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你这里面可真是挤,本小姐的完美身材都要变形了。”一个清亮的女性嗓音响起。
“这本来就是单兵用的超导元能战机,空间对一个人而言是恰好的。”一个青年无奈的声音接着响起。
“这么说可不行,男性比起心胸宽广一些,下次还是最好给我预留个能舒展开的位置吧。”
“想得倒美,你以为这是你家啊,愚蠢的吃货。”两人斗着嘴,从舱门内走出,一左一右的并行而来。
军官们瞪大了眼睛望着身前这一幕,他们真没想到一架元能战机内居然有两个人!
“哟,唐老哥,好久不见了啊,你看上去倍有精神啊。”苍云眼睛一亮,走过去对着唐天锁打了个招呼。
“苍云小兄弟。”唐天锁回过神来,苦笑一声:“你这可真是一份大大的惊喜啊,怎么突然会来英格兰星域,这里可是战场里啊。”
“出了点事,顺便救个人。”苍云指了指身侧:“这丫头是我的同窗好友,不能看着她去白白送死啊。”
“哦?”唐天锁打量一眼阿芙罗拉,惊异道:“这位是?”
“芙罗拉?”肖冷月上前一步,表情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军部驻地不应该已经…”
“肖中将,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复杂。”阿芙罗拉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
一时间,场面居然有点尴尬。
“咳咳,总之……”唐天锁脚步一顿地面,沉声道:“对给挽救了败局,逆转了这场局部战争的苍云先生和阿芙罗拉中校,敬礼!”
一众军人纷纷回神,连忙立正了身体,致以军礼,齐刷刷的动作整齐无比,跺脚声好似闷雷,这是很有分量的一个军部礼节。
苍云见此,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不太喜欢这么正式严肃的场面啊,有个美女拥抱,献两朵花什么的倒是可以。”
“大美女就在你身边,你想抱就抱把。”阿芙罗拉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不怕紫月知道,把你切了的话。”
“吃货,我发现你两年不见,似乎……损人技术见长啊。”苍云冷冷一笑。
“彼此彼此,你的逗比程度和厚颜无耻也是长进许多啊。”阿芙罗拉和善道。
“咳咳,虽然事出仓促,不过既然两位英雄来了这里,我们也不能不招待一番。”唐天锁轻咳一声,带过了两人的斗嘴,转移话题道:“我们正打算开个小一些的宴会进行庆祝一下,苍云小兄弟,你们……”
“我早就饿的很了,好酒好菜当然要吃个饱。”苍云表示自己已经饥渴难耐。
“嗯……有烤全鹅么?”阿芙罗拉舔了舔嘴唇。
肖冷月一愣,随后大笑道:“有!什么都有!只要你们想吃的东西,我们无限量的供给!”
一阵哄闹之中,一场宴会开始了,虽然前方战局依旧算是严峻,但已经远远称不上危急和绝境了,如今所需要的只是等待而已,三日之后,赤蝎和雪狐集团军抵达,便是月人舰队败退之时。
……
狂欢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方才结束。
多少军官连番上阵,想要灌倒苍云,可惜他们吐得天昏地暗,却没让苍云表情变化一下,唐天锁无奈上阵,他作为天阶武者,酒量绝对海量,但也依旧被苍云灌趴下了……肖冷月带着雪狐军的妹子们履行了诺言,大跳钢管舞,秀美腿,秀翘臀,秀细腰,引得一众男性军官们鬼哭狼嚎。
也有不少女性对苍云暗送秋波,可惜都被身旁某只金毛母狮子吓跑了。
宾主尽欢,尽情放肆了一场欢愉,在宴会之后,所有人都是累趴下睡着,或者抱着酒瓶打呼噜了,只有两人还醒着,一个是吃了足足一天没停下来的阿芙罗拉,一个是从头喝到尾却始终没醉的苍云……两个宴会的主角居然支撑到了最后没倒,也是奇葩。
两人将从聚会的地方走了出去,行至太空要塞顶层的开阔处吹吹风,仰起头便是漫天的星辰大海,壮阔而美丽。
“谢谢。”阿芙罗拉抱着膝盖坐在地面上,轻声道。
“不客气。”苍云躺在地面上,抱着脑袋望着天空的星光璀璨。
“呐,木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谢谢吗?”阿芙罗拉轻声问道,自问自答:“你又救我一命,也救下了整个西盟,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道谢,但我最想要道谢的却不是这两件事情,而是……你愿意把这个功劳和名誉分我一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承担了你的功绩。”
她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我是不是很差劲,明明可以解释给他们听,却始终不肯开口,假装没发觉一样,接受其他人的奉承和夸赞,实际上,我却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
“……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这样的做法违背了我的信条,让我觉得自己的嘴脸很丑恶,很恶心……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只会索取什么,却无法为你做些什么?”阿芙罗拉声音带着强烈的自我责备和愧疚,沮丧非常。
苍云沉默片刻,抬起头,放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想哭就哭个够吧,我说过,我会接受你的一切,丑恶的也好,美丽的也好,都会接受,如果这份功绩你需要,尽管拿去就是,我不稀罕这些身外之物……你一直在背负着什么东西是么?不介意的话,让我替你背负一半吧,呆萌的吃货。”
阿芙罗拉默默抱着膝盖流泪,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你这么轻易的对人好,不怕我赖上你么?傻木头。”
“嘿……”苍云很机智的一笑:“我才不会告诉你,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这女孩这辈子要赖上我了。”
“早有预谋?”
