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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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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张残还没有睁眼,就感觉颇为惋惜:说好的要坑那个杜师妹一把的,可惜昨晚的场面不受自己的控制……

随后睁开双眼,张残就见到一个很漂亮很别致的女子,正坐在自己的旁边。

她嫣然一笑:“你醒了?”

张残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好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他又狐疑的打量着这个笑脸:“你是——桑彩?”

她点了点头,然后才似乎带有一点点不满的语气:“才认得出来?”

张残一脸的遗憾,失声道:“你那满脸可爱的小雀斑怎么能没有了?”

顿时桑彩就拉长了脸:“你这是什么恶心肠?没有了不是一件好事么!”

据说,桑彩并非汉族人。至于她究竟属于那个民族,这点张残还真没有注意过。

据传她能够加入衡山派,好像是因为她的祖上,曾经做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因此衡山派才大开绿灯,破例将她收入门下。衡山派也确实对她悉心培养,并没有因为她“不是汉人”,就在武学上有半点的藏私。

印象中,也就是七年前吧,那时候桑彩,还是一副圆圆的脸蛋。虽然依然是有如凝脂一般的雪白脸颊,不过这样的洁白,却把那些密密麻麻的雀斑反而映衬得更加显眼。

不过总得来说,即使在那个时候,桑彩还远没有成年,她就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坯子。毫不夸张的说,她当时,就已经美到那种“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的级别了(邪恶了)。

现如今,桑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圆圆的脸蛋,居然又长成了那种极为标致的瓜子脸,是以让张残一愣之下,差点没有把她认出来。

而且她脸上的那些雀斑,也神奇的全部都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一直被点点雀斑,所深深保护起来的无可挑剔的五官。

她的双眉,乃至双目,都显得很弯很弯。因此,哪怕她只是轻轻一笑,两抹月牙儿般笑眼,就能轻而易举的直指人心。

她的鼻梁属于非汉族的那种高挺,看上去,很有一种别样的情调和滋味,更是直想让人凑上去,轻吻一下她那鼻尖。

又柔软又红艳的双唇,恐怕也比蜂蜜还要甜上三分。

“昨天晚上,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桑彩一句话说完,那如花的笑颜,却又显得有些低落。

看样子,她是想起了被行尸所杀的两个同门师兄了。

得遇儿时的玩伴,张残的心里既觉得亲切,同样也觉得十分欢畅。而见到桑彩如此愁容,他便笑着说:“我觉得,你的两位师兄,就不用火化了,因为他们还能继续战斗。当然,坟上的土,也不要堆得太高,因为他们破土而出的时候,有些麻烦。”

这并不是什么劝桑彩要开心、要看开的话,却是在告诉她,她的两位师兄,死的很英雄,死的很有气概。

桑彩的悲切,还真的因此而散去了几分,转而盯着张残,啧啧有声地问:“在哪里练就的这么高深宽慰人的技巧?是从丰富的哄女孩子经验中蜕变出来的?”

张残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怎么样?比起直接夸赞你美若天仙等等这些话,是不是更加显得新鲜?”

桑彩轻哼了一声:“算你啦!”

然后将手中的毛巾拧干,就要来帮张残擦拭他额前的汗水。

哪知这么一个暖人的小举动,张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条件反射般一下子从床上蹦来起来,落地之时,已经处在桑彩的半丈范围之外。

“你这是干什么?”桑彩瞪大了眼珠子。

张残其实纯粹就是下意识的“后退”,根本就是条件反射,等他也反应过来的时候,桑彩已经问出了这句话。

憋了许久,张残才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是来自童年的阴影么……我见你这么一伸手,就想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桑彩显然也回忆起来某些事,转而俏脸通红,骂道:“坏蛋!”

下一刻张残倒是乐了出来,而桑彩见状,直接把毛巾朝着张残的脸上扔了过去。

昏迷了一觉,又逼出了一头虚汗,张残已经恢复了不少精气。

伸手一捞,便把毛巾攥在了手里,刚刚将额前的汗水擦干净,便听桑彩发问:“喂!你们那天,到底是不是真的专程去偷看……去偷看……”

到底是个女孩子,哪怕处在江湖之中,人人都会变得豪情几分,但是女子身上矜持和羞怯的天性,还是不能够彻底被泯灭的。

因此,“偷看她洗澡”这种话,桑彩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张残当然不敢嘲笑出来,反而正色道:“其实那天,真的是我和华澳先到了那里,我俩上树去摸鸟蛋之后,又停留在树上打闹着玩。所以,严格来说,你是后来的,硬生生的闯入了我们的眼帘……”

“那我真对不起啦!”

桑彩瞪着张残,咬牙切齿,恨不得要生啖张残其肉。

“砰”地一声,华澳都没有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这其实是不应该,也是很反常的。

且不论张残知道,这间客房,并不是华澳的客房。而就算是,那么华澳他肯定也知道房间里,有张残和桑彩两个人。

他又不是聋子。

那么,按照华澳“谦谦有礼”的个性,他也会在进来之前,先敲门。

但是你看看他,简直就像是要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进屋之后,就先把一双眼睛,把张残和桑彩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桑师妹怎么脸上红红的?”

暗恋最大的悲哀,就是你自己觉得和那个魂牵梦绕的他或她,已经熟悉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实际上呢,哪怕你言语中稍有不慎,便惹来对方的不快。

桑彩皱了皱眉,虽然没有表现得很直接,但是也能让人看到她脸上的丝丝不悦:“或许是房里太闷了吧!如果华师兄在担心彩儿的话,彩儿先谢谢华师兄,您的好意,彩儿心领了。”

多么委婉的说辞啊!这要是换做叶梦琪的话,她当然就会把话说得更加直接:“老娘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华澳被桑彩把话封死,憋了许久也说不出个话来,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张残。

张残已经知道华澳对桑彩有意思,他其实也很乐于见到他俩能凑到一起,所以帮他们一把,又何乐而不为呢?

