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身边多了个人影。
是蓝。
她在我身旁坐下,微风拂过她的面纱可以隐约看到轻纱后面的容颜,
看不真切,但是能够感觉到那是美的。
“别怪他。”蓝说。
我用一只手撑起身体,也好歹坐了起来。
“我是在怪自己,自己太没用了。”
那个女孩,那个出现在我梦里的女孩,如今怎么样呢。
“别这么想,其实在我看来你已经很努力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相信我,你是我见过极少数顽强的人,要是一般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的话,怕是早就崩溃了。”
我真的努力了吗,如果真的是的啊,哪怕就算又那么一点点,命运又何必和我开这样那样的玩笑呢。
要是我做的真的足够了的话,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感到那样的不安。
“都不容易。”
“是啊,谁都不容易。”
不经意间,安城也下起雪了,今年的天气实在是诡异。看不见尽头的道路,漫天的雪花与灰色的天巧妙融为了一体。聚光灯没有不再打开,恐怕所有人的心里都会失去了色彩。
我抬起双手,感受雪花落在手掌里又慢慢融化的感觉,脚边的小草全都蜷缩进了土壤里,那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就想冬天北极熊也会冬眠一样。天气比以往更加寒冷了。以往这样寒冷的时候,身边总有温暖的身体可以拥抱的。
我记得在那些寒冷的夜晚,两个深深的抱紧对方,拼命的吸取对方的温度。破旧不堪的窗子透着这个季节的险恶,可是我们的心里都是暖暖的。
那样的日子诚然是不坏的。
只是恐怕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得成为这世上顽强生存的一份子。
“那个女孩,你一定很在乎吧。”
“或许吧。”
“你啊,真是个有趣的人。”蓝轻声笑着说。
顷刻,蓝又说到。
“如果把情绪收拾好了的话,一定要记得持剑者的人物。”
“有句话想问,你们是持剑者曾经的部下吗?”
“是啊,怎么?”蓝看着我,显然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也应当是执行部的了?那么你知不知道,到底 是不是执行部的人在搞鬼?”
蓝静静的低下了头,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很遗憾,当年只从他离开了渡之后,我们也紧跟着离开了。所以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们虽然有所耳闻,但并没有知道的太多。”
“喂,你们和持剑者,感情很好吧?”我说。
“算是吧,那些年,不管怎样。至少都一起挺过来了。别看他现在这样,那些年他可是个挺受女孩喜欢的男人呢,大帅哥。明白吧。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上了零号。再后来他变了,变得让人不认识。不过还好,当危难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毅然而然站了出来。其实我猜到了,是零号改变了他。”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周沉你说的对,这世上果然每个人都活的不一样呢。
每个人都有心中的执念是吧。
许久。
我们不在说话。
我起身。
“走吧,去找守墓人。”
“想通了。”
“不能不想通啊。”
当我再次看到守墓人的时候,他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不过这次他把遮住头的斗篷摘下了,可以看到,头上稀疏的白发。此刻的守墓人看着更加苍老了。
果然是和维权者,持剑者同一个时代的人啊,我心想。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向守墓人道歉。
“不必在意,没有看住血,主要责任的确在我。”守墓人说到。
接着,守墓人把我带到了教堂后面的一个房间里面,守墓人说那是血之前居住的房间。
房间不大,紧紧放了一张铁窗、一个柜子、一个梳妆台。房子的采光不够好,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我想到了血已经和我说过的那个小小黑黑的房子。墙壁上面唯一的一扇小窗,被铁质的栏杆封住。
光照进来也被分成了均匀的形状。
然而最让我注意的是安静的被放在床上的那件蓝绿色条纹毛衣,那是以前前妻给我织的,血在我家的时候我拿来给她穿过,血走的那一天把它也带走了。
看来,血之前的确在这里住过。
我躺在床上,感受着还未散去血的气息。有熟悉到让人流泪的香水味。
“是那伙人带走了血。”我问到持剑者。
“不能确定,但是就目前来看,那伙人的可能性很大。”
“有什么线索没有。”
“暂时还没有……不过。”守墓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然后一拳狠狠的打进了墙壁了。
“既然对方想玩的话,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大一点。”
“什么意思。”
“那些曾经想对渡不利的人,都已经用生命作为代价了,所以,他们也不会有意外。”
“那你想怎么做。”
“今天晚上,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而这次,我必让他们有来无回。”守墓人一字一句的说到。
“需要我们的帮忙吗?”
“当然,这么好看的戏没有观众怎么行呢。”
如今看来,恐怕守墓人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接下来只有拭目以待,但愿能够从那些人的口中知道血的消息,虽然我不太知道,守墓人是怎么判断那些人今天晚上一定会再来的。不过现在,我似乎已经开始下意识的相信他了,而这对于我来说不算是一件好事,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轻信别人了。
“对了,你知道是谁让我来找你的吗?”
“不是维权者?”
“是持剑者!”
“持剑者,那倔脾气回来了?他居然能够被维权者劝回来,实在是不敢相信啊,过去他可是那种下定决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
“不是维权者劝他回来的,而是零号。”
“零号?果然是这样吗,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恐怕零号这部棋下的并不明智啊。”
“什么意思。”守墓人好像话中有话。
“没事没事,我一点点猜测而已。还是等今天晚上这场好戏看完在说吧。”
“既然如此,那便拭目以待吧。”
今天晚上的基督教堂,恐怕不太平静。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