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凶兽的野蛮气息,从两位守墓人身上骤然爆发,那雄浑的气势与炽热的战意,仿佛将空气都挤压成了一面无形的墙壁,随着两人一左一右向伊天诚发起冲锋,给伊天诚的感觉就像是两辆暴走的人形坦克,直接想着他迎面碾压了过来。
“呵呵,已经摸到了【气吞】的门槛了吗?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气吞】是怎样的光景吧!”
伊天诚轻笑着,右手捏成铁拳,直接砸在左掌心里。
与此同时,以他为中心,澎湃而凌冽的气机,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出,一举辐射了整个广场。
整个空间内的气流,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凝固了一般,置身于其中的人,思维意识似乎都开始变得迟缓,甚至就连呼吸与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停顿下来。
这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华夏武道修行中,被称作为【气吞】技法的精髓。
三流的武者与人对战全凭气力,得拳拳到肉才能打中对手;而二流的武道高手与人战斗则靠气劲,就算是隔墙出拳也能伤敌;而一流的武道强者,在与人对战时却会直接气吞掉对手。
使用这种技法,被气吞掉的对手,如果修为差距太大,或是没有钢铁般的意志与坚定的信念的话,几乎直接就会当场休克致死。
两名守墓人面目扭曲,狂野的气势瞬间哑火,冲锋之势也随之受阻,给人的直观感觉就像是瞬间从猛虎变成了野狗。
可即便是野狗,也照样还会咬人。
已经抵达伊天诚身前的二人,连眼神交流都不需要,一个直接踏地暴起,一剑斜劈伊天诚的面具;另一个重心下压,屈身一剑纵向腰斩。
看上去好似必死之局的双重斩杀,在伊天诚的思感中,却感受不到半点危险的气息。
他饶有余裕的晃了晃头,不紧不慢的抬起附着了魔力的左手,张开的食指与中指精准的夹住了企图将他腰斩的利刃。
同时,右腿骤然踢出空爆的声响,仿佛一条破空的铁鞭一样,直接在那斩首的一剑尚未命中之前,一脚踢在了那位暴起的守墓人的胯骨上。
但听见一道骨裂声响,那位被他踹中的守墓人,就如同被大力抽射的足球一样,整个人骤然倒飞了出去,横跨了博物馆正门前的整条大道,最后直接砸在了外围的护栏上,整排铁制的护栏当场被他撞断,又接连翻滚了十多米后,才终于停落了下来。
而另一个被他夹住剑刃的守墓人,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无法将剑从其指间挣脱,在看到伊天诚一脚踹向自己同族后,果断选择放弃利剑,双手一起握住圆盾,企图趁着伊天诚重心不稳,直接狠狠地撞上去。
对此,伊天诚依旧毫不退避,直接挥出右拳正面迎击。
——嘭!
拳头与盾牌直接撞击在了一起。
震耳的沉闷异响,回荡在博物馆的正门前,澎湃的气劲朝着四周席卷而去,让整座博物馆都发生了明显的震颤。
两人脚下立身的石板,也如同蛛网一样支离破碎,甚至明显沉陷了不少。
一击过后,伊天诚依旧轻松自若的站在原地,而守墓人却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好几步,最后直接一只腿跪倒在地上,并且猛然喷出了一口瘀血。
捆绑在他左手上的那面,用三层牛皮包裹橡木制成的古朴盾牌,中间部分直接被打出了一个窟窿。
随着两位守墓人,在短短一个回合中被击败后,那位苦修士老人面色苦闷,然后翻开手中那本用羊皮纸顶装的圣典。
“主说:失丧的,我必寻找;被逐的,我必领回;受伤的,我必缠裹;有病的,我必医治。”
在肃穆的吟诵声中,老人手中的圣典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将两位惨遭重创的守墓人沐浴在其中。
伊天诚并不插手,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任由对方施展神术,救治两名守墓人。
虽然比不上灵子系统,但是神术的治疗效果,也称得上是立竿见影。
倒在外围的那名守墓人,原本都已经是生命垂危,一只脚都踏进了冥界,现在却在神术的治疗下,成功保住了性命。
而他身前这位被重创的守墓人,孱弱的气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胸口被伊天诚气劲打断的几根肋骨,以及体内破损的内脏,都自行愈合了。
“挺有意思的~!神父,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不信主的人也能照样使用贵教的神术呢?”
伊天诚直接开口询问道,对于这种如同言灵一般,直接言出法随的神奇力量,他是真的很感兴趣。
“年轻人,这是主赋予他的信徒的力量,不信主者自然不具备拥有这种力量的资格。”老神父闷声回答道。
“哈~!居然应声了,您应该是苦修士吧!向您这样的人,在和平年代可是很罕见的类型,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将我视为异端,直接予以讨伐了再说。”
“你确实为异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此世最恶的原罪,世间只有主才能背负你的罪,只有主才能救赎你,只有皈依主,投入主的怀抱,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抱歉,我对这一套也不感冒,你所虔诚信奉的那位主,在我看来也只是基于众生的信仰,才诞生出来的人格神,我不信神,我只信我自己。”
“年轻人,你已经彻底被力量与欲望蒙蔽了双眼与心智,完全堕入恶魔的掌控了。”
“神父,你用错了两个词汇。”伊天诚看着老人,轻声笑道:“不是蒙蔽,而是升华;更不是被恶魔掌控,而是化身为恶魔。”
老神父沉重的叹了口气,右手抚摸着胸前那枚银质的倒逆十字架,沉声道:“你之罪如此深重,我无法纵容你继续为恶下去。”
“我罪孽深重?那得看你从什么角度与立场,来看待问题了。”
伊天诚摇头晃脑,嘲弄的轻笑道:“看看我身后这栋世界最大的博物馆,里面足足八百万件文物,又有几件是真正属于这个国家的东西?”
“是非对错,有罪无罪,都是一张嘴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在我看来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好东西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当年的不列颠王国足够强大,所以它不管做什么都没人能够阻止制裁它,但是现在——”
“我也足够强大,所以这些东西属于我,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