“嗯,早有预谋,所以你乖乖就范吧……”
然后苍云心里默默加了一句:“都能凑上两桌麻将了,多你一个也不多,我已经习惯淡定了,音绝和紫月都搞定了,还缺你一个么……”
“那你愿意听一听么,听听我的故事。”阿芙罗拉轻声道,在苍云点头之后,她静静的诉说了起来,那是一段很长很长,却也很短很短的故事了——
潘德拉贡·亚瑟,这是一个光荣无比的姓氏,究其历史可追溯到地星时代,在江玄龙阙独领风骚的光环笼罩下,能够被铭记的历史人物可谓甚少,但亚瑟王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位,她本身在西方人眼中的地位,并不输给霸王、汉高祖等人物,甚至犹有过之。
当世界步入了大星海时代中的时候,西盟的建立便是由亚瑟王的子孙一手促立而成,当年在那光辉耀眼的时代里,天才辈出,一共有一十二位武宗涌现,西盟占了四分之一,三位武宗强者,分别代表了西盟的三个阵营——贵族,骑士,王族。
那位王族的武宗,便是阿芙罗拉的先祖,被尊称为兰科王,他也是真正意义上的西盟建立者,第一任国王。
可数千年过去,地月战争数次爆发,西盟的位置首当其冲,受创严重,王族也并非始终人才辈出,虽然不曾有过昏君,却也有庸才,不复亚瑟王和兰科王的严明治理。于是权利开始倾斜,百年内或许不会有什么,但千年、万年时间过去,西盟的王权已经被削弱到了一个巨大程度。
时代在发展,人文在进步,封建制度迟早会推出时代舞台,王权专制早就应该被摒弃。
渐渐的,王族已经成为一种象征,平民眼中的高贵地位,贵族眼中的昂贵花瓶……甚至为了保住王族地位,许多亚瑟家族的公主不得不嫁给手握重权的贵族,借他人力量保护自身苟延残喘。
待到阿芙罗拉祖父一辈的时候,却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阿芙罗拉祖父励精图治,是一位数千年难见的出色王者,不仅修炼天赋高超,更加智慧过人,他牢牢把握住了民心所向,因为他的横空出世,王族夺得了一些权势,虽然不说跟贵族议会分庭抗礼,但却掌握了一部分的话语权。
也正是因为王族权利的复苏,给贵族们带来了紧迫感。
而后,阿芙罗拉祖父去世之后,她的父亲继任王族,他才能不够,却谨遵父亲的教导,深深把握着民心,虽然不算励精图治,但也不算昏庸无能。
就在这一切都走向正轨的时候,第三次地月战争爆发了。
西盟依旧是苦逼的战争前线,虽然深受炮灰的摧残,但不论哪一国的人都始终乐观的认为,这次战争也只是一个会很快过去的小坎坷而已,并不严重。然而,所有这么认为的人,都被深刻的打了一记耳光!
也因为这次的事件,阿芙罗拉的父亲被冠以了‘愚王’的称谓,遗臭万年,被无数的人痛恨辱骂鄙视不屑,哪怕百年后的今日,也时不时被人指指点点进行鞭尸。
愚王在地月战争的爆发之中,也只做了一件事——与月皇面对面的交谈了一场,然后,邀请对方进行一场博弈,如果他赢了,月皇撤兵;如果他输了,西盟割让二分之一的星域。
这是一个孤注一掷的选择,不成功便成仁。
他将人民对他的全部信任都赌在了这一场胜负上,胜负的方式便是他最擅长的‘国际象棋’,愚王的象棋水平放眼全世界也是无一敌手。
月皇答应了这场胜负博弈,然后,愚王输了,输的无比彻底,对方仅仅耗费三个棋子便将他彻底击溃。
而后,西盟土地陷落二分之一,月人军队大举入侵银河星域腹地,大和、天朝接连陷入苦战之中,直至阎魔殇横空出世为止,人类才摆脱了被月人再次奴役的命运。
但愚王却被历史铭记住了,作为一个愚者,一个差点葬送人族未来的罪人,他将永世被束缚在罪恶的十字架上,包括他的后代,亚瑟的血脉……将荣耀付之一炬,换来的只有耻辱——这就是亚瑟家的故事。
“十年前,父亲去世,他走的时候笑的很开心,明明自从我出生开始就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我不明白他为何能那么轻松的解脱,但我知道他一定有遗憾,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回到家族的陵墓里去,给这个愚蠢的男人立上一个墓碑。”阿芙罗拉轻声诉说:“这就是我卑微的愿望,为此,我需要足够的战功和功绩去洗涮耻辱和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