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是带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郑州的,两天后,陶器拍卖将在这里举办,所有的委托品已经就位,只等接受骆天最后的鉴定,谢明成功地引来各大媒体的注意力,骆天的出现更让媒体兴奋了,古玩才子亲临郑州,或是类似的话,成为各大报刊的头条之一。
拍卖会场就在郑州最大的酒店里,早就布置了妥当,至于委托品,则是暂放在协办方,郑州天沧拍卖公司的仓库里,据谢明所说,安保方面与谢氏不相上下,好歹也是地方上的第一嘛,骆天不想花太多的时间磨蹭,他总觉得,在任何一个地点,任何一个时间,邵兵都会悄然出现,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直接去天沧的仓库里,看一下拍品吧。”骆天提议道,此时他才刚从酒店前媒体的围堵中突围出来,谢明很满意这个效果,自己的眼光很长远,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没有问题,这也是叫你来的主要目的嘛。”谢明说道:“正好让你见见沈天沧。”
这个名字让骆天的心一咯噔:“他就是天沧的老板?”
“对啊,听说是个狠角色,在当地很有一些势力。”谢明压低了声音:“听说他和本地的帮派有一些关系,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找他合作得,毕竟是生地盘,地头蛇得罪不起。”
看来应该是这个沈天沧了。
“这次的拍品中,有不少是天沧公司提供的吧?”骆天开始一点探进去。
“是的,这是必然的。”谢明激动起来“到了。”
这就是天沧拍卖公司了,骆天的感觉一点也不好,郑州给自己的印象是一个建筑特别多的城市,现在的城市楼越建越多,越建越高,可是人却越来越空洞,城市和人一样,也是要有内涵的,眼前的这幅写字楼给骆天的感觉就是两个字——空洞。
这种感觉很强烈,楼下的前台,脸上也显得阴沉得很,不知道是不是骆天的心理反应作怪,沈天沧接到了电话,居然亲自下楼来迎接,站在中间的应该就是沈天沧了,关键人物总是被簇拥在中间的,这个沈天沧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快五十岁了,个子中等,身材早就发福,肚子微微隆起,头上也有一些秃,眉毛稀得很,给人一种面目不清的感觉。
他朝骆天奔过来的时候,骆天觉得是一个啤酒桶朝自己滚过来,他忍住笑,但他马上笑不出来了,沈天沧非常夸张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好像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一样,手上的力道让骆在觉得突兀无比。
“唉呀,终于见到活人了。”沈沧没有气质,完全没有气质的一个大老板,这就是骆天的感觉,当听到“活人”两个字,骆天更是有些无言以对了,客气道:“你好,你好。”
真的会是这个人?作为T组织的对手,好像有些太儿戏了。
“沈老板,怎么样?我说到做到,把骆天给请来了,这饭你是请定了。”谢明打着哈哈说道。
骆天头皮一麻:“你们这是?”
“沈老板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我顺便拿你来打赌,蹭一顿饭。”谢明拍着骆天的肩膀:“没办法,现在不少拍卖公司的老板都想见你,甚至想挖你过去呢,只是知道难度太大,所以放弃了而已。”
骆天无奈,是这个人,不是?邵兵怎么还没有出现,骆天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很期待邵兵的出现,自己是缺少刺激了,他问道:“现在就去仓库看看?”
“这哪里能行?”沈天沧连连摇头:“怎么可以让骆先生一来就做事呢,显得我们这东道主太不尽人情了,走,我先作东!”
骆天云里雾里一般被带到了一家酒店内,又被簇拥到了上座,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骆天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什么T组织,什么邵兵,什么锁王,难道只是自己的想象吗?他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出门右拐就是。”
骆天出了门,朝左走去,WC的标志很清晰,估计是怕客人喝醉酒后,眼神不清而为之吧,骆天笑着朝那里走去,他需要洗一把脸,迎面走过来一个服务生,手上是托盘,盘子里的赫然是一盘热气腾腾地水煮鱼!
那服务生离骆天不过半米远,突然笑得牙都露了出来,骆天这才把注意力从鱼放到那服务生的脸上,看清楚了,吓了一跳,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不是那个话最多的锁王吗?他笑嘻嘻地从骆天身边走过,骆天感觉到一个微小的东西落到自己的口袋里,他伸手触摸,像一个钮扣,极小极小的钮扣。
“不用理它就好了。”轻轻的声音传了过来,骆天再去看,锁王已经端着那盘鱼进到某包间里,骆天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这不是在演戏吧,他快步地朝洗手间走去,快速地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水在脸上慢慢蒸发,脸上感觉到一股凉意,骆天清醒了不少,他们开始行动了,骆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调整着自己的表情,等自己恢复到如常地冷静,他这才离开洗手间,朝包间走去,此时的骆天,如平常一般自信,好像刚才锁王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骆天一进去,就被谢明打趣:“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再不来,我们就要派人去洗手间请你了。”
看着兴奋的谢明,骆天无言以对,谢明浑然不知自己的遭遇,这样也好,一切更显得自然,他笑道:“没办法,我太着急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些拍品,忘记上厕所了,哦,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说这个。”
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骆天肚子早就空了,埋头吃饭,也不让人觉得他有什么异常,好不容易等到饭局结束,骆天没有开口,沈天沧一拍桌子:“好,我现在地主之谊也尽了,现在是时候干正事了,就请骆先生好好替我们掌掌眼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