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多瓦边境大6阿拉希正迎来第一缕晨光。
一位秃老汉按着他那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今天也准时推开了自家阁楼的窗户,于是他满意的看到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仅剩下的雾气正被阳光驱赶着,向着天边退去。
老汉对着天空舒展着筋骨,用手锤着自己的肩膀,倾听着自己这把老骨头出的声响——很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该响的地方都能响。
做完早上这一系列惯常的活动之后,老汉按着老习惯,拿起挂在窗台里侧的抹布,准备擦一擦窗台,然后下楼开始准备早饭。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些什么,老汉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天边那依然弥漫着浓重雾气的苍穹。
看了半天,那雾气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老汉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刚刚确实看到了——某种蓝色的东西飞翔在天际。
又端详了一会,老汉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应该是看错了吧?
这时他已经抹好的窗台,于是老汉一边念叨着“人老了不行了”一边拿着抹布准备下楼去。
临走前老汉大概是觉得应该最后确认一次,就再次转过头去……
下一刻老汉手里的抹布掉到地上,可怜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举起瘦骨嶙峋的手,指着窗外的天空,只剩下几颗牙齿的上下颚咔哒咔哒的一开一合。
就在老汉惊恐的目光正对着的方向,渐渐消弭的雾气中,蝗群般的舰船露出了它们的身影。
舰船的船帆分别漆成蓝色和白色,远远看去,规模宏大地舰阵组成的一幅巨大的图案。
那是一面似乎要遮蔽整个天空的米德特鲁加蓝底白叉旗。
钟声在鸣响,阿拉希大6上所有的钟楼都在出惶恐的悲鸣,敲钟人吊在钟绳上,不断的驱动自己的双腿。跳起又落下,以自己地体重带动装在塔楼端的杠杆,摇动那巨大的铜钟。
被钟声惊醒的人们推开窗户,好奇的探出睡眼惺忪的脑袋,却看到街上慌乱奔逃中的人流,而当他们将目光投向所有人都在拼命逃离的那个方向后,他们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奔逃的行列。
可讽刺的是,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逃。占据他们脑海的是长久以来布里多瓦官方对米德特鲁加人的野蛮嗜血的种种宣传,以及天边逐渐接近的那面巨大旗帜那似乎要吞噬一切地、不可阻挡的魄力。
陷入恐慌的还有集结在阿拉希大6上空的布里多瓦舰队,由于连日来集结在国境对面地米德特鲁加舰队都没有进的迹象,松懈下来地地方杂牌军甚至连第一类系泊标准都没有执行——为了让自己在船上能睡安稳觉,他们把船用缆绳牢牢的系在地面上能看见的每一个突起物上了。
于是当米德特鲁加人那巨大的舰阵出现在天空尽头的时候,慌了神地水兵们只好抄起斧头,向着他们能看到地每一条缆绳砍去,使得大量操帆用的索具都遭遇无妄之灾。
一片混乱之中。唯一还维持着秩序地,就是系泊在阿拉希大6府上空的那只黑色的舰队。
就在杂牌军们手忙脚乱的想要让飞船飞起来的时候,卡特雷亚的禁卫舰队的官兵们早就解开了维系战舰与地面的缆绳,收起按照第一类系泊标准设置的绳梯,驾驶着战舰上升到距离阿拉希地表近千米的空中,秩序井然的开始列阵。整个过程中传令兵们都没有离开过各自的战舰,也没有任何一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响——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完成集结的黑色舰队四周,从各个地方舰队的旗舰上升起的信号弹所出的光芒此起彼伏,就像节日里的焰火。
几乎在整个舰队完成列阵的同时,卡特雷亚走上旗舰的舰桥。接过早就等在舰桥上的甲板官递上来的单筒望远镜,将折叠的镜筒拉开。对准了天边正在缓慢而又坚定的向这边接近的巨大舰队。
“听当初伊斯坎塔娜女王下令统一米德特鲁加军涂装的时候,大贵族们都非常不愿意更改自家战舰的风帆色彩,布里多瓦的贵族们也肆无忌惮的嘲笑统一使用蓝色和白色风帆的米德特鲁加军像叫花子,可现在看来女王陛下的做法果然有其意义,”卡特雷亚收起手里的望远镜。同时对身后的拓娅和多勒雷斯评价道。“看,陛下的舰队还远在天边。她就已经成功的摧毁了我们的斗志。”
“殿下,我们随时准备为您死战到底。”多勒雷斯闻言,立刻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左胸,向着卡特雷亚微微鞠躬,同时以坚定的语调铿锵有力的道。
卡特雷亚侧过脸,嘴角微微上扬,满意的扫了多勒雷斯一眼。
而站在多勒雷斯身边的拓娅则亮出纯真的笑靥,以懵懂无知的少女语气对多勒雷斯道:“啊,原来多勒雷斯你对卡雷的爱已经深到这个地步了么!”
