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徐向北还是没有让辛德蕾拉去确认眼前少年的性别,明面上的理由是解析穿透个内裤都如此耗费时间,更别提去辨别下面物体的真假了。
不过,让徐向北这么制止辛德蕾拉的真正的理由是,他一想到眼前的骗子有可能真的是男的,就不乐意让辛德蕾拉去确认了——哪有让自己的羽翼用空识去分析别的男人那个部位的……
到底,这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占有欲的具体体现罢了,辛德蕾拉是专属于他徐向北的,辛西娅也是!其他男人都靠边站吧!
所以徐向北丢开还在那语无伦次的蹲在地上画圈的“骗子大人”,径直转向少年身后的那三名赫尼斯特人,徐向北已经现自己被赋予的那套翻译机制的某些运作规律,比如,自己开口时主观上的谈话目标是谁,这套翻译机制就会将自己出来的中文翻译成谈话目标最熟悉的语种,也就是母语,如果谈话目标此时正在使用非母语的语言,则会变成他正在使用的语言——就结果而言,这套翻译机制相当的方便。靠着这套翻译机制,徐向北向那些赫尼斯特人问话的时候,他的就是地道的赫尼斯特语。
赫尼斯特人果然是不会谎的种族,面对他人的问话他们似乎连选择沉默都做不到,难怪他们长老会和骗子们要严格控制赫尼斯特语的外传。徐向北操着一口倍儿地道的赫尼斯特本土腔,三下五除二就把赫尼斯特人的船上带了什么货物、他们期望的售价以及能接受的底价是多少都问了个一清二楚,接着徐向北在底价和期望价之间取了个平均值,直接当作赫尼斯特人的底价报给别里亚科夫。由于贸易往来的日渐频繁,赫尼斯特人对手中的商品的价值早已有了比较完整的认识(这和会不会谎没有关系),所以徐向北随手定出来的这个价位其实满合理的,再加上他向别里亚科夫保证,自己不参与交易,消除了自己吃差价的可能性,这笔交易竟然很干脆的就成交了。
然后在徐向北两边忙活完了,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忽然现那位雌雄莫辨的骗子大人的神色早已恢复正常,他趁着别里亚科夫忙着指挥自己的船员装卸货物的空挡,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到徐向北身边,将微笑着的脸蛋凑了过来,用稍微有些害羞的声音道:“非、非常感谢您,实话我对那个大块头很没辙,一直不敢和他谈交易,您能帮忙真是太好了……”
着他(她)向着徐向北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跑掉了。
徐向北的耳朵捕捉到身后辛西娅的轻笑,于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脱力……应该,果然是骗子么,就算是现在徐向北都没有上档的感觉,如果这是骗术的话,那确实很高明。
这时候本来已经跑开的少女(因为太麻烦了,以后一概叫“少女”了By作者)忽然又折了回来,跑到徐向北面前,涨红了脸对徐向北强调:“还有,人家真的不是因为熊内裤很可爱才穿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哦!”
还来啊?徐向北有些无奈的头,实话他觉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实在是很累人,就敷衍着“是、是”的应了几声。
“真是的,您认真一啦,人家还满在意这个问题的,真的不是故意穿的啦!”看到徐向北那敷衍的样子,少女不满的撅起嘴巴,可她的脸颊却故意和嘴巴对着干,明晰展现着羞赧的绯红,“请您相信我啦,我真的没有故意选熊内裤嘛……”
徐向北有种继续敷衍她以便接着欣赏她那可爱的表情的冲动,不过他无意间注意到辛西娅的目光,最后只好郑重其事的重申一遍他相信眼前的少女不是故意穿熊内裤的。
赫尼斯特族的少女终于心满意足的转身跑开了。
看着少女晃动着一头蓝紫色秀渐渐远去的背影,徐向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接着他想起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于是徐向北扫了眼周围的状况,确认没人注意自己之后,他冲身后的辛德蕾拉做了个手势。接到徐向北的指示之后,辛德蕾拉把手伸进自己连衣长裙的领口,把芙铃从乳沟之间拽了出来,抓到嘴边耳语两句,就张开手掌,将妖精放飞到空中。家伙在天上转了个圈之后,装模作样的对辛德蕾拉敬了个礼,就一溜烟的向着月光舟所在的方向飞去,一下子就消失在蓝色的天幕中了。
徐向北看着辛德蕾拉做完这一切,冷不防自己的脖子又一次被粗壮的手臂环住,别里亚科夫那爽朗的嗓音在他耳朵底下响起:“干得不错嘛,老弟。不过话回来,那丫头到底是男是女啊?老弟你看出什么门道没?”
