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纨琛此时已经走进了一个偏执的误区,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对范诗好做的事有多么十恶不赦,在某种程度上他对她的伤害甚至比温醇还深。
在潜意识里他也拒绝承认这个事实,结果就是偏离真相越来越远,直觉对的东西也成为了“不可能”。
就在陆纨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电话中传来了“咦”的一声:“陆总,我看到范小姐了,她带着两个医护人员正急匆匆地往病房走,看来像是江影有什么不对劲儿。”
属下的话反而让陆纨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原来如此。
刚才的一切不对劲儿都有了解释,范诗好的突然消失,以及温醇人手的增加,都是因为江影。
一个深度昏迷,心脏又动过两次大手术的女人,会出现什么惊险状况都不稀奇。
“好了,你们去盯紧了医院的各个出口,只要确保范诗好最后没有跟着温醇的人走就好,其他的,先不用管了。”
陆纨琛下达了指令之后,就不再关注这边的消息,毕竟除了范诗好之外,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范诗好带着医护人员在走廊里转了一圈,充分露脸让陆纨琛的人看到了她,随后在病房里接到了骆瀚诩的电话。
“好了,现在陆纨琛的人已经都退到了医院外,你可以放心去看温醇了。”
范诗好感激向他道谢:“谢谢你瀚诩哥,费了一番周章帮我演这场戏。”
路瀚诩呵呵一笑,说:“举手之劳而已,没费什么功夫,倒是温氏那边的人配合得不错。”
范诗好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她在昨天跟骆瀚诩联系过后就给何叔打了电话,这才有温醇的手下大量出现在医院,将陆纨琛的人逼得远离了范诗好。
骆瀚诩倒是真的没说错,他的人只是假扮了急救人员遮挡视线,又扮作医护人员跟着范诗好转了一圈而已,还真没受什么累。
范诗好挂了电话,转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紧闭双眼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她忽然觉得很心虚,如果此刻母亲是清醒的,看到她还是对温醇那么的挂心,不知道心里会有多么担心失望。
做为一个女儿,她实在是不孝。
范诗好走到母亲的床边,半蹲跪在她身前,伸手抚上母亲那白到透明又青筋暴突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
“妈,您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您还没有亲耳听到我的道歉,我还有关于爸爸更重要的事说给您听呢。妈,您早点醒来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每次来都会在母亲的病床前忏悔上很久,可是今天却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了,接下来她还要趁着陆纨琛的人不在,抓紧时间去看一眼温醇。
最后眷恋地给母亲理了理额头的散发,范诗好才站起身。
她沉默了半晌,最终也没有把要去见温醇的话说出口,而是充满愧疚地说:“妈,我还有事,今天就不能多陪您了,下回来的时候,我给你说说骆叔和爸之间的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