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袖看着镜中映照出来的魏正涛,那么帅气,那么俊朗,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没有了平日的锋锐,只有对她的一片深情,而现在,里面还多了一种叫做紧张情绪。
他在她的面前也会紧张?
沈盈袖真的感觉有些想笑,可知道一旦她真笑出来的话,肯定会被这个男人打屁屁,只好佯装垂眸思考,却不知道就是这样的迟疑,也让这个男人极之不满。
“盈盈,你觉得现在不幸福吗?”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和受伤。
沈盈袖猛地从镜中回看着他,认真地说,“不,阿涛,我是在想怎么回答你比较好。”
“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幸福就幸福,不幸福就不幸福。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他气恼了!
她在心里轻叹一声,这家伙总是那么霸道,那么强横,让人无法招架他的强势,在他的面前,她永远只能妥协。
“现在我和你在一起,你和孩子都能给我带来幸福,这也是支持我一直走下去的原因,我希望,我们一家四口可以永永远远地相亲相爱地在一起。可是,只要一面对你的家人,我就感觉有一股压力,那压力大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也许是我自己的底气不足吧,在他们三人成虎的说教下,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有时候,真的有一种想要逃离开这一切的冲动。”
魏正涛听到最后一句,一下收紧了双臂,将她抱得死紧死紧地,像是她下一刻就要跑了一样,恨不得能将她溶入他的身体,让她永远也无法脱离开他的身边。
“我不许你有这样的想法,你只要想着,你是我魏正涛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离开!休想!”
看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沈盈袖缓缓地转过身,轻轻环住他的腰,将头趴在他的胸前,“我知道,不管生也好,死也好,我都是你的人。如果我是那个想往天上飞的风筝,孩子就是那根线,而你,就是那个抓紧了线的人,我和孩子的命运都攥在你的手里!哪怕我飞得再高,只要你把线一收,我还不是得乖乖地被你收回去。只不过,你可要抓紧了,万一你失了手,我可是要随风飞走的!”
魏正涛坏笑,“如果我是放风筝的那个人,我不会用手抓线,我会将这线紧紧地绑在我的身上,再缠上几缠,这样就算我倒下了,这线也还是绑在我身上。所以,女人,你还是老实一点,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只要乖乖地,跟着我的步伐一起前进就行了,总之,我不会让你有一丁点飞走的机会。”
呵呵,这家伙不管做什么事都那么霸道,捆在身上,缠上几缠,亏得他才想得出来。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不愿放开她的决心。
这个时候,沈盈袖确实感觉到了幸福就在身边,每一次只要像这样依靠在他的怀里,她就感觉自己很有力量和自信,仿佛自己就是他最心爱的珍宝一般,享受着他的无限宠爱和怜惜。
可一旦离开他的身旁,听着别人肆意攻击的阴损话,她又觉得自己就像那株杂草一般,风吹雨打过后,奄奄一息。
是不是每一个人的爱情,都会像她一般这样的患得患失呢?
“又在想什么呢?想谁呢?”这女人竟然又神游了,真是,什么毛病,整天动不动这魂思就不知道给谁牵走了?
沈盈袖伸手轻抚上他的脸,喃喃地说,“魏正涛,我在想,我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他一挑眉,扣在腰上的手一用力,狭长的眸子盈满笑意,一脸得瑟地说,“那是当然!”
“瞧你那小样!”沈盈袖轻捶了他一下,改说正经事,“阿涛,妈妈明天回去的事,你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让大强开我的车送妈回去。”
沈盈袖亲了他一下,柔情似水地看着他,“那我们下去吧,我还得交待大强一些事呢。”
“再亲一下。”他耍着无赖。
话才刚落,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唇,他不想听她的答案,只想听她的娇吟。
听着他越吻越紊乱的气息,看他的手又不安份了,沈盈袖怕这样亲下去,又会被他按倒在床上吃个一干二净,干脆地直接将他推开,率先朝门外逃去。
魏正涛苦笑着扒了扒自己的寸发,一脸哀怨地看着她纤秀的背影消失。
女人,今天就放你一马!
楼下的大厅内,沈妈妈、茜茜、还有那两个小宝贝正围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啃瓜子,看电视,气氛有点小热闹又带着温馨。
沈盈袖在心里感叹,如果他们不用去面对其他乌七八糟的事,一直这样安静地生活多好!
可生活,总是不如意之事常有八九,慢慢熬吧!
“妈咪……”
一看到她下楼,两个小宝贝就朝着她扑了上来,一个人手里拽着一个红包,献宝似地举到沈盈袖的面前,“妈咪,你看,这是外婆给我买蛋糕和礼物的,给你收着!”
