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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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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仁堂的门面并不如何的大,装潢也并不如何出众,但是来这里看医的人们倒是当真不少,估计坐镇的郎中乃是妙手回春的高手。

张残自然不会有什么先来后到的觉悟,他本来就是不拘小节的,此刻戴着别人的面皮,那更是将没素质发挥到了极致。所以大踏步绕过排队的长龙,径自钻进了济仁堂。

刚刚进入,一眼望去,却见那头发斑白的老叟眯着眼睛,对上了张残的双目。

四目刚刚相交,张残心里便是心里一紧:自己被人认出来了!

几天前,在截获运往高丽的那批劲弓的三艘船上,曾有一个白衣蒙面之人,轻松退开完颜伤,又轻易将张残揍了一顿后,完好无损地从那场围杀中脱困而出。

眼前这个“老家伙”,就是那个白衣人。

他很年轻,虽然装扮成老态龙钟的样子,但是张残认得他的眼神。

就像现在张残戴着周休的面具,脸上挂着周休式的一贯微笑,但是他也认得张残的眼神。

对于一个高手来说,哪怕惊鸿一瞥,也能深深得记得一个人的体貌特征、表情神态。更何况,张残曾经和他四目相对了那么久,又真正的贴身交手过。

所以,两人之间的伪装,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然而这种意外邂逅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只从这短短的相对而视,两人都清楚地读到对方眼中的意思。

因此,那个“老家伙”挂着安于天命的恬淡微笑,信手拿过一包包好的草药,递给了张残:“周公子。”

张残脸上的微笑也从未停止过:“多谢先生。”

然后张残又规规矩矩地将银两如数放到帐桌之上,拜别之后,走出济仁堂,张残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张残摸不清这个人为什么会易容在这里,但是张残却知道,倘若自己的身份被曝光,那么除非自己能一直杀出大同府,否则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想来那个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以他的身手,何苦屈身在这么一间草堂之中?或许,这家药铺的原主人,也已经被他送到了地下也说不定。

因此,他的目的很有可能还没有达到,照这么一想,那么他就要找个帮手。

天哪!像我张残面目这么英俊,姿态这么潇洒,身手这么利落,手段这么高强,武功这么深厚,智商这么聪慧,人格这么高尚,品德这么优良,这简直是最佳的合作伙伴。最为关键的,就是他能够捉得住自己的软肋,比如说他大吼一声周休是张残扮的,那么自己登时就得变成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所以,倘若自己不能捏住他的软肋,不能搞清楚他最终的目的,那么自己就会沦为被动,肯定会被他拿来利用。

而张残现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无端端被人威胁和利用。

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周心乐那酥麻入骨又让张残恨之入骨的声音。

推门而入,满堂的草药气味和胭脂的清香夹杂在一起,说实话,这种味道并不让人如何舒服,但是也并不如何让人无法忍受。

而周心乐一副海棠初开的慵懒模样,惺忪着一双美目。她并未沾染半点脂粉,秀发也微乱,看似有些邋遢,却又偏偏能撩拨起人最原始的冲动,分外给人挑逗感。

美色如陷阱,张残已经在她身上吃了一次亏,所以此时张残倒是甚为平静。

将抓来的草药放到桌子上后,张残只是点了点头,便准备出去。

却听她叫住了张残:“就这么走了?”

张残背对着周心乐,因为看不到周心乐的表情,所以张残也真的猜不出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下张残转过头,入目的,却是周心乐美目中的一片柔情似水。

这个……

周心乐似乎看上的人,正是“周休”。

这就惨了!

女人本来的观察力就比男人敏锐,而“自己”极有可能更是她倾心的人,那么自己有任何异常的表现,肯定会被周心乐轻易觉察。

好在周心乐那格外长的睫毛,关闭了她那格外大的眼睛:“为我换药吧。”

在回来的路上,张残就在考虑着,要不要直接逮着机会,将周心乐给碎尸万段。但是又想到自己混进来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单纯的仇杀,而是为了更为远大的目标,所以张残此时此刻,一直都在强忍着自己心头的杀意。

不过倘若自己再这么继续面对着周心乐这张脸,张残就真的不能保证,自己究竟还能不能继续忍下去。

打个类似的比方,当我们对自己心动的那个人还未彻底死心的时候,每次心里想的,都是要将他(她)彻底忘记,再无任何相关。但是说归说,等到真的亲眼见到本人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和此人继续牵扯下去。

