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久未被人提起的爱情,如今随着阿妮的离开的背影;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关于十年前,一切是那么清楚;那跟在我身后的少女,如今她的身影,竟是那么的高大。
“我真的是个混蛋....”伴随着关于阿妮的回忆,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埋怨起自己。
埋怨当初的不察觉,埋怨重聚后对于阿妮的只言片语的不察觉,埋怨刚刚酒桌上哈哈大笑她与大渊的爱情故事。
大渊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咆哮着,我能感受到他在电话那头的愤怒。
他咆哮道:“刚刚我TM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就你是头猪,让阿妮对于爱情的懦弱牵着走,现在好了....人没了,你高兴了吧...快乐了吧。”
我没说话,任由大渊的吼骂,也似乎只有这样,对于阿妮的愧疚才会少一点。
带着愧疚,我低沉着声音在大渊的吼骂中开口道:“大渊,你知道阿妮住哪里吧?”
大渊的火气还没消,冷冷的回道:“不知道。”
“告诉我....我想...”
我话还没说完,大渊又吼道:“你想?你想干嘛?告诉阿妮你也爱她吗?刘伯温,别扯蛋了,但凡你有点对阿妮动心,你也不会十年了,没察觉出她对你的爱;现在你告诉她你爱她,比不爱她更伤她。”
“可是......”
“可是什么,刘伯温我告诉你,你要真喜欢人家,就去追回来,你要不喜欢,趁早告诉人家,阿妮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唉....”
大渊似乎一下子对爱情有所了解了,他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叹着气;而他每叹一下,我内心深处对于阿妮的愧疚,就多一分,到最后,我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虽然有着怒火,可大渊还是告诉了我阿妮家的地址;他说:“你们俩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至于你怎么做,你心里都比我知道怎么做有怎样的后果。”
最后,又是一声叹息;在这叹息中,大渊挂断了电话。
夜的宁静,代表着风的冰冷,它无情的抽打在我的身上,按照大渊给的地址,我步行着,想着;赶往阿妮的家中。
阿妮的家,并没有她说的豪华,那已经是城郊了;在这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城,像阿妮这般住着老房子,喝着断断续续自来水的人很多,可尽管很多,我还是感到十分的意外;错乱的小巷,让我深怕自己走错了一步,错过阿妮的住所;或许那时她正守在窗前,看着我走过的身影。
深夜中,我一家一家的敲门,寻找着阿妮那模糊的住址;虽然换来了主人的吼骂和不满,可我也找到了许久没找到过的快乐。
付出总能得到回报,在巷子尽头,一间窄小却又井井有条的屋子中,我寻到了阿妮。
灰暗的灯光,印着她哭泣的脸;屋里的一切,并没有收拾的痕迹,很显然,要走的话只是她对我不满的回击。
阿妮站在屋里,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对于我的到来,她感到意外以及不满。
她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你要走,想来坐坐。”我笑着走进了屋子,权当自家,自顾自就坐到了床上,然后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屋里的一切,就像阿妮一样,很简单...简单到无可挑剔。
阿妮没有回我的话,而是转身开始慌乱的整理起屋子,可事实屋子已经不需要再整理了,她已经足够完美了。
我起身上前从身后拉住了阿妮的胳膊,然后叫道:“别整理了,已经够好了....再整理,以后就没人再敢进来了。”
阿妮回头望了我一眼,挣扎着甩开了我的手,走向窗前的书桌,打开保温壶后说道:“那我给你倒杯水....你坐....”
阿妮的话,将我的目光引向了摆满各种关于电影的书的桌子,在桌子中央,放着一个白色的盘子,盘子中放着我的总爱的小笼包。
或许我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阿妮急忙就放下手中的杯子和保温瓶,开始慌乱的收拾起书桌,然后解释道:“我刚刚路过见那家店没关门,就买了点回来吃,毕竟要离开了嘛,以后可能很难有机会再吃到这样.....”
“我刚刚也路过了,那家店确实没有关门。”我并没有戳穿阿妮的谎言,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道:“我也进去吃了一碗,确实很好吃。”
可事实却是那家店不知是哪家店,阿妮口中那条路,也不知道是哪条路,那条路上是不是有一家卖小笼包的店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能看出,阿妮用身子挡住的盘子,里面的小笼包是新包的,还没有蒸过。
此刻我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将阿妮搂在了怀里,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准备将脑海中所知道的甜言蜜语,都说给她听;可话到喉咙,我却突然发现,那些甜言蜜语竟然都不复存在。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关于表白的情景。
鲜花,掉落的树叶,我深情的拥吻了她;又或者是在冬夜,我替她披上衣服,告诉她我爱她。
可当这一刻来临,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将那些甜言蜜语说出口,告诉眼前这个女孩我爱她。
最后,我只能在苦闷中说道:“我想带你去找那条路,那家店,可以吗?”
阿妮抬头望着我,像只受惊的小兔,却又忍不住好奇。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在满眶热泪中哽咽道:“可以....真的可以....”
火热的夜晚,我深情的拥吻了眼前这个用十年来爱我的女孩;我不知道自己爱她什么,但我知道我爱吃的小笼包摆放在她家的桌上,我知道相聚后的每个早晨,我都吃到这样的早餐。
或许爱情天生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所知道的,也就是对方对我们的好;等回头来细细回望,才发觉原来爱情,早已守候多年。
不管是爱或者不爱,我们本身是不知道的;也就只有在快失去的那一刻,才会知道什么是害怕。
又是一个漫长的深夜,我躺在阿妮那张窄小的床铺上,怀抱着熟睡的阿妮,我知道,需要还的东西太多,未来还需要的付出也太多,多大现在想来就头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