沈盈袖接过两个孩子的红包,不解地看向母亲,“妈,不是过年过节,你给孩子红包干嘛?”
沈妈妈慈祥地笑着,“这后天不就是这俩孩子五周岁的生日了嘛,妈妈明天就要回家,你们又要回北京了,我也不能和孩子们一块过生日,所以,就提前给红包了。”
沈妈妈看着那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她带了那么久,如今真要和他们分开了,心里还真是有些难舍,难受得紧。
沈盈袖心里恻然,一手揽住一个宝贝,温柔地问着,“天天,阳阳,你们谢谢外婆了没有?”
俩宝贝齐声响亮地回答,“谢了!我们还亲了!呵呵呵……”
孩子们高兴的笑声,冲淡了刚刚那一刻的酸楚。
“真乖!”沈盈袖伸手摸了摸俩孩子的头,“好了,你们去玩吧,妈妈和外婆、茜茜阿姨她们说说话!”
带着眷恋的目光一直看着俩个孩子走进了玩具室,沈盈袖这才坐到沈妈妈的身边,亲昵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妈,您一个人在家,我真的有些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在家里东家窜西家玩,日子快过得很。”
“那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就跟红袖说,我会让她多去看看您的。”沈盈袖又叮嘱。
“行了,你操心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妈妈这也不是七老八十了,这才六十岁,这身体也还好着,你不是还说让我看你成功吗?妈可还盼着这一天呢!”
沈妈妈的打趣,让沈盈袖心酸不已。
方茜茜看沈盈袖那难受却强撑的样子,心里也觉得不好过。
沈妈妈太善良了,就这短短的几天相处,她也喜欢沈妈妈,也有一种不舍的情绪,忍不住就说,“嫂子,等你们在北京安顿好了,咱就把伯母接过去,让伯母在那住下来,这不就得了。”
沈妈妈笑看了她们一眼,轻拍着沈盈袖的手,感叹着,“你们这些孩子,能有这份孝心,我已经满足了,你们都先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再说,只要你们小一辈子的孩子们都能幸福,我们老的还有什么好求的!”
正说着,沈盈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沈红袖!
她笑着朝沈妈妈扬了扬手,“妈,是红袖打来的,我们姐妹俩还真是心有灵犀,我这正想打给她呢。”
说完,沈盈袖接起电话,“喂,红袖吗?”
一接通电话,沈红袖便兴奋地“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姐,是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刚刚移动公司的老总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明天让我和海南带身份证去移动那里报到,这老总还说亲自在大厅等我们呢,还说手续办好了,后天就可以上班。姐,这工作是不是你和姐夫给我们俩安排的?”
移动公司?
沈盈袖愣了愣,那可是个好单位啊,听说买个位子还得花不少钱呢!难道是魏正涛安排的?他怎么没告诉她呢?
“姐,姐,你说话啊!”
沈盈袖回过神来,“红袖,我也不知道,这魏正涛他都没跟我说过这事呢。反正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呗!回头我再问问看是不是他弄的。”
“嗯嗯,姐,如果这事真成了,我们可真要感激你们了。”
“行了,姐妹俩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对了,妈明天回去,你明天去移动报完到,就回家里一趟,帮妈拾掇拾掇家,知道吗?我和天天、阳阳明天要跟魏正涛回北京了,也不知道会呆多久,你在家里,要多照顾一下妈妈。知道吗?”
“得,姐,有我们在家,您老就放心吧,肯定把妈妈照顾好的。呵呵……”
听着沈红袖那开朗的声音,沈盈袖也跟着笑了起来,“好了,没事我挂了!”
“嗯,姐,再见!”
“嗯,再见!”
刚挂了电话,又有电话进来,沈盈袖低头一看,这回是慧姐打来的!
方茜茜看着她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忍不住揶揄着她,“看你这忙的,比人家涛哥还要忙啊。”
沈盈袖回她一个白眼。
现在看到慧姐的名字,沈盈袖就感觉有些愧疚,她的突然离去,肯定对公司的物流作业有一点影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喂,慧姐,你好!”
慧姐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盈袖,怎么这两天没有一点你的消息啊?不会是出了公司,就把慧姐给忘了吧?”
“哪能呢,我还正想打电话给您呢,明天我要去北京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就少了。慧姐,这么多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汗,跟我还客气呢,去北京那是好事,慧姐祝你幸福!盈袖,既然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出来喝杯咖啡,咱俩见个面吧?就当是朋友一场,告个别吧!”
