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占了便宜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色~情狂,内衣贼,不许走!”
身后一直传来这样的叫喝,再加上遇上几个人,承受了一番或戏谑或妒忌或鄙视的眼神之后,濮阳无华终于有些不耐了,原本他是性子极好的人,但不明不白一直被人色狼内衣贼之类的称呼,还被纠缠不休,即使是泥人也会有三分脾气!
“你到底要怎样?”濮阳无华倏地转身,面色已经有些不好。
“我要你赔礼道歉!”有些气喘的郑云娇这时也不再说自断双臂一类的话,但看了她眼中的神色,濮阳无华并不认为她改了主意。
“我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你偷了我的东西!”
“我没有,再说我如何要偷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我又不要,为何要偷。”
“因为你变态!你是厚颜无耻的色~情狂!”
濮阳无华听了这话实在无语,想不到这些词汇居然也会被用到自己的头上,自己停下根本就是个错误,这人根本就没打算跟自己讲道理,只是想把她自以为的愤怒强加在自己头上,然后再在自己身上把她的恨意发泄出来。这样蛮横无理的人,不值得自己多费唇舌。
可惜不能用轻功,不然他早摆脱了这女人的纠缠。撇了下嘴,濮阳无华正打算再次离开,不想却听到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谁是变态?”
濮阳无华闻声偏头一眼扫过去,“琉克勒西。”
“你好,无华,你和郑云娇同学在吵什么吗?”琉克勒西一如既往的高贵典雅,唇边噙着一抹淡笑,同时和郑云娇也打了声招呼。
“你认识她?”濮阳无华眼带惊讶地看向一直对自己夹缠不清的女人,只见郑云娇已经换了一副神色,傲慢而疏离,不冷不热地道了句,“琉克勒西。”
“我们同班。”琉克勒西也不介意郑云娇地傲气,风轻云淡地给了答案。
濮阳无华愣了下,正待说下句,郑云娇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琉克勒西,你认识这个色狼?”
“色狼?”有些难以承受地听到郑云娇称呼自己的白马王子为色狼,饶是琉克勒西也不由得目瞪口呆,随即转头看向因为这个称呼而皱眉地濮阳无华,“无华,这究竟是?”刚才听到变态两个字她就有些纳闷,现在看来,郑云娇的那声变态指的竟然是濮阳无华!
“你的同学太过于强词夺理,妄图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
“你还狡辩?!分明就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信口雌黄不辨青红,我不想再与你解释。”濮阳无华横眉冷对,不去理睬郑云娇再次的斥责,反而侧身问向琉克勒西,“我没有任何错,你信么?”
“我自然是信你,无华!”琉克勒西微微含笑,她所了解的濮阳无华,是决计不会成为一个偷窃他人的君子,当然更不会是色狼,若是他愿意,多的是女孩子与他交往,即便是自己,也会因为他的亲近而窃喜,更何况是其他人。
所以,对于郑云娇口中的变态色狼,琉克勒西不置可否,况且郑云娇向来任性,误解他人也不是一两次,估计这次铁定又是个误会。思及此,琉克勒西看了眼一旁因为濮阳无华的言语而再次愤然羞恼的郑云娇,转回身对濮阳无华道,“需要我做个调解吗?”
“谢谢,不过,没必要。”的确是没有必要,如同郑云娇一般的大小姐,濮阳无华不想再见第二面。
“呵呵呵,你还真是直率。”琉克勒西轻笑出声,郑云娇是个受不得气的人,如今被濮阳无华这般对待,估计是要气炸了。
如是一想,琉克勒西抬眼看向郑云娇,只见她面上青筋暴跳,已然是炸了毛。琉克勒西知晓她的脾性,若是今天这事不过去,她是不会罢休的,濮阳无华说不得就会被她缠上,这是琉克勒西不愿见到的。示意濮阳无华稍等,琉克勒西缓步移向郑云娇,道,“云娇同学,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无华为人正直,他并不会做一些令人讨厌的事情,想必这事定是个误会。你看,今天就看在我的份上,把这气消了如何?若是真有冒犯之处,就让琉克勒西代为致歉吧。”
“你要为他说话?”郑云娇死死地盯着琉克勒西,抿了嘴皱起眉头。
自她进坎贝拉以来,这个女人就处处压她一头,不管是家世,样貌,还是男人的追捧程度,琉克勒西总要高她一头,这让向来就是众人焦点的郑玉娇很是不爽。但琉克勒西这人装得好,从来不愠不火,任她百般刁难也从来没有结果,今天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向她服软,这里面?
郑云娇的眼珠在琉克勒西和濮阳无华身上转了几圈,然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地表情,继而满含轻蔑地回道,“既然有琉克勒西你为他道歉,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但这事的确极为过分,若是他亲口对我说声抱歉,再自扇两个耳光的话,我就饶过他。”
不能削琉克勒西的面子,她就在她男人的脸上找回来!
