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办公室,母亲终于忍不住,后头望着我质疑道:“你和关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爹闻声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与母亲的面前,他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问道:“怎么才一会儿就哭丧着一张脸?”
母亲带着气愤指着我说道:“你问你这个好儿子吧,看看你都教育出什么样的好儿子。”
“怎么了这是.....”老爹看向了我,板着脸叱喝道:“你干什么好事了,把你妈气成这样。”
老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中的烟斗指着我,一上一下;这让我莫名的感到一阵后怕。
一场暴风雨,在滚烫的烟斗下,慢慢到来。
“老爹,妈...你们坐,慢慢听我解释。”我摊着母亲和老爹往沙发上走,为他们找了一个迎接这场暴风雨的港湾。
老爹似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将烟斗里的旱烟掐灭,端正着身子。
“是这样的,关岚呢,是我工作室的合伙人,不是女朋友。”我鼓足勇气,一气呵成的说道。
“什么?”老爹一下子就从沙发上暴跳起来,怒瞪着我吼道:“关岚不是你女朋友?那她怎么带我和你妈上街,怎么和你住一起?”
母亲闻着老爹的话,扭头在一边偷偷抹着眼泪;这让那内心深处的愧疚,一下子就像暴风雨一样的摧残着我。
我望着老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这不是怕你们二老伤心,没敢说实话嘛。”
“那你就撒谎骗我们?”老爹睁大着眼睛吼道,作势就要去拿茶几上的烟斗。
这吓得我赶紧就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一定在今年找一个合二老心意的女朋友。”
“妈,真的...我保证今年就找一个,找一个好媳妇好好孝顺你,你呢...就给我们带孩子。”我蹲下身子,跪到母亲的面前,摇晃着她那满是泪水的手背。
泪水是烫的,一阵一阵的烫在我的心尖;它告诉我:我是一位不孝子,欺骗养育自己三十年的父母。
老爹始终没能发作,只能气急败坏的拿起茶几上的烟斗,重新点燃里面的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母亲没说话,也没回头望我。
许久,老爹才吧嗒道:“我就知道,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成为我老刘家的媳妇....唉....”
老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吧嗒道:“算了,都已经是三十岁的成年人了,说再多还有什么用,唉......”
老爹的那声叹息,像根针一样的插进我的胸口;他的那句说再多还有什么用,仿佛鞭子抽打在我身。
我问自己:老爹和母亲是在怪罪我十年未曾归家吗?
母亲哭泣道:“伯温,不是你爸和我着急,你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家,有个孩子了;我和你爸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除了这个只盼,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母亲回过头望向了我,在她的眼角,没见一滴眼泪;只是红着双眼。
我没再说一句话,起身将母亲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的安慰道:“说什么胡话呢,你和我爸长命百岁着呢。”
旁边响应着的是老爹那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声音,待我回头望向他,还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啪.....”
老爹突然激动得拍了一下大腿,看向母亲问道:“你记不记得老油田家有个姑娘?老油田人不错,他孩子应该也不错。”
母亲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提他的女儿?”
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老爹接下来的话。
“相亲啊!”老爹说道,将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凝视着老爹,我内心忍不住狂喊道:“我的亲爹啊,你要打要骂都可以,能不怎么损的吗,我还是你的亲儿子吗?”
可是表面,我却只能咽着口水;那怕内心深处想要逃离,可母亲手背上亮堂的水印照得我头晕目眩,连站起的力气都失去了。
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啊...现在伯温也算是小有事业,加上还出过国;老油田应该能满意吧。”
看着打算继续深入讨论的二老,我终于忍不住,哭丧着脸说道:“老爹,老妈,你们是要干嘛啊,卖儿子吗?”
母亲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老爹则敲着烟杆说道:“我就和你妈随便说说,主要是想提醒一下你,赶快找个女朋友,赶紧给我把婚结了。”
“就这么简单,只是吓唬吓唬我?”
“TM的你还敢怀疑老子说的话?”
老爹突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瞪着一双眼睛望着我;逼得我大气不敢出一个。
“行了行了,就知道凶孩子,让外面的员工看到多不好,伯温现在大小也算是个老板了。”母亲将老爹拉回到了沙发上,帮腔道。
老爹生平谁都不怕,就怕母亲那双眼神;所以从小我就学会了一招,只要老爹开始板着脸,我就立马呼叫老妈;但也不是每一次都管用。
和老爹他们唠叨了几句,我又驱车赶往了湿地公园的一线天。
而与老爹的交谈中,我也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催婚的腐朽味道。
用他的话来说:“这次来见老油田是其二,其一是你的婚姻大事,我和你妈都商量好了,你要是不安定下来,我和你妈这次就不走了。”
老爹口中的老油田,我小时候听他提过多次,却始终没能见到老爹口中这个游戏人物。
但有一点我能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每一次的回忆,老爹的脸上总能挂着笑容。
面对老爹这种赖着不走的逼婚方法,我只能选择在高兴的无奈中叹气。
这也导致我一路上开车都心不在焉,直到下车,阿妮的身影迎上来,我才感觉好过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