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守墓人喊道。
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但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跟紧守墓人。
月色下,沿着蜿蜒漫长的小路,斑驳的树影,带着深夜寒冷的草丛,我们一路狂奔着前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我们仅存的视线只能够看清脚下。
渐渐的,鞋里开始渗透了露水,已不知道走了多久,等我们到底时,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了,在戈壁横身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我们眼前,就像所有奇幻小说场景里面的黑暗洞穴一样,它本身携带者绝大的恐惧与深邃。
“到了。”守墓人说到。
“这是那里。”
怎么说呢,从更远以前说起吧,当我还不太了解“渡”的时候,我所接触的只言片语就好像一个带着轻纱面罩的姑娘,有关于它所呈现给我的,其中有一点值得格外的注意,就是那一场由人体实验所导致的第三次变革,而现在,我想我即将由走近这晦涩不堪的解构世界。
“但愿不要有事。”守墓人幽幽的说到。
带领着我们走进了那个洞穴。洞口不大,近能够容纳两三个人走。起初时粗糙的泥头表面、还有裸露的岩层。再往里走,却越发宽敞了,四周也变得光滑起来,土壁上有明显的人工痕迹。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一个泛青的铜门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一个极具古代特色的铜锁赫然挂在上面,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那门锁开着,更确切的说是被破坏了,一定有人用极其粗鲁的方式把它破坏了。一种不安的感觉顿时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你们往后退。”守墓人看着我和蓝说到。
“怎么了。”我说。
蓝不做声,拉着我往后推,轻纱遮盖了她的神情,我看不见她是否也有一丝不安。
接下来周围变得更加安静了,我们一动不动。
守墓人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那被破坏的锁,然后又抬头看着禁闭的铜门。
三秒过后,守墓人一脚把铜门踹开了。
我们的目光更随着门缝隙的逐渐展开,一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慢慢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多年以后,每当我想起那个地方,总会下意识的首先想起那扇发青的铜门,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那扇毫不起眼的门连接着我的过去和更晦涩的过去,它更像是一种隐喻。
没有嘎吱嘎吱的响声,怎么描述呢,你有没有吹过硬币然后听它的声音,就是那种声音,不过此刻却是无限放大的,晦涩且冗长。
随着这个声音,我所看到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躺在地上,那些尸体有的穿着白色大褂,有的看着黑色衣服、脸上还蒙着黑色的面罩,地上到处都是刀痕和打斗的痕迹,到处都是红色的鲜血和绿色的液体,他们以一种十分残暴的方式死去了,不止如此,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那些看似实验品的东西。这里更像是一个人体实验工厂,数不清的玻璃容器里泡着人的各种器官,四肢、双眼、大脑、生殖器、有的是完整的一个人,而更多的是分开的肉体。它们全部被一种绿色的侵泡着。有些容器被打破了,绿色液体流了出来。还有些生殖器跟着流到了地上,男人的,女人的。
巨大的恶心让我一下反胃的吐了出来。
守墓人没有在意我,此刻他的表情时分的难看,他狠狠的皱了一下眉,跑进了其中的一间房间,上面赫然写着“档案室”。里面出了一些空荡荡的柜子和几具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
“啊!”守墓人大叫一声,然后一拳打进的墙壁里,接着他走到一具尸体面前,扒开了他的面罩和上衣。那具尸体的背上赫然出现一个十分狰狞的恶鬼纹身。
“果然是百鬼众!”守墓人说到。
“这里面原本有什么。”我问到。
“关于组织上这些年进行人体实验的所有核心资料,全部都在这里。几代人的心血啊。”
“就是那个有关于血的人体实验?”我问到。
“没错。”
“可是,这个实验不是渡第三次变革之后,就被终止了吗。”蓝说到。
守墓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那都是骗你们这些小娃娃的,事实上这个实验从未被停止过,他只是从明转入了暗,就算权利被清洗,王朝被革命,制度被亵渎,可是人的欲望却从未停止过。你以为这个实验只是某一人,某一派的诡计吗,没错。我承认,最初的确是这样,那是因为那些无知的人对它不够了解。而现在,它是所代表着整个渡的希望。”
“没错。”
“那些人要这个干什么。”
守墓人没有回答我的话,他闭上了双眼,良久,他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脸上的皱纹又似乎加重了几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很想这么问,可是我问不出口。
良久,守墓人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重新露出了一股刚毅。
“走吧。”守墓人说到。
“去哪里?”
“去和他们回合,接下来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决定的了。”
我们走出洞口的时候,守墓人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把所有的一切都烧了起来。
就好像一把火要把所有的秘密都烧个干净,就好像那些东西从没有在这世上出现一样。可是我都明白,只要它还存留我们心里,那么它就还没有真正意义上死去。
守墓人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背对着我和蓝,流下了眼泪。
我们最终会得到怎样的答案,也许谁都说不清楚。
接下来跟随着守墓人的脚步在晨曦中奔跑,最终来到了一个叫做秘庄的小酒馆。
很难以想象,在荒漠无人的草原上,赫然屹立着一座木质建筑的小酒馆。
接下来,我又被眼前的一切所惊着了,在破旧的木板上,鲜血肆无忌惮的流淌着,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小酒馆的外面,更加指的注意的还有之前见过的持剑者的手下,同样他们也是蓝极为亲密的人。
蓝看到了那几位熟悉的身影,眼睛睁得老大,脸上任然露出不敢置信的身躯,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蓝用双手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守墓人看了一眼,眉头紧皱。说道:“到真是无一幸免啊。”
接着,守墓人走向台阶,打开了小酒馆的木门。我跟紧了守墓人,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熟悉的人。
维权者,持剑人,零号。他们三个人围着一张木桌子坐下。
维权者抽着烟,烟雾缭绕,紧接着他又咳嗽了几声,看着守墓人,又看看我。
然后肆无忌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