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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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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残和李越在进入房间之前,早已经通过各自的气势将宫本灭天牢牢锁定。所以在此之前,宫本灭天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而随着河图的出现,张残和李越都是不约而同的分心,锁定在宫本灭天身上的气机也就此荡然无存。

宫本灭天哈哈一笑,身形如陀螺般一飞冲天,钻头了房顶。

张残没有去阻拦宫本灭天,是因为他在担心李越会趁机将安然于地上的河图取走。而李越同样对宫本灭天的离去无动于衷,也是把戒备的目光投放在张残的一举一动上。

随着灰尘瓦片窸窸窣窣的落下,两人都没有眨过一次眼,只留下宫本灭天远去之后的千里传声:“两位的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

话说的洒脱,但是依然能听出宫本灭天想要表达出的恨意。

不过两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依然在对峙着。

李越率先反应了过来:“河图和小珠,对张兄来说,哪个更重要一点?”

张残登时心中一荡,气势减缓了了几分。

没错,张残舍不得就此将河图拱手让人,但是眼下被李越等人挟持了小珠,那么张残其实没有资格向李越叫板。

感觉到张残心中的不甘,李越也不敢把张残逼的太急,毕竟张残的“优良名声”在外,万一张残真的置小珠的性命于不顾,誓要夺取河图,李越也当真拿张残没办法。因为被张残断了一手之后,李越没有信心和胆量敢和张残过招。所以李越低声道:“若是张兄愿意让出此宝,在下可以帮小珠姑娘解去体内之毒。”

张残看了看李越,又分外不舍的看了看河图,权衡了好久之后,才迟疑道:“李兄此言当真?”

李越知道或多或少,已经打动了张残,趁热打铁的肃然道:“若有半句虚言,定叫李某死无葬身之地!”

张残自己的赌咒发誓,一直以来就像是问别人你吃了吗这般随意,但是江湖之上大部分人,还是对“信诺”极为重视。张残看了好久,看不出李越有欺瞒的意思,兼且李越手中有小珠这么个盾牌,暗叹了一口气后,张残只能顺水推舟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而后张残收起长剑,后退了几步,给了李越一段很安全的距离。

李越脸上止不住的喜色和狂热,三步并作两步将河图取在手中,张残甚至清晰的看到李越的手在颤抖。

其实一直以来,张残只知道河图乃是天地至宝,不过它除了指引过张残几次之后,张残并未发掘出它的其他妙用。不过在知道这么多势力都对河图垂涎三尺之后,张残也知道它的妙用肯定不止如此。

好吧!管他呢!反正目前的形势,它终究不是自己所能守护得了。

两人再度走出房间,恰好看见藤野新上和金倩一触即分,遥遥相对。

藤野新上点头赞许:“金姑娘好剑法!”

金倩难得苦笑了一声:“若是藤野兄手上有刀,倩儿自然不及阁下。”

藤野新上也是很难得的没有骄傲,反而轻笑了一声:“金姑娘谬赞了!有刀无刀,其实并无差异。”

然后藤野新上把目光转向了张残,张残在他开口之前,毫不仗义的拿手一指李越:“只看我干嘛?伏击宫本灭天的,也有李兄的份儿!”

藤野新上这才把那细长的丹凤眼也扫视了李越一番,然后重重的点头:“两位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一个翻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前院这时传来铺天盖地的吵闹声,想来是王归的手下正在朝这里赶来,却是已经迟了一步。

想来也就是宫本灭天托大,要是他疗养的地方有更多的守卫看护,又怎么会让张残和李越轻易伏击。

“藤野新上好强!”回去的路上,金倩颇有一些忌惮的说。

张残诧异地说:“在我的印象里,藤野新上似乎和金姑娘还有一段距离。”

金倩自嘲般笑了笑:“倩儿哪是他的对手!他是倩儿在同辈之中,所见过的修为最为恐怖的人!”