“拓娅姐请您稍微注意下自己的言行,”非常难得的是,这次多勒雷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落跑,而是以阴沉的目光扫了拓娅一眼,严肃的告诫道,“作为殿下的羽翼,请您随时注意言的场合以及气氛。”
“好好,”拓娅垂下眉毛,一脸自讨没趣的样子,一边叹气一边抱怨,“多勒雷斯你真没劲……”
“拓娅。”这回连卡特雷亚都开口提醒自己的羽翼。
“好一身华丽的白色洋装的少女将好字的尾音拉得老长,完之后总算是乖乖的站到一边不话了。
拓娅闭嘴的同时,在卡特雷亚她们身处的舰桥后部,靠近整艘旗舰舰尾的地方,一名军官拉开了手里地烟筒,醒目的绿色烟雾从烟筒中涌出,被狂风带着在战舰后部形成一道长长的丝带。
几乎同一时刻,另外几条炮击纵队的纵队旗舰也释放了其他颜色的烟雾,拉出道道彩带。远远看其就像是一道扭曲的彩虹一般。那是风向标识烟,内行人通过“彩虹”中各条色带的走向,配合手边的风向标,风力计气压计等工具,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此刻舰队所处地空域的空气整体流向,并且以此来对船只的航行状态进行微调。
不过,在很多老兵看来,这些彩色的丝带除了单纯的军事意义之外。还带有近似狼烟的象征性:一片平静的天空中舰队静静的航行,渐渐扩散地彩色烟雾非但没有冲淡即将成为战场的天空中逐渐蓄积起来的沉重,反而更加凸显了弥漫在各处的肃杀气氛。而这种气氛又被远处那不断接近中的庞大舰队无限的扩大。
在黑色的舰队完成各项迎敌准备地后,分散在阿拉希各处的地方舰队才勉勉强强聚集起来,开始向着黑色舰队的方向集结。
“看来前途堪忧啊。”多勒雷斯迈上一步,站在卡特雷亚身边,凭栏远眺,目光在远方的舰阵和一团糟地自军舰队之间移动。口气显得异常的无奈。
“在担心?”卡特雷亚抽出烟杆,脸上地表情似笑非笑,话的口气听起来就像在和老友记聊天一般,“在担心我们被那滚滚而来的洪流碾碎?”
“怎么可能,原本我们的计划就没准备要和那位女王陛下硬碰硬吧?”多勒雷斯也像老朋友一样回答道,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卡特雷亚如果没有摆出威严(或者,施放王霸之气)的话。那就代表着她自己也想和人聊聊天——多勒雷斯毕竟是看着卡特雷亚长大地,从他还是侍从翔士时起他就一直注视着这位坚强地王女,所以他对他现在的主君地性格了解得相当的清楚。他稍稍顿了顿,用稍微严肃的语气接着。“不过,还是会有一场恶战就是了。”
卡特雷亚不话。只是咬着烟杆的尾端,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出来的内容却让多勒雷斯愣了好一会,她:“我现在很好奇,那位女王陛下会表什么样的阵前演呢?她会把在和我的茶会上的话语。直接出来吗?”
