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要是他的家庭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普通的话,思考的方向就完全不一样了!"顾致惊讶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现在不就想到了吗?你有什么联想吗?"
"有,有,有,还是那个假设,那个小男孩没有死,但是由于从小的家庭暴力,变得心理有些变态,在火灾中留下了错误的记忆,认为是自己的那个暴力的父亲害死了他们一家。"
"那他让这些人感受梦境的原因是什么?"
"纠正!他其实没有打算伤害别人,他应该只是想要纠正他们的某些观点,而这个观点正是关于他爸的。"
"什么观点?"
"正面的观点,可能在人们的印象里他爸并不是会家庭暴力的人,而是一个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人,而这和他的观点冲突了,十几年了,如今有能力了,他便想要揭开这个面具。"
"也就是说,没有人会有危险?"
"应该是。"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顾致的手机铃突然响起了。
"出事了!"方严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嫌疑人又把他们拖入梦境了,而且还有威胁杀掉他们的意思!"
顾致和游尚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表情的惊恐。
怎么会这样?
...
两人很快地赶到了医院,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马虎不得。
"怎么回事儿?"顾致很是焦急地问道。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们守在这里的人通知我说三名受害者在睡觉的时候,不断地扭动身体,甚至还有尖叫,等到七点醒来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三人现在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稳定,还在安抚中。"方严说道。
"怎么会这样?"顾致皱着眉头感觉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丝丝的线索,到了现在又断了。
这和他以前看过的推理小说都不一样,毫无头绪,毫无可靠证据,知道的都是靠边边角角推理出来的,都有可能是错误的。
推理小说最重要的就是不可怪力乱神,不能有超自然现象。但是他们现在面对的却就是一个"新人类",一个拥有造梦能力的新人类。
"什么意思?"方严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虽然的确事发突然,但是也不至于太过于奇怪吧,因为他们一直都没有掉以轻心,一直把他当作一名嫌疑人对待的。
"我们今天早上刚刚想出了最有可能也是最合理的一种情况,差点就盖棺定论了,然后就接到了你的电话。"游尚说道。
"然后就推翻了?"方严问道。
"嗯。"游尚点了点头。
方严也没有执着于这个已经被推翻的推论,执着了也是白费功夫,所以便把注意力又放回来了。
"情况好了些没有?"方严对着正小跑着跑过来的一个黑衣人小哥说道。
"稳定了,已经可以进行正常的交流了。"
"我们进去吧。"方严回头朝着顾致两人说道。
顾致却是正在神怔的状态。
方向肯定没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家庭暴力、杀人的父亲,这一切都能契合上,都可以解释现在的情况,但是为什么要威胁杀他们?
如果说他的确是那个遭遇过家庭暴力和火灾的小男孩,他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执着于这三个人?
真的只是他们错误的认知?想要让他们改变这个想法?
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会不会是他在记恨?记恨这些熟人没有去救他们一家。
可是就算是小男孩,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这么偏执吧,这么大的火,消防员都不能直接进去,更何况那些不专业的群众呢?
"走了啊!你还在想什么?先进去看看情况再想吧。"游尚看着顾致还是一副愣神的样子,忍不住喊道。
"嗯?哦,好。"顾致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他又犯了凭空推论的毛病了,这样的人或许适合当一名推理小说家,但是却当不了一名侦探。
因为一名侦探需要的是每一步都尽可能做到从事实依据出发,而推理小说家却是用最合理的方式解释一件看似不合理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问一下现在正躺在病床上的三名受害者,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阿姨,大叔,你们好些了吗?"方严问道。
"嗯。"三人都比较沉默,没有多余的回答。
作为职场老手的方严当然不会陷入这样的尴尬境地之中,立刻就选择了****开口问道。
"能不能描述一下,你们这一次梦境的情况?"
三人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又想起了可怕的回忆了。
"大概是这样的..."作为三人之中唯一一名男性,那名中老年男子开始叙述。
...
面前是一栋老房子,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从脑海里传来的感觉告诉他,他要进去。
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他就直接打开了大门,走进了房子里。
很自然地上楼,来到了602,门是开着的。
这时候,他有了一点抗拒,仿佛潜意识让自己不要再动了,但是手却忍不住地拉开了这扇门。
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已经打开了屋门,那种抗拒感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男人又像之前一样被无形的水流推动着前进。
没有了自主的意识。
房门打开后,眼前的景象仿佛让人回到了十几年前,木制的家具、木地板、一台老式的长虹电视机、一个小冰箱、木制的隔断上放着几瓶梅子酒和药酒。
风吹着吱吱呀呀的房门,门上还贴着有些泛黄的福字,房子还算大,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显得一点也不空旷,而是很有家的味道。
阳台外摆满了芦荟之类的植物,大盆小盆地塞满了整个阳台。
植物的长势都很好,修剪得当,没有泛黄的叶片。
洁白的墙壁上没有一点污渍,地板上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绿色的玻璃进入房间,一方方的,落成了金色的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