张残听了这话,忍不住暗地里撇了撇嘴:那是你没见过一个叫聂禁的人!

“宫本灭天呢?”金倩问道。

这次自然是换做李越回答会好一点:“虽然令他负伤逃跑,但是我们得到了河图!”

说完之后,李越将河图取出,那金灿灿的篇页,晃得人的眼睛都有些失神。

得知宫本灭天逃走,金倩本来还有些不满,但是见到河图之后,转而俏脸之上又涌出了不可抑止的喜色:“太好了!”

然后看了看张残古怪的脸色,金倩笑道:“张兄是多么的舍不得哩!”

张残暗自压下心中的百般滋味,装作苦笑了一声,倒是没有说什么。

假的!

当张残近距离看到这西贝货时,一眼就看了出来。

虽然这东西也是金子所做,但是它绝对不是河图!它不过有了河图的华贵,但是明显没有河图那种古朴沧桑的底蕴!

这是一件仿制品!

这一瞬间张残真的又悔又恼!自己居然会为了区区几两金子,却放过了宫本灭天这样可怕的敌人!

在这一刻,张残也下定了决心。为了不影响李越和金倩的兴高采烈和喜出望外,还是把这件事情的真想,无限期的隐瞒下去为好!

就让他们继续沉浸在喜悦之中,所有的后悔和懊恼都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不过,宫本灭天为什么会仿制一件河图?

那自然是为了骗人!但是会去骗谁呢?

应该不是东瀛刀圣,因为张残觉得宫本灭天没有实力能在东瀛刀圣的注视下,还能说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谎话。那么,应该也不是为了骗他的手下。毕竟,“东瀛少天皇”的身份何其尊贵,他根本没有必要对他的族人撒谎。

张残越想越觉得,宫本灭天要骗的人,可能是朴宝英那个傻丫头!

而张残脑海中以“傻丫头”代替朴宝英的时候,却是忍不住有些自嘲:自己是如何对待朴宝英,而朴宝英却是如何对待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关头,还是这么没有一点骨气的去挂念她?甚至还用这么暧昧的方式去称呼她?

骨气呢?

收好河图之后,金倩郑重地道:“宫本灭天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说不定他会召集他的手下前来。据倩儿所知,蒙古国那边正好有一对东瀛的高手,我们一定要小心!”

张残听了这话后,更是忍不住惊疑:这高丽国,究竟在中土大地之上,布下了多少的眼线?

因为像是这种“国”与“国”之间的接触,可不像是寻常邻居之间的走动。很多时候,两邦之间的交流,都是有着很强的目的性。那么在其余邦国的眼中,自然尤为重视。

但是张残在化身“周解”之前,却对这些近在咫尺的重要消息都一无所知,可知这批东瀛高手掩藏得是多么的仔细和谨慎。

不过,他们还是没有瞒过金倩。因此,张残才会这么得惊疑。

“我们要抓紧时间行动了!希望张兄待会儿暂作壁上观,万勿阻拦!”金倩似是劝慰,实则却是警告。

其实所谓的“待会儿”,张残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张残还是很痛快的点头。当然,张残答应归答应,心中却是在想,若是有人要对小珠不利,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和他们死磕到底。

暗室之中,李越一把将依偎在小珠怀里的小女孩揪了起来。

那小女孩睡眼惺忪,嘀咕着说:“父亲,我还要睡觉呢……”

李越的手不由松了一下,不过却只是一时,因为他再一用劲,捏住了那小女孩的锁骨,使得她登时一声痛呼,叫了出来。

如啼血的杜鹃一样,令人不堪其哀伤和凄凉。

小珠也被惊醒,叫道:“你做什么?”