多勒雷斯纳闷的看着卡特雷亚那专注的盯着远方舰阵的侧脸。猜测着卡特雷亚为什么会这样,同时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站在卡特雷亚另一侧的拓娅。
羽翼少女对多勒雷斯露出雍容华贵的笑容。那华丽的笑容不知为何让翔士团长大人条件反射的想到看到蚊虫的青蛙,他赶忙将目光移开,可是拓娅的偷揶已经出口:“多勒雷斯大人,开始揣测的主君的想法,是成为弄臣的第一步哦!”
这回连卡特雷亚都露出笑容,王女殿下没有出口制止自己的羽翼,看起来是默许了拓娅的行为。
原来如此,多勒雷斯觉得自己忽然间了解了卡特雷亚的想法,他像往常一样开口否定了拓娅的话语,结果却换来了羽翼少女的一连串追加攻击,被搞的狼狈异常。
舰桥上的军官们一边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一边悄悄的偷偷的看着王女大人的羽翼调戏翔士团长大人,他们那原本因为过于严肃而稍显僵硬的脸渐渐的带上了笑意。
而聚集在船舱通往旗舰的舰桥的舱口后面的卡特雷亚的禁卫翔士们,则在对视一眼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卡特雷亚总是希望自己的部队能保持乐观的心态,所以当她现部下的情绪过于阴沉的时候,就会纵容拓娅,放任这位强攻属性的大姐调戏自己的高级军官…尽管至今为止这种手段用了不下一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都能凑效,大概是因为拓娅总是能编出新的内容来进行调戏的缘故吧……
有时候就连卡特雷亚自己都怀疑,拓娅在成为自己的羽翼之前,难不成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她在调戏别人时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那种智慧和机敏只有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的人才有可能具备,她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抓到被调戏者的辫子,然后无限制的加以利用。
在旗舰舰桥上地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后,卡特雷亚出声制止了自己的羽翼。
就在这时候,在舰桥左舷负责观察的军官忽然大叫起来:“殿下,左舷现巡洋舰一艘脱队!”
卡特雷亚闻言举起单筒望远镜。将物镜对准了军官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艘装饰得金碧辉煌并且让人感到无比恶俗的巡洋舰正脱离正在编成中的地方舰队炮击纵队,它擅自启动了第一类航法,拖着第八色的为航迹正向着背向米德特鲁加大舰队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舰只地旗帜,似乎是属于某个地方的贵族。
“这帮该死的投机份子。”同样用单筒望远镜看着那条巡洋舰的多勒雷斯咒骂道,“没有相应的觉悟就不要擅自应征啊!”
完多勒雷斯“啪”的一声用力将望远镜收拢在一起,丢给身边的军官,然后斩钉截铁的对卡特雷亚道:“临阵脱逃按律当斩。就让我去将他们就地正法吧!”
“别急,多勒雷斯,”卡特雷亚淡淡地道,声调不高的话语里却隐含着无尽的威严,“光是将他们烧成灰不够震撼,所谓杀鸡敬猴,杀的时候没有引起猴子们的注意力,效果是要打折扣的。”
忽然卡特雷亚声调骤然提高。随着声音的变化,王女殿下那对阴阳眼里闪过锐利地寒光:“号令!左舷装填!”
卡特雷亚话音刚落,守在旁边的甲板官立刻俯下身子,对着面前一排传声筒中的一个大喊:“左舷,装填!”
甲板官的话语声沿着传声筒地一直向下传播,拐了一个弯之后从战舰火炮甲板上方的喇叭筒里穿了出来。
络腮胡子地炮手长猛的丢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冲着在他面前的三层贯通式火炮甲板上待命的水兵们大吼:“左舷装填!快!”
伙子们闻言立刻动作起来。并排在战舰左舷三层火炮甲板上地九十六门长管身二十四磅炮地肚子被迅的填满,下一刻,卡特雷亚地旗舰的左舷打开了一片孔,黑洞洞的金属炮口被推出射击窗。沐浴在晨曦当中。
紧接着第二个命令下达:“上引信!”