“你……”没想到郑云娇还能说出如此话来,琉克勒西不由得一怔,一时竟无言语。
这厢濮阳无华见状,原本压下的火气又冒了起来,两步走到琉克勒西跟前,拉了她的胳膊,面上一片寒冰,“我未曾做过任何无礼之事,琉克勒西你不用代我受过,这样的人,不理会便是,我们走。”
琉克勒西听了这话又看了眼一脸倨傲的郑云娇,轻叹了气,转身挽上濮阳无华的胳膊,“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给我站住!”郑云娇见两人居然就这么扭头就走,气得七窍生烟,正待上前拉住濮阳无华,没想到突然一丝闪光划过眼帘,她陡然发现自己居然迈不开步子。低头一看,自己被夺走的匕首此刻正明晃晃地插入鞋尖,将自己钉在地上。
郑云娇见状冒出一身冷汗,要是再多些许,钉在地上的就不是鞋子,而是她自己的脚。不由得寒从背脊直袭心头,郑云娇生生打了个颤,脸色刷地惨白,此时,一个冰冷而毫无感情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我从来不和女人计较,但你若太过分,我也不是任人摆布。”
瞳孔紧缩着,郑云娇看着那两个相携而去的背影,双拳紧握,恨得刺破了掌心!居然让自己如此丢脸,那个男人,还有琉克勒西,她郑云娇绝对不会放过!
此时,旁边传来几声嬉笑,郑云娇瞪眼看向嘲笑她的路人,恨恨地从地上拔起匕首,比划了个威胁的姿势,然后快步离开让她丧尽颜面的地方。只是,人离开了,心却没有离开,那地方带给她的耻辱……郑云娇只要一想心里就好一阵翻腾,片刻间已是把濮阳无华恨入了骨髓!
“无华,你生气了?”走出去很远,琉克勒西才轻声问道。
“没有。”虽是这么回答,但濮阳无华的声音依旧很硬。
“别否认,我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无华,我带她向你道歉。”
“琉克勒西,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但你还在生气不是吗?如果能让你不生气的话,即使让我道歉一下,又有什么损失呢?”琉克勒西说着微微一笑,眼眸里充满关怀。
“琉克勒西。”濮阳无华听了这话转头看向她,也在此时,他才发现琉克勒西还挽着他的手。不经意地缩了下,濮阳无华叹了口气,轻巧地把手抽出来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好了,我不生气了,为了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看到濮阳无华如此举动,琉克勒西心下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快笑道,“这才是我所知的濮阳无华,温良如玉,犹若谦谦君子。”
“你这话缪赞了。”
“不,你当的起。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不生气了,真好!”
“谢谢你,琉克勒西。”
“哪里,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只是,无华介意和我说说么?郑云娇不是个很容易放弃的人,我担心……”琉克勒西微皱了眉,话到嘴边却没有说下去。
“你担心她找我麻烦?”濮阳无华眉一挑,显出几分自信,“多少我是不怕的,原本我就没错,只是既然你遇上这事,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于是,濮阳无华把刚才那不白之冤给琉克勒西大概说了一遍,琉克勒西听罢啼笑皆非,都不知道该说濮阳无华倒霉还是郑云娇倒霉,这运气,也不是一般人能遇到的。
“你也觉得这事很荒唐是吧。”濮阳无华露出一抹苦笑,想来真是件尴尬事,如果那郑云娇的态度好些,他也会陪个不是把这件事做个了解,毕竟一个男人拿了女孩子的内衣怎么说都是不好,不管最初的理由为何,他道个歉也应当,没什么大不了。但怎奈娇女气盛,又心思恶毒,濮阳无华虽然温和却也不是没有脾气,这般下来又如何忍让?
“的确是。”想到若是自己的内衣落在濮阳无华手上,琉克勒西不由一阵脸红,沉默片刻才又道,“郑云娇,是个有些,恩,有些骄纵的女孩子。”
“你直接说她刁蛮比较贴切。”濮阳无华瘪瘪嘴,对琉克勒西的温婉形容翻了个白眼。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想我们是得罪她了。”
“这个无所谓,只是,让你受了牵连,真是不好意思。”
“我没什么的,无华,即使是郑云娇,也不敢对我做什么。”琉克勒西这话并不是说假,不管哪个方面,郑云娇都是不敢对她动手的,即使心头再恨,也只敢占些口头便宜,播散几句流言罢了。对琉克勒西而言,这样的攻击根本无关痛痒。
“呵呵,这就对了,既然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琉克勒西,别忘了,我虽然长成这样,但武装系号称最强的名头也并非摆设。”濮阳无华双眼微眯,不自觉间竟多了几分虎狼气势。他并非怕事的人,如果有人认为他好欺负,那就是找错对象了!
“这倒是。”琉克勒西轻点了头,面上露出淡笑,心里却微微有丝不安。
有些人的手段,并不是即刻就会让你发觉的,他会隐藏起来,像毒蛇一般侵蚀你的人生,直到让人崩溃或死亡为止。而郑云娇,那个米罗忒联邦第四舰队总指挥官的外孙女,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女人。只是,琉克勒西有些迷恋地看着散发出轩昂气势的濮阳无华,这个人,也许,他真的不会害怕这些,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很强!
人世间的力量有很多种,金钱,权势,以及人类自身的力量!琉克勒西一直认为只有人类自身的力量才是人类至上的力量。自身的力量,无论是武力还是智慧,只有这种力量才能永远遵从于人的意志,永不背叛!也只有这种力量,才能让人永远眷恋和沉醉!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无疑具有这样的力量,琉克勒西望着濮阳无华笑了,灿烂如漫山遍野地春花。
琉克勒西,是个崇拜力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