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时候,我醒了,午夜,无风,月光十分自然的打在了我的脸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的环视房间,然而没有一丝的变化,和我睡前一个样子,妻仍是没有回来,
诚然,妻的变化让我始料未及,慢慢回想,想到了很多让我无法理解的地方。
对我态度的改变还是上次回家时看到的哭红的眼眸。人啊,总会在不经意间错过好多东西。
厨房的灯开着,而客厅的灯关着,光与暗有着明显的分割线,我回想这过去的时光,我常在黑暗的这边看着妻在光明的那边做着午饭,一遍又一遍,从未厌烦,只是如今,妻的确从那边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卧室衣帽间的衣服,洗手间的洗漱用品、化妆品,厨房冰箱里腐烂的菜和那包刚开封的盐,能够证明,她曾这样在我身边存在过。我在黑暗里苦苦挣扎,然后沉沦。无疑,这段路无法有人同行。
“你的妻不会回来了。”穿格子裙子的女孩说。
“或许没错”我说。
稍顷,再次入梦了。
醒来时,6点15分,我洗漱,然后动手做早饭,除了妻子的不见,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7点30分我出门晨跑,这期间接了两个奇怪的电话,6点30分一个,7点24分一个,打的是家里的座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本来就为数不多,没有来电提示,极有可能对方是用公共电话打的,然而我接了两次,每次一接上,不等我说出“喂”。对方就一下把电话挂断。
真是毫无礼貌的匿名电话。然而正是其匿名性,让我无可奈何,如同对着大海扔石子一样。
我跑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呼吸节奏比上一次的确较为好多了。早晨的天气,难得的凉爽,我尽量让自己的脑袋腾空, 不去想昨天发生的事情,无奈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回家时,家诚然已变了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急忙跑进卧室,衣柜里妻的衣服已全部消失不见,随后是洗手间,一样,她的东西全然没有了。
妻应该是在我出去的时候,回来把东西都拿走了。
妻留下的,只有厨房腐烂的菜和那包盐。除此之外,还有客厅桌子上的 一封信。
妻子的信:
“事情很复杂,不知该如何说起,总之如你所见,我走了,带着我的衣服和我的化妆品,不是那种赌气之下的离家出走,而是永远的离开了,不要试图找我,因为你找不到我,即使找到我,我也不会见你的。至于,我为什么要离开呢,很简单,我在外面有了情人,他是电影院的售票员,和他做爱我感到快乐,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快乐,是那种和你做爱从来没有到达过的高潮,我喜欢他吻遍我的全身,很抱歉,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好妻子,我知道我说这话肯定会让你崩溃,可是我还是要说,因为很多东西是逃避不了的,逃避不了的你只要全盘接受,我知道我这样的做法十分残忍,可是唯有如此,才不会让彼此还存留幻想,和可以换回的余地,找个真正爱你和你真正爱的人吧,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知道你从未真正的爱上我,你知道吗,每次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是叫的另一个女孩的名字,后来、我问过常青,他说那是你的初恋,可是你从未对我说过,我知道这或许是你心里过不去的伤疤,可是何至于两年来从没在我面前提过,很遗憾没让你爱上我,我知道着完全属于我的责任,是我忽略了你太多的感受,抱歉,说了点题外话,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错失了太多东西,很多事情在我们不经意间它的的确确的发生了,抱歉,来来回回说了一大堆,或许有点语无伦次,事情和你想的一样,这也是我鼓足了十万分的勇气才说出来的,这对我来说也并不容易,离婚协议书我随后会找人拿给你签字,房子的钥匙我已经放在了鞋柜里面。另外,早上那两个电话是我打的。只是为了确认你是不是在家,以便回来收拾东西,总之一句话,我走了,不要找我,祝你幸福。”
得得,我把信看完,扔在了桌上。从冰箱里倒了一杯啤酒,慢慢喝下,随后,又点起了一只烟。
事情委实比我预期的要发展的迅猛。
我难以置信妻背叛了我,莫大的悲伤给我一种不真实感觉,我摇摇脑袋,把呼吸调到正常的频率。
2009年,那时正是我与妻准备结婚的时候。我任然记得那天,当我跪着向她求婚的那一刻,我能体会到,妻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你可想好了,确定要娶我。”妻说
“十分确定。”我说
“那么,从今往后可会离开我吗。”
“不会。”我说
“发誓”
“发誓”我说,当即作出发誓的手势。妻也随即笑了,一把抱在我,在我额头狠狠的吻了一口。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是我的幻觉吗。
我摸摸额头,仍能感受到两年前那个吻的余温。
“难以置信”我说。
“难以置信”空荡的房间发出回响。
风和日丽的午后,不知名的鸟在窗外叽叽叫个不停,照例我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咖啡店,一份沙拉,一份牛排,与两瓶啤酒一起下肚,反正,也无事可做,决定去市立图书馆看一看。
出咖啡店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老人,所幸老人没有就势躺在地上,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我连忙回头道歉。
“对不起,实在抱歉。”我低头,鞠躬说到。
“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必这么认真道歉,小伙子。”老人,说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看清了老人的样子,老人快九十多岁的样子,老的实在不能再老,皱纹布满了他脸上的每一寸地方,头发白了泛起了油光,他手里拿着一个较粗的木头棒作为支撑走路的东西,粗布衣衫,下身穿着硕大的蓝色沙滩裤,脚穿着人字拖,不过衣服显然破旧不堪,上面残留的污渍留下的仿佛是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