副射手在命令下达的那一秒就将引信塞进火炮上方的火孔,而射击手们则以互相碰触手中火把的头部的方式。将火种从火炮甲板的头部一路传递到尾部。
完成一切准备之后,炮手长抬头,看着安装在火炮甲板后部舱壁最上方的喇叭,静静的等待着射击诸元。
而这个时候分设在旗舰上下两跟主桅杆上的观测所正在忙碌的测算距离以及相对航等射击诸元,不过他们的度显然没能让王女殿下满意。
“拓娅。”卡特雷亚低声呼唤自己的羽翼。
“交给我吧。”少女笑着回答道。随即走向甲板官。礼貌的鞠躬请对方让出了自己的岗位。
紧接着少女闭上眼睛,用空识扫描目标战舰。片刻之后她低下头,以轻柔悦耳的少女语调对火炮甲板上待命的炮手们道:“啊,恩,我是拓娅,接下来我要传送射击诸元,请大家好好照做哦!”
随后少女报出一连串数据,却不是敌舰的各种参数,而是精确的射击角和炮身偏转角,这些数据顺着传声筒一路传导到下面的火炮甲板。
炮手里面有好多年轻,拓娅那悦耳的少女嗓音在火炮甲板上响起的时候,他们不顾炮手长和年长的老炮手脸上那狰狞的表情,声欢呼起来,而火炮的炮架也被以最快度调整到拓娅指定的状态。
“接下来,”几乎趴在传声筒上的拓娅面带笑容,“我要开始射击倒数了,请大家按着我的指示开火射击……”
少女清脆的倒数声回荡在战舰当中,水手们就近抓住手边的舱壁,所有人都屏气凝息,等待着这场战斗最初的炮响。
“3、2、1,开火!”
随着拓娅的话音,卡特雷亚的旗舰就像射精似的抖动起来,战舰黑色的侧面突然被橘红色地火光吞没。九十六门重炮射击所造成的巨大反冲力将战舰拼命的推向右侧,船只桅杆间沿着纵轴悬挂的、专门用来抵消后坐力的竖帆全部一下子鼓胀起来,让人联想到孕妇的腹部。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炮声扩散开去,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
由九十六门重炮地炮口中喷射出的弹丸呼啸着,冲向正在逃逸的那艘倒霉的巡洋舰,先抵达的圆形弹丸砸穿了战舰的外壳,敲碎偶然碰到的水手的肢体甚至头颅,在动能耗尽之后掉落在木质地甲板上。顺着甲板滚动着,塞在圆球上那个不起眼的孔洞中的引信冒着白烟出“咝咝”的声响,这时飞得稍慢的链弹也抵达了目标,被两个铁坨牵引的铁链完全撑开,旋转着扫过那船的甲板和四周,割草般地削断它的桅杆和碰巧处于铁链刀锋路径上的船员的脖子。
就在被削断地桅杆的碎片和被扯碎地风帆像墙壁上脱落的斑驳一般离开那巡洋舰,向着下面的阿拉希大6坠落的时候,第一批抵达的那些炮弹地引信烧到尽头了。于是耀目地闪光在那条倒霉的巡洋舰地各个角落暴起,闪光之后浓浓的烟雾从那巡洋舰舰体上的每个开口涌出,被烟熏得东倒西歪的水手们一窝蜂的涌上了一片狼藉的甲板。
卡特雷亚用单筒望远镜注视着被她用来敬猴的那只倒霉的鸡。
“拓娅,这次不行哦,最多只有一半的炮弹命中目标。”
卡特雷亚的话语让拓娅撅起嘴巴,似乎觉得很憋屈的少女埋怨道:“卡雷,人家已经尽力了嘛……”
卡特雷亚没有理会自己羽翼那半开玩笑娇嗔。依然专注的注视着那条受到严重破坏的战舰,她对这次齐射的效果异常的满意:对方果然是杂牌军,明明战舰并没有遭到致命的打击,水手们的军心已经彻底崩溃了。
当看到顾着逃命的水手们将那个想着投机的贵族推下救生艇的时候。卡特雷亚收起了望远镜,同时对自己身后的传令官下令:“升战旗。我军就在阿拉希上空迎敌!”
