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崩塌了的话,是回到现实,还是回到上一层梦境,而这里到底又是哪一层?
孙楯回想着自己好多年前曾经看过的电影,却感觉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然而其实就算孙楯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她现在大概也不可能将这些想法一一实现,震荡之下她现在并不可能做出任何的举动,只能成为这空间的一份子,轰然倒下,坍塌进入了一个新的空间。
噗通——
是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孙楯只感觉全身的骨头散架了一般的疼,不过这疼痛也只存在于撞击的瞬间。就像是为了让她感受到更多的痛苦一般,很快便让她恢复了状态和清醒的意识。
但是意识再怎么清醒,认知不够,也是白搭。孙楯揉着仿佛内部神经在燃烧的大脑,十分艰难地从冰冷的黑暗之中坐起了身。
周围,全部是碎石,只有那丑陋的莫奇的雕像,就仿佛一个无法破坏的存在,虽然倾斜地躺倒在地上,仍然以那丑陋而怪诞地表情,蔑视着面前的一切。
孙楯当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个雕像,但她也是十分犹豫要不要去接触这个恐怖的东西。如果按照小说里面的情节,在接触的瞬间被什么恐怖的东西附身,也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保险起见,孙楯摸了摸自己的腰包,还是先掏出了一块绿色的魔法石捏在了手上后,才开始考虑下一步的动作了。
说到底,要从这巨大的黑暗能量中唤醒莫奇,和它接触绝对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但这到底要怎么操作,孙楯也是完全没有头绪的。这雕像,怎么说也是一个线索,孙楯明白自己没有退路。
犹豫了片刻,孙楯还是用那只有着魔法石的手,向前去拿起了这雕像。
并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花岗岩雕像而已,只不过是被设计得十分丑陋而怪诞罢了,拿在手上的感触,和别的石头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不过,孙楯的动作,也是很快停了下来,她发现变化的不是自己和雕像,而是周围。而当她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然是被四个阴影悄无声息地围住了,呈十字封锁了她的所有退路。
她马上就明白了这些棕色皮肤,穿着草裙手拿长矛的壮汉,是什么人了,就在刚才的恍惚印象之中,她已经是见过了他们——莫奇……也就是这丑陋雕像的崇拜者,跳着一样怪诞的舞,用十字架献祭着活人的混蛋们。
所以,自己用手触摸了他们的神明,是一种极大的不敬吗?他们现在又要怎么对待自己这个亵渎者??
孙楯当然不可能等着对方行动,她将手中的魔法石握成一个锥,翻手狠命地插向了右侧那人的脚踝处。
噗嗤——
并不仅仅是魔法石将那脚踝砸烂的声音,孙楯的背后,也是被狠狠地刺进了一只长矛。不过孙楯此时自然是不会去在乎这样的伤痛,推开那个被自己刺伤的人,玩命地向前跑了出去。
前……!?
孙楯这才猛然意识到,根本没有所谓的前方,自己夺路而走,便是形成了自己的路。孙楯都不知道这身体上是刚刚打伤那男人的血,还是从自己背后渗出来的血,她只能忍着疼痛继续向前跑了起来。
嗖——
噗嗤————
然后,从身后投出来的长矛,再次从腹部刺穿了孙楯的身体,而孙楯却还在跑着,即使感觉伤口在变得越来越夸张,她还是毫不顾忌地向前跑着。
后面那四个人没追,而前方则是出现了光点,这仿佛希望的光点,便是孙楯前进的全部动力。
不过,这也更是让孙楯觉得,敌人只不过是在玩弄自己而已,那四人要追,肯定是追得上自己的,而那长矛若是好好瞄准,一定也能贯穿她的心脏。
但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孙楯沿着这仿佛是为自己铺好的终焉道路,来到了一片空旷的殿堂之中。
殿堂之上,有一王座,而王座之上,则是有着一个小小的躯体,那穿着宽松衣物,一脸阴霾的少年,就仿佛是没有生命一般冰冷而残酷。
十分不搭,就仿佛是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背负了毁灭世界的力量一般,除了无规则的释放这份力量,他什么都不会做。
然后,孙楯看到他笑了,笑得十分阴森而诡谲,这也让孙楯立马是收回了那一丝对他的可怜。
“莫奇,混蛋,我终于找到……你了!”
孙楯倒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再显得恶狠一点儿,但是说话的时候也是十分无奈地呛了一口血,一阵眩晕之下,她也是极力找到了平衡,才没能让自己跪倒在地上。
“不是你找到了我,是我让你过来的,孙楯姐姐。”
果然是这样吗……虽然早就料到了是这样的答案,但是被莫奇以这种口吻说出来,还是让人十分烦躁啊。
而且……孙楯姐姐?这也是莫奇之前根本没有用过的称谓,现在被他如此说出来,更是让人觉得十分恶心。
“不要叫我姐姐……咳,我哪有你这个弟弟。”
咔——
孙楯说完,就跪倒在了地上,但这次并不是她自身的原因。她的双腿在瞬间就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完成站立这个简单的举动。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很伤心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现在的强大,来找我的。”莫奇的声音,显得有些气愤,“难道你是来劝说我放弃现在这份力量的吗?不可能!”
啧……比起癫狂,现在的莫奇还存在有理智,便是最为恐怖的事情。要是嘴上说几句就能扭转战局,何乐而不为?但显然现在就算是打趴了莫奇这个混蛋,他依然会让自己在外界强大的身体在范特西世界、在魔法森林肆意妄为。
而且,主动权也被莫奇拿过去了,他在瞬间就看出了自己意图……孙楯张开嘴,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毕竟这一瞬间的挫败感,让她感觉任务的难度,瞬间就上升到了极值。
明明已经到了这里,却毫无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