清了清嗓子,张残还咳嗽了两声,要故意引起桑彩的注意力。

不过桑彩似乎知道张残要说什么,一双大眼睛瞅在张残的脸上,张残只觉得又冷又疼,涌到喉咙的话,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咳咳咳咳……”

这次是真的被呛得咳嗽了!

在华澳依旧求助的目光中,张残咧嘴笑了笑:“那个啥……到饭点儿了吧?吃饭去吧,好饿……嘿嘿嘿嘿”

无视了华澳要把张残大卸八块的目光,张残闷着脑袋就往外走。

“没事了?”

平时里,谢国安的话虽然不多,而一般话不多的人,要么是个绝情绝义的人,要么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张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其实有修为的人,只从对方的精气神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健康,而张残虽然说不上红光满面,但是龙行虎步,双目中内敛的精光,宛如藏在剑鞘之中的利剑一样,锋芒内敛,这些蛛丝马迹,都可以让人轻易知道张残的状态此时有多么的好。

“张兄请坐!”

居然是那个原师兄主动给张残让出了位置。

看样子昨晚见到那行尸的厉害之后,这个原师兄已经为“误解”张残,而做出的一个小小的道歉示好。

谢国安在这里,张残也不敢对这个原师兄冷嘲热讽的挖苦,只能淡淡的笑了笑:“原兄客气了。”

那个杜师妹还是一副臭脸,看样子,这是个公私不分的女子——她为了和代兰的私人友谊,哪怕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还是这么一副干脆一路黑到底的样子……

这种女人,最是不能惹。

想到这里,张残又是暗自惋惜,昨晚坑她一把,借着行尸的手,把她稀里糊涂的给弄死弄残该多好。

随后张残问道:“诸位的伤势怎么样了?”

出于礼貌,张残也得问候一下,虽然他很清楚谢国安等人,只是被行尸震得气血翻涌才吐血,实则他们并无大碍。

“我们都没事。”

谢国安回答之后,又问道:“现在能感应到那个妖女的下落么?”

张残摇了摇头,他早知道谢国安会有此一问,所以他刚刚也做了一下功课:“只知道她大致去了西南方向,但是具体,我也不能确定。”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中土大地,辽阔延绵,所谓的西南方向大了去了,其涵盖的范围也广了去了。

如果没有十分精准的方向,那么继续追下去,等于就是大海捞针,基本上,除了逆天的运气,否则,绝不可能追得上那个东瀛女子的。

谢国安沉默了一下,转而望着华澳:“华师兄怎么说?”

在这里要说一下,张残和华澳几乎同岁,而张残得叫谢国安大师兄,谢国安却喊华澳“师兄”,这种排序其实并不乱。因为至少在五岳剑派之中,排序是凭着入门的先后,而并非年龄的大小。

其实大部分的门派都是这样排序的,除了很少很少一部分的门派势力,才会“剑走偏锋”,才会不按常理出牌。

华澳都不用想,便正色道:“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就算我们客死他乡,也绝不能让那妖女继续作恶多端,残害我炎黄子孙!”

谢国安点着头,华澳的回答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是我们到底去哪里追杀这个妖女?”

徐凯和小师妹没有亲眼见到行尸的厉害,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他的语气和态度中,也没有多少对行尸的重视味道。

以张残的眼力,也不难看出其实小师弟徐凯的修为,却是这几人中最为精湛的。

而且他的道心,也远比谢国安要高明。

“去云南!”

出乎意料之外,发声之人,居然是桑彩。

桑彩解释道:“我的族人那里,好像有关于这种行尸的一些秘闻。或许,我们能从我们的宝典中,找到解决行尸的办法。”

张残听了不由就是精神一振:“太好了!”

这个消息确实值得张残振奋,他本来就一直在头疼该怎么对付行尸,该怎么收拾班鹿,以及班鹿的起魂派。

甚至他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西湖湖底那把神器之上了!

先不说张残能不能在群雄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夺得那把神器。就算是神器在手,它能不能对付行尸,依然是个未知之数。

除了张残的那把厚背刀,曾经的张残的守誓剑也堪称神兵利器吧?不还是被行尸一把抓成碎片!

好了,不论如何,现在知道桑彩的族人中,有可能存在记录了行尸弱点的典籍,张残感觉真的是绝处逢生一般,喜出望外。

“干嘛不早说哩!”张残还嘟囔了一句。

桑彩瞥了张残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只是在小时候,听族长偶然提起过,当时族长说的也不明不白的,加上我当时也尚幼,所以喽,我可不敢保证我们见到的,究竟和族长口中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张残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就算两者不同,也能够从中借鉴到很多东西的!怎么说,对我们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谢国安等人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纷纷应和点头。

商量完毕,几个人用餐过后,便向云南出发。

然后又是张残,掏出了一大把金叶子,买了几匹上等的骏马。

见到是张残出血,其实那杜师妹还有些不悦,似乎恨屋及乌之下,连张残买的东西她都不屑去用一样,她那脸色看得张残一阵火大。

要不是谢国安练练给张残使眼色,张残还真的有心想一剑把买给杜师妹的那匹马给宰了。

哦,几个人的新佩剑,也是张残出的银子。

不过长剑的质地并不怎么样,只是很大众的货色而已,绝不是什么上等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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