数秒钟后,代表着布里多瓦帝国二王女,帝国元帅卡特雷亚.德.拉.布里多瓦的黑白双色百合标记,在阿拉希大6上空绽放,骄傲的向着正不断逼近蓝底白叉舰阵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紧接着数信号弹升空。盘踞在阿拉希上空的舰队开始以卡特雷亚的黑色舰队为核心结成不输给米德特鲁加人的炮击舰阵——地方舰队的动作利索了许多。看起来刚刚那只鸡也算是死得其所。
仿佛是为了呼应卡特雷亚的动作,远方那面蓝底白叉旗帜忽然消失在第八色的光芒中。米德特鲁加人的舰队几乎在同一时刻进入了第一类航法,原本正以不可一世的脚步向着阿拉希飞来的方形舰阵缓缓的转向,以统一划一的动作转变成适合大舰队间决战的长条炮击阵型。
卡特雷亚的舰队随后也进入了第一类航法,两条第八色的光带在广袤的蓝色天际中同向航行,逐渐的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远远看去就像两条巨蟒正穿行在蓝色的草原中,那星星的第八色光芒就是巨蟒的鳞片反射着的阳光。
双方都再一次施放了风向标识烟,各色的烟雾在空中纠缠在一起,似乎预示着不久之后整个天空就将被浓密的硝烟彻底占据。
“那么多的穆萨级……”多勒雷斯架着望远镜,一面打量着对面米德特鲁加的舰阵,一面评论道,“难怪他们能凑出这种恐怖的数量,原来都是便宜的单腿怪胎啊!”
“但是我方并没有舰队决战用战列舰,如果他们一直保持距离和我们对射,那么就算是我们也就只有被虐待的份呢。”同样注视着远方舰队的卡特雷亚如此答道。
穆萨级由于吨位问题,它的光核心提供的光盾强度有限,加之舰体的结构又因为要搭载那三台k5Z重弩而显得比较脆弱,因此即使一直很敌人保持相当于它自己的最大有效射程的距离,面对布里多瓦舰队决战用战列舰装备的重型第八粒子炮,穆萨级依然显得相对脆弱,所幸地是k5Z重弩对舰队决战用战列舰同样致命。
当然,舰队决战用战列舰的光束炮在命中方面有巨大优势。而相应的造价便宜的穆萨则以难以媲比的数量来应对。
总的来各有千秋。
但是就像卡特雷亚的那样,卡特雷亚的禁卫舰队作为王女地私人武装,并没有被允许装备那种庞然大物。
“多无益。”卡特雷亚为谈话打下句,“我们撑到中午,然后开始撤退。”
“了解。”多勒雷斯干练的应道。
就在这时候拓娅抓住了卡特雷亚衣服的腰部,异样的光景立刻通过两人的脑内链接传入卡特雷亚的脑海。
那是米德特鲁加那蓝白相间的舰队的近景——当然这个近是相对现在用单筒望远镜看到地景象来的,可即使如此,卡特雷亚依然清晰的看见无数第八色的光正从舰阵中起飞。密密麻麻的不满了拓娅传来的空识图像的每个角落,就仿佛天上地繁星搞错了时间,冒着大太阳出来露头似的。
紧接着卡特雷亚看到她了,即使是在这种模糊不清的图像中,那位女王陛下依然是如此的显眼,她披着地那件与国旗采用拥有同样的图案地披风估计有战舰的主帆那么大,这使得女王陛下在密密麻麻的亮当中就如鹤立鸡群一般。
果然是那个人的行事风格呢,卡特雷亚带着复杂的心情。如此想到,嘴角露出难以察觉地意义不明地笑意,可下一刻,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忽然意识到那位陛下这么做地理由。
一般来在这种规模的舰队决战中,双方的舰队决战级别舰只会率先从最大距离开始对射,一边互相杀伤一边接近,只有等双方战舰接近到相当程度之后。才会派出各自的精锐翔士突击部队攻击对方的战舰。
