知府问。
杨大人深呼吸了一下“刚才也是就事论事,现在才要治周若成的罪。”
“感情刚才只是顺带啊?”王知府笑着“我想今儿也不是谈着个案子的事情。”
“周若成,你身为朝廷重臣,却擅离职守跑去江杭书院化名邹自成去做了一个教书先生,你可知罪?”杨知府又问。
重头戏来了,周若成心里也是梗了一下,这也是自己遭不住的一劫,横竖都是一刀,“这个罪人认了。”
杨知府终于觉得自己扳回一城似的“启禀董大人,本官这里有搞周若成的状书一封,还请董大人明鉴。”
你牛逼啊!这种事情你还写状书?今天周若成心里戏可真多。
董知府看了他一眼“准。”
“把状书带上来!”杨知府说。
“有请!当朝学士,江洲名才子陆岳庭公子!”
这下完了,忘了还有这个笔杆子了。。。周若成心里叫苦,看来今天真的要遭不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