“谁知道。”徐向北耸了耸肩,心想是男是女很重要么,只要选择性无视某个部位就好了嘛,伪娘的菊花不就是为此而存在的么……(作者高喊着:我还会回来的~然后化作了天边的星辰)
别里亚科夫看起来还打算什么,却被自己的部下从旁叫住:“头,再不启航的话,船上带着的苹果就要烂了。”
在艾斯柯佳尼世界,罐头技术还不算很成熟,基本上还处于玻璃瓶加蜡封的水平,因为携带起来并不方便,远洋(或者应该叫远空?)船只往往并不会携带很多罐头,而是在沿途的大6补充容易贮存的新鲜水果,以此来应对败血病。就算别里亚科夫他们是在离此地最远的大6装载的苹果,而此刻这些苹果又快要坏掉了,综合这两判断,别里亚科夫他们在这片浮游岛已经停留了两天以上的时间了。
对商船队来,时间就意味着利润和声望,平白无故停留两天,再怎么也不太合理……
“行了,伊万,我知道了,你少两句。”别里亚科夫白了自己的部下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站在浮游岛另一侧的威廉姆,阿纳海姆的少主人也在和自己的心腹们商讨着什么,“耐心的等,他们跑的路比我们远,又比我们早到,肯定是他们先撑不住。”
徐向北明白了,敢情这帮人是在等别人起头倡议启航呢。
以横在前面的海盗团的实力,想要完全阻止他们登船是不可能的,总要有几个牺牲品,而这牺牲品多半会是商船队担任前导的旗舰,一来旗舰往往是最先进入海盗们的攻击范围的,二来让旗舰减能够有效的破坏整个船队的队形,各自为战的商船当然比抱成一团的商船队要好对付得多,所以担当旗舰的船只是最有可能被留下充当买路费的。
那么问题来了,加入有人提议大家启航,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既然是你提出的启航建议,旗舰自然应该由你的船或者你船队里的船担当。商人们本来就是最计较得失的一群人,哪有人会主动上来吃这个亏。
估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帮商人在这里僵持住了,晚上一块喝酒作乐是一回事,涉及到利益又是另一回事。
徐向北重重看着再次回到自己部下当中的别里亚科夫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是不知道这帮商人的给养还能让他们耗多久,可他却知道自己耗不起,本来月光舟飞得就没有送信的鸟儿快,再在航路上耽搁,让对方悠哉游哉的设置好陷阱等自己去踩,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划不来,再加上没准月光舟的背后还跟着追兵呢。
难道这一次月光舟又要当那出头鸟?
别什么不过是当个旗舰而已,一旦海盗团袭来,这帮商人肯定顾着自保而已,月光舟多半又要陷入孤军奋战的状况之中。
虽徐向北他们安全的闯过了前面两关,月光舟也在卡德拉公爵舰队的围攻下存活下来,但是明明周围有所谓“友军”,却还要独力面对敌人的集中攻击,怎么想怎么觉得亏。
“很棘手呢。”辛西娅在徐向北身后为徐向北心里的思绪做了个简短的总结,大概是因为没有红茶的缘故,少女的右手似乎有些不安分,五根手指有些神经质的把玩着洋装长裙胸线上缀着的蕾丝边,少女纤细的透着些微粉色是手指那灵活的动作,让徐向北一时间看得入迷。
“但是,”稍微沉默了一会之后,辛西娅看着自己的两位搭档,“如果我们没有耐心等到商人们当中有人站出来,就不得不出这个头了呢,有人分担火力总比月光舟单独面对所有海盗来得要好吧?”
对于辛西娅直击要害的话语,徐向北露出了微笑,就是这么回事,月光舟其实并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
与其寄希望于别人赶快撑不住了出来起头,还不如相信自己的实力——徐向北就是这么认为的,他曾经在给游戏杂志写的魔兽竞技场攻略里也过类似的话语:“虽然我很看重我的队友装备提供的暴击,但比起概率,我更看中的是队友的操作和配合,也就是,我相信自己队伍的实力。”
就在徐向北做出决定的时候,辛德蕾拉拽了下徐向北的袖子,轻声了句:“来了,月光舟。”
接着少女伸出食指指着此时肉眼还看不见的月光舟所处的方位。
辛德蕾拉这个动作是并没有别的意思,却让徐向北获得了某些独具启性的信息。
徐向北看到,在比少女指尖对准的方向稍低的地方,一群佣兵们正聚集在一起。比起暗地里较劲的商人们,分别被不同的主人雇佣的各个佣兵团的士兵们都聚集在一起,毫无顾忌的交谈着。这是佣兵和商人们的不同之处,只要不是敌人,佣兵们往往都不介意把其他佣兵团的战士视作自己的兄弟,而在现在这种状况下,佣兵们早就把对方当作未来面对海盗时的战友——只有互相合作才能最大限度的提高生存的几率,佣兵们比谁都明白这。
更重要的是,大学里学心理学的徐向北在佣兵们脸上的不耐烦之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四支大型商船队雇请的佣兵团名号都不,徐向北已经在佣兵们的群体中看到了人形羽翼的倩影,保守估计差不多有十翼。这种规模的佣兵团,却因为自己的雇主对一支素未谋面的海盗团的畏惧,而不得不在这篇鸟不生蛋的浮游岛群中无所事事,佣兵们心里会作何感想呢?徐向北仔细观察佣兵们的表情,动自己学过的所有心理学知识去分析,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
不过佣兵们也不是傻子,就是因为是专业的战斗集团,如果徐向北提不出一个足够有吸引力的提议,让他们反过来鼓动雇主是不可能的。这个吸引力除了可行性之外,还要够魄力,又可行又疯狂的主意正是这个时候最有效果的主意。
徐向北从来不缺疯狂的好主意,这个时候一个计策已经爬上了徐向北的心头。
“接下来,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一次足够有**的演而已。”徐向北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曲。
辛西娅注意到了徐向北的笑容,少女眯起了眼睛看着徐向北的侧脸,随即用右手抽出怀里的扇子轻自己的嘴角,遮住露出来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