这是因为距离远的时候本方舰队火力对敌人的影响力较弱,单独派遣翔士部队出击的话,出击部队容易陷入对方精锐翔士和猛烈的舰队火力的围攻中,所以像徐向北对付海盗时采用的那种战术。面对编制完成装备精良的正规军的时候就变成一种极度危险的行为,在面对像卡特雷亚近卫舰队和米德特鲁加中央舰队这种级别的对手的时候更是与自杀无异。
可是现在米德特鲁加舰队总帅。米德特鲁加的女武帝伊斯坎塔娜陛下却采用了这种战术。
而且稍一思考,卡特雷亚立刻就明白,米德特鲁加的女王陛下的行动是正确的,因为双方在翔士,特别是高位翔士数量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地方舰队的翔士当中当然也会有好手。但是整体来讲,地方舰队的翔士根本不能当作战力来考虑。那么为什么不以这种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压垮对手呢?
如果进行舰队对射的话,就算卡特雷亚手下没有舰队决战用战列舰,凭借穆萨级那糟糕的防御力,伊斯坎塔娜的舰队依然会遭受损失,而以骁勇善战闻名的卡特雷亚禁卫舰队也必然会在进入近距离缠斗的时候有所斩获,甚至那些素质参差不齐的地方舰队,杀得兴起了以后没准也会有意外的表现,总而言之在双方总体数量相差并不是非常远的时候,一般的舰队决战必将使得米德特鲁加军受到相当的损失,这也刚好对了在后面布防的布里多瓦大贵族们和皇家机动舰队的算盘。
那么,为什么不利用自己占有绝对优势的翔士力量来剿灭面前的敌人呢?失去翔士掩护的舰队是非常脆弱了,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米德特鲁加的女王陛下就将迎来开战后的第一个胜利。
为了出其不意,那位陛下将自己的舰队展开成炮击阵型作为佯动,使得直到翔士出击前一刻卡特雷亚舰队都保持着炮击队形,一时难以收缩成利于防御翔士突击的圆筒阵。
这个战术的思路如此简单,简单到都不能将之称为谋略,但是完全被固有框架的桎梏束缚住,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的卡特雷亚依然感到一种彻骨的失败感。
就在这个时候,清晰的话语声从遥远的天地另一边传入卡特雷亚的耳廓。
是伊斯坎塔娜女王的战前演。
为了让自己的演能被展开成近二十公里长的炮击队形舰队全部能听到,伊斯坎塔娜女王的演通过专用的扩音羽翼放大了无数倍。以至于卡特雷亚舰队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的战士们!”
女王地声音清晰有力。
“这时候,我不想再什么大义,什么帝国的信念,因为这些东西在你们战死了之后没有任何意义!”
果然还是那位陛下一贯的风格。
“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永远会在你们的前方!我将引领着你们,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不管是在现世,还是在来生。我都与你们同在!我的战士们啊,跟随我,将我的旗帜插到天空的端!我地战士们啊,跟随我,让远征的脚步踏遍四方!我的战士们啊,跟随我,去向整个世界的尽头!阳光所到之处,皆为我的王土!呼吸空气的生物。皆是我的臣民!现在!我,伊斯坎塔娜.库纳塔伊兹米.米德特鲁加命令你们!前进!!!!”