张残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

周心乐没有听到张残走过来的脚步声,却也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嘴角闪过一抹勾魂夺魄的微笑:“看来,你杀了拓跋俊然,小雅对你更是失望透顶了。那么,有什么气,就像以前那样,继续撒在心乐的身上吧。”

别说,张残确实想扑过去以另外一种“报复”来复仇,但是这无疑于找死。

看样子周休和周心乐之间绝不是一次两次,那么以周心乐的修为与敏锐,势必能轻易看透自己的伪装。

于是张残又故意沙哑着声线,以一种很消沉的语气略带着一丁点的感激,轻声道:“你受伤了。”

说完之后,赶忙逃命似的,离开这间温柔之乡。

走了老远,张残的小心肝儿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不过张残倒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肯定演得极为过关极为到位。因为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将那些嫉妒、愤怒、惭愧以及对周心乐的一点点的感激之情,糅杂得张弛有度,又模棱两可。然后那沧海桑田般的语气,肯定也不会让周心乐生出半点怀疑的心态。

现在,张残已经知道周休看似是对“小雅”一往情深,不过这种感情,或许只是一种自我的蒙蔽和欺骗,也纯粹是受不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却对他人动心的嫉妒。

而看着周心乐的神情,张残又知道周休每次在“小雅”那里碰了壁,都会和周心乐在一起欢畅。张残觉得,周休这个人,或许对周心乐才是真的动情。

一番忙碌,已经将近午时,张残又不知道“周休”在平时这个时候,会去哪里。而且张残算是初来乍到,也不能很明显的,对万利商会的账目来往突然产生浓厚的兴趣,因此百无聊赖之下,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古时以南向为至尊,北向象征失败与臣服。就像宫殿庙宇,都朝向正南,而帝王的作为都是坐北面南,皇帝又明月“南面称尊”。正因为南向如此尊荣,所以除了皇室的宫殿,大部分民间所盖的房屋,都不敢取子午线的正南,或多或少都要偏东或者偏西一点。

唠叨几句,其实不过就是为了说一下,张残的居所,自然是坐落在北院。

再说句题外话,故人还以东为主,西为从。不过西院一般都是妇女的居所,在此就不做多表。

刚刚进屋,张残却见“小雅”正欲出行。

小雅的衣着简约,大方得体,淡妆裹面,在当时并没有小清新的这种说法,所以张残也只能以看上去很舒服,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点了点头,张残算是打了个招呼,却听小雅漫不经心地说:“父亲找你。”

要是一般人扮作周休,在听到这个“父亲”,肯定辨别不出小雅所指的,究竟是周长鹤,还是小雅她自己的父亲。

不过却从小雅口吻中的尊重和深切的感情,轻易断定出小雅所指的,肯定是张残自己的岳父大人。因此张残也没有怠慢,问道:“岳父大人找我什么事?”

小雅只是默默地看了张残一眼,显然不愿和张残多说一个字。

张残哪会不识时务,笑了笑,便说道:“那我现在就走一遭。”

刚走了两步,却听得小雅也紧随着自己的步伐而来,然后张残便会意地放慢了速度。

不过这个时候,张残却又在暗暗叫苦:小雅若是没有跟随而来,自己还能从别人的口中,旁敲侧击出自己的泰山大人的家在哪里!但是现在小雅跟着自己,万一自己表现得跟个白痴一样走错了方向怎么办?

万幸的是,人有三急总是一个很不错的借口。

翻身出墙,张残以极为迅捷得身法,又以过人的耳力,在不远的小巷里,蒙面逮住了一个落单的行人,匕首架在脖子上,从他口中逼问出了张残想要知道的讯息。

原来小雅姓木,她的老爹,也就是张残的岳父,正是这大同府的城守,木切扎。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残心里真的觉得很奇怪。

周休只是周长鹤的“野种”,而木小雅却是木切扎的掌上明珠,亲女儿。如此一来的话,其实张残和木小雅之间,是门不当户不对的,那么木切扎怎么能允许把木小雅,嫁给周休呢?说得难听,这样的结合,更是对木切扎的一种羞辱。

不过现在线索太少,张残又推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一味胡思乱想妄自揣测的话,只会偏离真相越来越远,所以张残也就没再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去多费心思。

时间不长不短,张残回到原地,却已经失去了木小雅的身影。

想了想,张残忍不住哑然失笑,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因为以木小雅对周休的怨怒,她又岂会伫立在原地多等周休哪怕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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