“行!你说个地方,我马上过去!”
“你到芭提雅咖啡厅,我在那等你。”
“好的,那呆会见!”
“好,呆会见!”
沈盈袖跟沈妈妈打了一下招呼,说出去一下,正要上楼去跟魏正涛报备,却见魏正涛从二楼“蹬蹬蹬”地冲了下来,见到沈盈袖,朝她说了一声,“盈盈,我有急事得马上出去一下,你在家等我!”
沈盈袖还来不及回应,魏正涛已经冲出了门,等她走到门口,悍马车已经冲了出去。
她只有无奈地摇头叹息。
芭提雅咖啡厅,风格优雅中带着一股原始部落的味道,位置不算太好,但因其浓郁的咖啡和独特的风格口味,也吸引了无数的消费者趋之若骛。
由于是晚上八点,沈盈袖怕夜里不安全,还是让侯大强开着魏正涛的另外一辆奥迪,送她到了芭提雅咖啡厅,让侯大强在外面等她回去。
一进去,沈盈袖一眼便在梁慧习惯坐的那个位置上看见了她。
梁慧也看到了她,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沈盈袖笑着走过去,轻轻坐在她的对面,“慧姐,来多久了?”
梁慧笑了笑,“没来多久,我给你点了你喜欢的咖啡奶茶,刚刚上的,听说是新来的师傅,试试看,味道是不是和原来一样好喝!”
沈盈袖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舌尖转了几转,品了一下才说,“嗯,很好喝!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味道。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就是慧姐您带我来的,没想到,一晃都好几年了。”
梁慧笑了笑,也感叹着,“是啊,几年了,时间如白马过隙,眨眨眼就过了,岁月不饶人哪,你看看,我都老了!”
沈盈袖笑,“不!现在的慧姐,和五年前我见到的那个慧姐,一点都没变。”
之前是没怎么变,可今天说起来,这猛地打量多几眼,沈盈袖突然发现,慧姐好像真的一下憔悴了好多,果真是岁月无情催人老啊!
梁慧像是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问她,“盈袖,去了北京有什么打算?”
沈盈袖耸了耸肩,又喝了一口杯里的咖啡奶茶,这才回话,“我还不知道呢,先过去再说吧,他应该会有安排的。”
“盈袖……”梁慧欲言又止。
看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像平日那么坦然,沈盈袖觉得有些疑惑,“慧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她的眼神很紧张,很不安,像是希望自己的回答能让她解脱一样。
沈盈袖突然感觉很不安,但还是笑笑地反问,“慧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呢?冲您救过我的命,我这命再还给你那也是应该的,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
“盈袖,对不起!对不起!”梁慧的泪突然掉了下来。
沈盈袖赶紧抽出纸巾,想要递给梁慧,却突然感觉脑子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人就软软地倒在了桌上,撞翻了面前的咖啡杯。
最后一刻留在脑海里的,是梁慧那张充满歉疚的泪流不止的脸,还有那一桌的狼藉。
再次醒来的时候,沈盈袖发现自己在一间豪华型房子里,从房间内的设施来看,应该是酒店的套房间。
她的身子一动,就听到有一声低沉邪魅的声音响起,“沈盈袖,醒了?”
沈盈袖猛地一震,迅速坐起身,顺着视线望了过去,一个俊美得有些邪恶的男人,正端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徐步?又是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有些颤抖。
这个男人的恶劣事迹她听得太多太多了,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快就又落在他的手上,他会对她怎么样?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怎么?很惊讶是我?”
徐步俊美的脸笑得有些邪恶,那双充满邪恶之光的视线扫在她的身上,让沈盈袖感觉,自己像是脱光了衣服在他的面前一般,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惊恐。
她恐慌地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竟然已经换上了一套丝质的睡衣时,顿时像被雷击了一般。
她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冲着他低吼,“徐步,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你把我绑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道她真的被他污辱了?一想到这一点,沈盈袖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徐步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一边朝着她走过来,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俊脸上的笑邪恶到了彻底,“上一次那个吻,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每天都在回想着,你的柔软和甜美。现在,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我想干什么呢?”
沈盈袖抓紧了手上的被子,厉声喝斥,“你若敢动我,魏正涛不会放过你的。”
“魏正涛?哈哈哈……”
徐步张狂而不屑地大笑着,随即坐到床沿,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俊脸一沉,眸光阴森,“你看他会不会来救你?我早就把他给调开了,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玩!”
说完,徐步的大手便顺着她的下巴,往她的脖子下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