话音传到卡特雷亚地耳边的时候,米德特鲁加那位独断专行任意妄为的女王陛下已经一马当先的向着布里多瓦人地方向杀来,披在陛下肩上的那面巨大到难以置信地披风疯狂的舞动着,就像是苍鹰的铁翼一般陪伴着女王的身影。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披风,娇的女王陛下地身影在卡特雷亚看来忽然变得巨大而又不可一世。
从百万米德特鲁加军人口中喊出“吾皇万岁!”口号,压过了狂风地呼啸。就连天穹似乎都为之动摇。
“传令官。”面对铺天盖地向着自己压来的第八色光芒,卡特雷亚反而冷静下来了,她一平静地口吻对身后的军官道,“信号。本舰队立刻撤退!翔士队升空掩护!”
“这、殿下……”
“快去!”卡特雷亚吼了回去,同时以手中的烟杆狠敲面前的护栏。力道之大把铁质的烟杆都敲弯了。
“是。”
伊斯坎塔娜陛下不会不知道后面的贵族派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卡特雷亚在心里盘算着,所以主动撤退的话,那位陛下应该也不会穷追不舍,但是她应该同样也不会放弃削弱自己的好机会吧!
想到这。卡特雷亚看了自己的羽翼一眼。随即转过身,这时她现。自己的禁卫翔士和他们的羽翼都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挨个看着那些熟悉的脸庞,这些人都是自己亲自遴选出来的,每个人都和自己关系匪浅,每个人都是自己无可替代的心腹……
将禁卫翔士们挨个打量一遍之后,卡特雷亚左手轻轻按住腰间的剑柄,咬了咬牙,带着难以明的情愫,深情的道:“各位,不要死。”
回应金元帅的是坚毅的目光。
“遵命,”多勒雷斯代全体禁卫翔士回答,“我的主人。”
这时,在众人头,代表撤退的信号弹炸开耀目的光芒。
“畜生!”老者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到面前的地板上,可是由于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茶杯免于覆灭的命运,只是把其中的红茶洒了一地而已。
“淡定,淡定,平时你不是最喜欢谈修养么,聂拉斯。”回应的声音来自摔茶杯的老者的正对面,这个房间的另一头,那是一把柔软悦耳的少女的嗓音,“就算卡特雷亚撤退了,不是还有你引以为傲的机动舰队挡着那个秩序破坏者么,何不让我们大家都见识下他们的力量呢?”
被称为聂拉斯的老者似乎还想什么,却咬咬牙吞了回去,他把目光转向位于房间中央的地面上的那面巨大的玻璃。玻璃当中显示的很明显是某一片空域的俯视图,那片空域当中盘亘着两条巨蛇,巨蛇之间有无数细的光正在交错穿梭。而其中一条巨蛇的身体正在崩溃,从那渐渐土崩瓦解的身体当中,黑色的像是巨蛇的神经似的狭长细线正快的向着这玻璃的边缘离去。
那是正在撤退的卡特雷亚禁卫舰队。
看见那条黑色细线的逃脱几乎已成定局,聂拉斯狠狠的哼了一声,又扫了眼坐在房间另一头的少女,愤愤的转身离去。
而少女看也不看聂拉斯离开的背影,只是神色默然的喝着手里的红茶。
当沉重的门响表明老者已经离去之后,少女放下茶杯,摇了摇面前茶几上的银铃。
“是的,主人,有何吩咐。”房间的阴影中立刻传来恭敬的询问声。
“紧急召急各地空闲或者待命的执行使,聂拉斯不能完全信任。而在房间外,隔着一道厚重的石门的走廊里,刚刚拂袖离去的老者恨恨的咬着牙齿:“可恶,安杰洛特!我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
(这大章竟然出了这么多低级错误,感谢读者TF的指出,盗贴站的兄弟们,麻烦您几位了,把修改过的章节也盗回去吧……
看来我确实累了,今晚本来还有一章的,但是继续码出这种错误百出的章节也对不住大家……
睡了。
另外,推荐西贝猫的所有作品,作者是我混论坛的时候崇拜的女王陛下,个人非常喜欢《三神姬灵异事件簿》)
(我自己又找了个疏漏,看来今天确实是累了,希望明天那一万二质量能好,再次为提供这种瑕疵品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