金倩看了张残一眼,张残才知道,原来他们准备要对这个根本不具一丁点威胁力的无辜孩子下手了。

说实话,张残心中很不忍。无论怎么说,金倩和李越都是外族人,而就算这个小女孩的爷爷坑了张残,但是张残却还没有狠心到对她做出任何报复的想法。更何况,眼看着同是炎黄子孙的手足被强盗鱼肉,这种心情,使得张残几乎低落到了谷底。

张残沉默了许久,扶住了小珠柔弱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

“救救她!”小珠看出了张残的意思,急切地道。

张残忽然一阵心烦意乱,抬手在小珠的昏睡穴上一拍,小珠即使再不情愿,终究还是在绝望的眼神中,就此昏睡了过去。

没有小珠的急切的叫嚷声,但是这依然并不能让张残好受,站了起来,只觉得这密室之中的空气好浑浊好压抑,叹了一口气,朝外走去。

“张兄应该加把劲了!小珠姑娘若是再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们很难保证不会如此对待她!”金倩在张残的身后,若无其事般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残登时升起一股无名邪火,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金倩。

金倩看着张残通红的怒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是形势所逼,张兄有什么怒火,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一对铁拳被张残攥得劈啪作响,好久之后,张残才认命般低声道:“没有!”

而后张残冲着根本不知道怜悯为何物、甚至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荆狼说道:“老弟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搞点酒喝?”

荆狼仍有内伤在身,自然不宜喝酒,不过他神经大条,哪会在意这些。刚好这大半夜被吵醒,他似乎也是饥肠辘辘,便颇显得积极:“好啊!”

“这个时间,哪有开门的酒家?”李越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张残苦笑了一声,索然道:“所以说是去搞点酒喝,而不是买点酒喝。”

屋顶之上,明月清辉。

如果被古若殃知道了,自己带着荆狼做这种偷摸下作的事情,会不会当时就下山来找自己拼命?

额,好吧,似乎华山派上下此时都是欲杀自己而后快!

摇了摇发沉的脑袋,张残只觉得手中的佳酿,如水一般淡,又如苦水一般难喝。

荆狼倒是咕嘟嘟得灌了个痛快,酣畅淋漓。砸吧了两下嘴后,荆狼一抹嘴巴,笑着说:“张大哥别愁眉苦脸的,再过几日,我的伤势便可复原,届时张大哥想杀谁我就去杀了谁!”

张残苦笑了一声,认真地说:“荆老弟或许不信,张某现在最想杀的,其实就是自己。”

“好!不论那个自己是谁?他都是一个死人了!”荆狼自信满满的说。

感觉荆狼说话舌头都大了,张残这才发觉,半坛子下去,荆狼已经颇显醉意。

没再搭理荆狼的口不择言,张残却是越喝越觉得精神,越喝越觉得清醒。

话说回来,张残在军营之中,与金兵对敌,其实也没少做屠戮金国老幼的举止,当时从来没有过半点“过意不去”的自责感觉。

或许是远离了那个以杀戮换取生存的战场,张残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肠,软了好多。也不知道这种多余的同情心,是不是就是他人口中的妇人之仁,娘儿们感情?

年年岁岁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望着天上的明月与繁星,张残在想,倘若它们亘古长存到至今,这么多么悠久的岁月!而看过那么多数不胜数的人间疾苦,可曾有一刻,它们真正为之黯然过?

不知为何,张残忽然想起了传天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神之所以能够高高在上,正是因为它们能够坐视人间之苦难而无动于衷的无情罢了。

拖着清醒的步伐和拖着不省人事的荆狼,张残再度回答密室,只见小珠怀抱着那个小女孩,一如对难姐难妹般相拥抽泣着。

见这个小女孩仍然活着,张残心里终究还是一宽。

地上还有一线血线,而小女孩的左手上,缠着厚厚却又殷红的绷带。不管怎么说,能够活着,就算是万幸。

至始至终,小珠都没有抬头看向张残一眼。

将荆狼扔到地上之后,张残站在小珠的面前,一动不动。有心想说几个字,但是这才发现,一向能言善辩喜欢胡搅一通的自己,此时此刻,却如哑巴一样,张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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