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住院当做休假,甚至还有些乐不思蜀,可对范诗好来说,这住院却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她瞪着坐在病床前翻看公文的温醇,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温醇,你放着舒服的办公室不去,窝在我的病房里处理什么公事?”
温醇眼皮都不抬地说:“若不是你前科太多,你以为我愿意屈尊在这个破地方办公?”
他翻着公文的手随即一顿,说:“还是你觉得今天的探视可以取消了,那我现在立刻就走。”
说着他便站起身作势要走。
“别,别走!”
范诗好情急之下一个飞扑抓住温醇的手,整个人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趴在了床上。
温醇冷眼扫过她手背上鼓起的大包,还有输液管中泛起了一抹鲜红,眸光蓦地冷了下来。
他急转身将歪掉的枕头拔掉,又迅速按压住拔针处的血管,同时摁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一个护士就走了进来,那不紧不慢的速度看得温醇的眸光更冷。
“滚出去!”
他冷声呵斥到,同时再一次连续快速地摁响了呼叫铃。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很快护士长带着几个老护士就出现在病房里。
“温总,你这是?”
护士长看到被甩在一旁的输液针头,以及温醇的姿势,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立刻走上前来想要替换温醇,来给范诗好按压止血。
“听到呼叫铃,一个慢慢悠悠逛街一样走过来,一群什么东西也不拿,空着手过来临时问,这里的医护水平就是这种素质?配得上你们高出外面近五倍的薪资吗?”
温醇毫不留情地呵斥到。
他甚至没有让护士长接手按压止血的工作。
有眼尖的老护士已经转身出去拿东西去了,护士长却只能陪着笑脸站在一旁解释道:“温总,您看,这小孩儿是今天刚来报道的,确实有些怠慢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跟您保证,今天工作上的疏忽绝不会再犯了。”
温醇还想再说什么,范诗好的手却突然搭在他的手背上,说:“温醇,你让护士长给我看看吧,你按得有点疼,你看这鼓包好像更大了!”
她脸上露出一丝难耐痛楚的表情,让温醇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当即将位置让了出来。
“给她看看,别再弄疼她!”
声音依旧冷厉得很,可听在范诗好的耳朵里,却全是对她的在意和维护。
她的鼻子蓦地一酸,赶紧低下头去,试图将自己激动的情绪掩藏起来。
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是不是今天她就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她的好?
可惜没有如果。
返回来的老护士推着医疗推车回来,上面各种器具药品一应俱全,虽然能派上用场的也不过就是酒精棉棒,可补救的姿态却做得很足。
温醇冷眼瞥向那个努力将自己藏在人群之后的小护士,只一眼就让她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下回再让我看到你们这种怠慢的表现,别怪我丑话没有说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