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宝贝,其余的东西我看不出来,你找别的行家掌眼吧。”
陈令将手中的印章递给郭永成,自然而然的往门口方向走,提醒对方自己的事情完成,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至于后一句补充,倒不是陈令的谦虚话,而是因为盘和宝宝都看不懂人文方面的古董宝贝,甚至就连价值连城的古代书法字画它们也一定会认为是垃圾。
所以留一条后路不将话绝对,免得这些莽汉直接销毁了那些“破烂”,万一其中有国宝级别的物事,岂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损毁了?
“这个?”郭永成接过印章,表情很诧异,却没继续质疑陈令的结论。
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帮派里的兄弟搜刮来的,当然免不了巧取豪夺,他们原本就是坏人,也没什么好的。
但这些东西弄回来后,却无人知晓它们的价值,自然也不好变卖成现金作为帮派经费和犒赏有功人员,所以就留到了现在。
其实郭永成早就找人鉴定过,只是那些经营古董店的所谓专家高人,给出的结论却总是相差太大,有的某某东西是古董价值不菲,却自谦水平不够无法鉴定确切价格,有的那些被鉴定出有价值的东西其实不名一文,当摆设也嫌久了些,只能在古玩一条街摆地摊忽悠外行。
最终郭永成安排弟脱手这批古董字画,却全都铩羽而归,弟们除非是用强,否则没有任何一家古董店愿意花钱收购这些玩意,所以郭永成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正面目,它们都是假货,完全不值钱,之所以有高人某某东西价值不凡,其实是迫于自己的yin威,不敢“都是垃圾货色直接扔了”这类话。
于是这对东西就一直堆在“书房”的角落里,帮派的人也懒得扔出去,这次正好被郭永成用来为难陈令,如果陈令没能从里面挑出宝贝并卖个好价钱,他就有借口翻脸,然后用补偿的名利将老鼠弄到手!
这也是道上的人常用的伎俩,先用一个蹩脚到一眼就能识穿的陷阱让你钻,也由不得你不钻,然后“师出有名”的找你算账,不达到他们预期目的决不罢休。
陈令如今已经被郭永成在心中划归“不能随意得罪的人”范畴,这次领上二楼看“古董”只是走个过场,免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实际上他已经决定哪怕陈令品鉴结果如何错误也绝不追究,之后喝酒吃肉,算是认识了一个朋友。
可陈令怎么就偏偏找出这块印章呢?这印章根本就不是帮派兄弟偷来抢来的,而是他前几年在翰州著名的旅游景——东游湖散心时随手捡来的玩意,从来就没有哪位专家高人它值钱。
陈令走到门口时转身,见郭永成满脸疑惑,解释道:“这印章是高档玉石材料的,上面被人覆了一层铜粉和别的金属粉末,只要去掉这层伪装,里面的东西价值过4oo万,成哥你财了!”
“啊!”郭永成忍不住惊呼出声,然后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多谢陈大师了!”
“走,我们喝酒去,这些破玩意不管它了!”
完,郭永成将手中的印章很随意的递给身边的帮众,暗地里打了个眼色,自己则转身跟在陈令身后下了楼,直奔附近的“迎客来饭庄”。
且不管印章价值究竟如何,结实陈令的计划还得进行,如果探明了陈令的底细并不是想象中的强悍,他郭永成立刻就会翻脸,一定要让陈令承受戏弄自己的严重后果。
“迎客来饭庄”就在莲花帮驻地附近,算是距离最近的稍具规模的饭店,酒菜口味俱佳,当然这餐饭不花钱,算是提前收了部分保护费。
美酒佳肴,推杯换盏,包厢里热闹非凡,道上的人吃饭一般都不会拉下普通帮众,因此这餐饭也整了三大桌,将一个装修还过得去的大包厢搞得乌烟瘴气喧闹翻天。
“陈……大师,我敬您!请您大人不计人过,今后能提携弟一把。”
酒至中途,费清德端起酒杯离席来到陈令身边,微弯着腰要敬酒,余光突然瞥见刚才离开包厢的郭永成重新进来了,满脸的阴沉显得颇有心事,心中立即一突。
“难道印章是假的?不值钱?这下成哥要找陈令算账了?”
费清德突然生出这种念头,赶紧咳嗽几声,佯装身体有恙向陈令暂时告退,称稍后再补敬酒,人却边边后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坐稳下,哪里还有什么咳嗽不舒服的模样,全部的心神都关注着进了包厢的郭永成。
“哈哈!”
郭永成未语先笑,眉间的阴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为豪爽的表情,“陈大师果然厉害,不愧是高人呐!”
“那块印章按照大师的方法脱去了表面的伪装,竟然是一块极品明黄石,据透光度和别的什么都属最高品质,价值果然是4oo万以上。”
“翰州市最权威的玉石鉴定专家开出了42o万的价格,但这还仅仅是明黄石本身的价钱,加上印章上那几个字就不止了,是什么明代某个什么有名的人的私人印鉴,至少能卖8oo万呐!”
“哈哈哈哈!”
郭永成大笑,哪里还有半分阴沉模样,完全是得到天上掉的馅饼那般得意张扬,看得费清德满心疑惑,觉得之前自己有幻觉了。
“大令!突然涨了红黑气!是第二幅图!”
盘尖锐的声音响起,它被突然增长的红黑气吓住了,原本第二幅图像的红黑气增长只能靠甸国的“豪龙兵团”剿灭土匪获得,十天半个月也难得增加一,可刚刚那一瞬间竟然增加了43!
难道“豪龙兵团”一举捣毁了大型土匪窝?
可为什么43红黑气是同时瞬间出现的?就算是用炸药端了土匪窝也不会这么齐整吧?那些土匪就算死也只能一个个死,绝不会同一秒死去啊!
“啊!”陈令浑身一震,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立即明白盘为什么会如此惊讶,好一会后才犹豫道:
“会不会是甸国的原因?”
“你呢?”盘一副你很无知的口吻回道。
“难道是因为宝宝帮了这些黑社会的人?!”陈令被自己的猜想惊呆了,再也听不见包厢里的声音,就连郭永成此时满脸的严肃和霸道,用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也没感觉。
郭永成越来越生气,眼前这个陈令显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此刻目光有些涣散,看起来在失神,这绝不是一个高人所应该出现的状况,想来之前的强硬和淡定全都是演戏,在作弄自己呢。
想到这里,郭永成眉头一皱,嘴角上抬,将鼻翼两侧挤出细的皱纹,大声道:
“你倒是话啊!将老鼠借给我玩几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