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役结束几天之后,希克斯伯爵就没有继续攻击巴里亚隘口,也不知道又再谋划什么阴谋。
而且那位让他又爱又恨的塞西尔将军也没有再次出现在他的军帐中。
同时贾森也得知了那天战斗的情况,他拿着哈桑交给他的信件,捏着自己的眉心沉思。
他不认为列奥尼达做错了,那种情况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然遭受灾祸的就不只是这几百名无辜平民了,到时候整个在贾森支配下的北方三省就将陷入更大的灾难之中,到时候整整近百万的平民都将毫无遮挡的暴露在希克斯伯爵的五万大军的屠刀下。
只不过其他人是不是这么想的那可就不一定了,比如现在的正满脸愤懑的加雷斯。
“殿下,列奥尼达将军的行为真的有些过火了。”他很难接受列奥尼达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数百名超凡强者居然对一群平民痛下杀手。
这是他从小到大坚持的骑士精神所不能容忍的。
“那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应该怎么做?”贾森抬起头轻轻瞟了他一眼,然后平静的问。
“他……”
加雷斯无法回答贾森的疑问,表情有些尴尬,他听说了列奥尼达在巴里亚隘口的表现之后就十分气愤的跑到了贾森这里,至于当时的那种情况则被他忽略了。
他有些脸红的小声说:“那他也不能向那些平民动手啊……”
“换成你,你会怎么做?”贾森放下了手里的信,有些疲惫的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得到消息,第三重甲军团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将抵达晨河河畔。
“哪怕牺牲我自己,我也会把那些平民救下!”加雷斯闻言十分坚定的回答。
贾森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的确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虽然值得赞誉,但是贾森并不满意,他嗤笑一声:“那么我再问你,如果你死了,那么你身后的巴里亚隘口该怎么办?巴里亚隘口中的数千士兵该怎么办?万一因为你的决定导致巴里亚隘口沦陷,那么北方数十万平民的安危要靠什么来保证?又要靠谁来挽回呢?”
“这……”
“仁爱不是错,但是它貌似并不适合现在的我们。”贾森叹了口气,这些些骑士都是这个样子吗?也未免太死脑筋了。
幸亏列奥尼达说服了罗兰,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果然不愧是坐过王位的男人啊。
“我明白了,殿下。”
加雷斯看起来有些失落,为什么他曾经坚持的并引以为傲的骑士精神放到现在却不合适了呢?
“退下吧。”
贾森略显疲惫的摆摆手,他现在正在发愁怎么迎接接下来潮水一般的负面舆论。
这会导致一大批在这场王位争夺的战斗中保持中立观望的贵族心态发生偏移,毕竟他们这些自视甚高的贵族对名誉看的很重。
“是,殿下。”
加雷斯有些失神的离开了,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兰马洛克也恭敬的朝着贾森行礼,然后跟上了加雷斯的步伐。
“殿下,加雷斯爵士还是有些不够成熟,但是时间会让他沉淀下来的。”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哈桑才开口说话。
“我一直以为你跟他们的关系很差。”贾森没有抬头,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但是却让哈桑有些心惊和忐忑。
看来贾森并不是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比如他和圆桌骑士派系之间的一些相互倾轧。
“我担心的不是加雷斯,而是我那位王兄,这个毒计绝对不是他能想出来的,那位百族的成员是叫桑德拉吗?”贾森没有等到哈桑回答或者是解释,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
“是的,殿下,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那是一位圣灵族的族人,具体实力不明,但是应该不会低于大地骑士。”哈桑松了口气,恭敬地回答。
“百族啊,希望不要把神圣教廷那群偏执的疯子招惹过来。”
殊不知,当初魔剑士杀了那几位圣殿骑士之后,一些来自教廷的目光就已经盯上北方这片纷乱的土地了。
只不过因为塔伦山脉中的百族躁动,还有深蓝十字星在南方地蠢蠢欲动,导致了神圣教廷不放心分出一部分精力去针对北方。
看着贾森一筹莫展的样子,哈桑再次开口说:“殿下,虽然希克斯伯爵通过这个手段损害了大人的名誉,但是换过来看,他也葬送了自己的名声,我们也可以针对这一点散布关于菲尔殿下的负面消息,毕竟我们手中掌握着佣兵工会,在制造谣言的方面想对比较有优势。”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贾森猛的睁开眼睛,虽然这可能收效不高,但也不失是一个办法。
另一边兰马洛克离开了贾森这边之后就快步追上了加雷斯,跟他肩并肩往自己的住处走。
“兰马洛克,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加雷斯有些迷茫地问。
“可能吧。”
兰马洛克耸耸肩,其实他也不明白加雷斯的坚持在现在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他不是智慧型的人才,让他领兵打仗还可以,如果是当人生导师他还差了不少。
他无所谓的样子让加雷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没心没肺的回答也就只有他能说出来了。
兰马洛克没有注意加雷斯的小动作,他把双手枕在脑后,继续说:“加雷斯,其实你没必要想那么多的,我们降临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帮殿下扫除敌人,我们只需要知道敌人在哪里就够了。”
“可是,我还是很难接受。”
“那我就没办法了,要不你等兰斯洛特那家伙回来之后去找他开导一下自己吧。”
兰马洛克挠挠头,兰斯洛特被贾森派出去带着三千军队奇袭诺拉小镇去了,身为前辈的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教导加雷斯,只不过这种事情好像还是梅林最有经验了。
这种大道理他懂得也不多啊。
“其实,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最后他也只能模棱两可的说,学了学梅林当初教导他们时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