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壁坂,这种妖怪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番外篇,是一种只留下子孙为目的的妖怪。
简单来说,就是碰瓷ta心仪的人选,在伤口处疯狂喷血,让那人沉浸在“我居然杀人了”的愧疚中。同时,他们还会释放出一种信息素,让人逐渐爱上他们,将他们一辈子养着,并且与之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将自己的dna刻在下一代身上,然后再去祸害其他人......
可以想见,这种妖怪有多么不要脸。
连我一个鬼都要付出自己的劳动来赚钱,这个小碧池居然想白嫖!
她在想屁吃吗?
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刻的愤怒!我自己都快养不起自己了,她居然还想让我来养?我们老板除了出点血就再也没有发过工资,连十二鬼月都是自给自足,蕨姬都要靠卖身钱过活,你丫的居然想白嫖?
不可原谅!
“三。”
“二。”
“一。”
许是我想把这小碧池从阴间夹出来的愤怒过于强烈,以理子和我为中心往周围扩散开来的大片血如倒带一般,沿着泼洒出来的轨迹,迅速地收回到了她的体内。
她的脖子上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刚刚只是我的一场错觉。
理子醒了。
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我完全鬼化的脸,瞳孔一震,当即就张开了嘴——
想尖叫把人引过来?
没门!
我五指握拳,在她还没有发出第一个“a”的音节之前,便像铁球一般强硬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里大家不要为我担心,要多为她担心。
毕竟我的皮肤,坚硬得连普通鬼杀队队员用日轮刀都斩不断,更何况人类那柔软而又脆弱的口腔?
在察觉到她有咬下去的意图时,我就提前在心里冷笑起来。
理子小兽般噫噫呜呜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哭声,可碍于我堵着她的嘴,她甚至叫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短促的音节。
她美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哀伤地看着我,好像在恳求我放过她一样。
我眼睛微眯,歪过头,语气里还有几分如孩童似的天真无邪:“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理子一愣,好像认定她上当了,单薄的身子一抖,在我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可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之前我把她从床下拉出来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温柔”二字。
魇梦看似是风一吹都能刮倒的柔弱青年,但是真相并非如此。
在他苍白的脸色和清瘦的身形下掩藏的,是鬼被特殊强化后的一身肌肉,足以让我能够拥有数倍于野兽的咬合力,以及能够一击便轻而易举穿过数个人胸腹的力道。
在那田蜘蛛山副本,我那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同事累,随便踹出的一脚甚至能够把炭治郎踢到肋骨折断内脏出血的地步。
毫不夸张的说,但凡炭治郎是一个路人甲,他根本没有第二次爬起来的可能。
理子终于知道怕了。
一向以愚弄他人为生的妖怪,第一次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放弃这一无用的举动。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
我满意地笑了。
“那么,现在让我们聊聊我被你碰瓷后的封口费和精神损失费吧。”
她不知道,后面才是地狱。
在欠款1000円与欠款500円+给我当工具人10年中,理子选择了后者。
我摸了摸她柔软温暖的头:“不错,我喜欢聪明人。”
在这个日本还没有发动二战、遭遇泡沫经济的时代,日元的购买力可是很强的。如果理子选择欠我1000円,那就相当于在还没有成人之前,就已经欠下了我将近一公斤重的黄金.......
但是,无论选择哪个,都代表她至少在十年之内都“嫁不出去”了。
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压抑妖怪的本性,给我当十年洗脚婢。
我叫她往东她不许往西,我要她给我端茶她不许倒水,我要吃夜宵她就得给我打掩护。如果有穿着鲜亮色彩花纹羽织、背后写了灭字黑色制服的带刀人问起我的身份,或者有没有异于常人的行为,她要回答我是一个平平无奇除了会写点字一无是处的善良守序公民。
并且要在他们离去之后,就向警察举报他们无视禁刀令,公然带刀上街,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不可救药其心可诛,赶紧把这种人抓紧去拘留15天,让他们监护人拿钱来赎——
她现在已经16岁了,等到十年后就是26岁,已经是旁人眼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好可怜。
但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活该!
我坐在理子的书桌上,就好像坐在自己家的桌子上一样悠然自得,手里还翻着从她的抽屉里拿出来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她从小到大看上的备选倒霉蛋名单。
我直接跳到被写的最后一页,里面赫然是我的名字:樱庭步梦。
上面用非常梦幻玛丽苏的言情文笔写了三页对魇梦颜值与气质的赞美,甚至还有什么“有着如江户时代贵族少爷般不耐而又矜贵的眼神”、“当他微微侧头看向我的时候,从脸颊滑落的刘海,正如同一瞬间我蓦然浸入恋爱之海的心”......等等诸如此类,让人头皮发麻、脚趾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一座明治神宫的句子。
可惜了,要是记录成册,说不定还能成就一代言情大家呢。
理子还在一边嘤嘤嘤地小声抽泣,一半是为自己为自己欠下的债务,另一半则是为自己一颗少女芳心被公开处刑的羞耻。
“呜呜呜呜我求你别看了........”
我饶有兴致地又翻了一页:“不行,我就要看。”
她哭了:“我真的错了!”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挑眉:“你在教我做事?”
“没。但是......”
我舔了舔嘴唇,尖牙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恶劣而又鬼.畜地笑了:“但是?”
理子当场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能打着嗝儿,眼红红地看着我。
我继续翻,并且声情并茂地小声读出了我自认为可以让她恨不得自闭到原地爆炸的句子。越往前翻,字迹越显得稚嫩,一直到小学二年级,她就开始喜欢隔壁班长相帅气可爱的小哥哥了。
“哇哦,你们妖怪都是这么早熟的吗?”
我赞叹道。
“才没有!”理子为自己辩解道。
“没有?那你才7岁就.......?”
“那只是有好感!难道你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吗?”
理子这个回答还真把我问住了,确实,我也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
我决定换个问题让她继续尴尬:“那你是为什么看上我?我们才见了一面,不是吗?”
理子的脸居然肉眼可见地红了:“因为你好看......”
“就因为这个?”我终于问出了我纳闷了很久的事,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高富帅,没有豪华的外在包装我自己,甚至目前都没有靠谱的工作,她到底是为什么非要碰瓷我?
理子沉默了。
也许她也在思考,为什么非得是我?
也许是一时情难自禁、意气冲动之下的做法?
“你......活了多久了?”
她看着我薄荷绿色泽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揣度着我的心情,试探地说:“就、怎么说呢,看起来,你不像是那种普通的人......行止之间不自觉地会带上一种贵族的礼仪,虽然你没有刻意去做,但就像是已经刻入日常的习惯中,甚至在你无意识就会完成这些动作。”
理子见我没有阻止她,越说越顺,“这构成了你外在的观感就是非常特别的,哪怕是什么都不说,单是坐在那里,都足够你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了。而且你的眼睛很特别,不是常人有的颜色,就像唐国江南朦胧的烟雨一样......”
我越听越离谱,差点没把我的头笑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要说魇梦在变鬼之前,是个江户年间的贵族少爷我还相信,毕竟他就像是那种没事抽人两鞭子好玩儿的人,可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好吗。
这就是颜狗的视觉滤镜吗?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