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辉上前,面向凌远,道:“今天在下有幸见到了五人之中的最强者,好在此人不是何家的后人何青青。”
说话的时候,张东辉负手而立,微微侧目,十分自豪,现场众人也都对此人面露出赞许的目光,一阵议论之声相继传来......
“张东辉乃是咱们滨南名手,此人被张东辉遇到,算他倒霉了。”
“看来张东辉先生大获全胜了,哈哈......”
听到张东辉的话,孟文豪止住脚步,想要听听张东辉和欧阳宸对他们对手的评价。
显然,若是张东辉大获全胜,那他的对手显然棋艺不如孟文豪对手。
“张先生从哪里遇到的此人,此人的棋艺如何?”凌远来了兴致,问道。
张东辉淡然一笑,道:“在下从东城的一处棋摊遇到的......”
此言一出,现场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那白衣人中棋艺最高的怎会出现在棋摊,不说在玄清阁这等高雅之地,至少也得在棋社或者棋摊这样的地方吧!”
“可不是嘛,区区棋摊,怎会有什么高手?”
......
现场一片嘲笑之声,凌远也微怔了一下之后,随即笑道:“张先生,是不是搞错了,既然是他们之中的最强者,怎会在东城棋摊上混迹呢。”
凌远边说便摇头说道。
张东辉对现场所有人的嘲笑不闻不问,而是直接说道:“这几天,白衣人如鬼如魅,我们连他们有几人都难以捉摸,更不用说找出他们中实力最强悍的人是谁了。”
凌远笑道:“既然如此,那张先生为什么要说你所遇到的对手就是最强呢?”
现场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的疑问。
张东辉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张东辉说道:“在下所遇到的对手只有不足二十岁,却已经拥有了通幽中级的实力,不知这算不算最强?”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寂静,二十岁的通幽中期的高手,在滨南郡城史上也极为罕见,而这一次竟然从张东辉的口中说出。
当然,张东辉自然不会说谎,那么,不足二十岁的通幽强者,足以让人感到恐惧。
“哈哈......”
面对现场鸦雀无声的场面,这一次换成了张东辉的大笑:“怎样,还有人对在下进行怀疑吗?”
“这......”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回应。
在滨南郡城,如于鹏飞这样的人物,已经属于百年难遇了。
孟文豪倒是有心理准备了,今天他所碰到的卓越,可是将他这个拥有开元级别顶峰的高手杀败的人,与卓越相比,通幽中期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
“我当张老弟遇到了什么强者呢,居然不过只是通幽中期的棋手......”
殿上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说话的正是和张东辉一起到来的欧阳宸,欧阳宸的这席话也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凌远目光凝重,他已经从欧阳宸的语气中听出了欧阳宸的意思,显然,欧阳宸所遇到的对手,似乎比之前张东辉的对手还要强。
越是高手多,越是对凌家不利,此时,凌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凌远凝重的望着欧阳宸,说道:“欧阳兄,你的对手又是谁?在那里遇到的?”
欧阳宸高傲的回道:“在下今天一整天都在玄清阁,也终于见识了昨天在玄清阁大肆屠杀的白衣人了。”
闻言,凌远和现场所有人的目光火热,道:“情况如何?快说来听听,难道,你也已经看到了对手的真实面目?”
听到最后一问,欧阳宸略显失落的摇摇头,道:“只差最后一步,老夫便能将他的面具摘下,只是,最后一局竟然被此子逼平。”
“什么......竟然和欧阳宸下成了和棋,欧阳宸可是开元级别的职业实力啊!”
“没想到白衣人中竟然有如此强者存在。”
现场再起波澜,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老夫虽然没有将此子的面具摘下,但是,可以感觉的出,此子的年纪也不大,纵然不可能像张先生所遇的对手那样年轻,但也是年轻才俊,且棋艺更在张先生的对手之上。”
简单的表达,让现场一阵唏嘘,更让凌远背脊发凉。
随后,欧阳宸将今天在玄清阁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在场的所有人说明,众人除了惋惜,更是对一行何家人有了很深的了解。
随后,凌远转向身边的孟文豪,孟文豪是和他实力相当的棋手,他自信白衣人中并无他能看得上眼的,问孟文豪,其实也是给现场的这些凌家门客信心,并不是所有白衣人都是强悍的,也有不值一提的人。
孟文豪本想将遇到卓越的恐怖实力说出来,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起初,孟文豪想将卓越的实力说于所有人,是想震慑所有人的意思,现在,欧阳宸和张东辉带来的消息已经足够震撼,所以,孟文豪已经不再想继续说出来。
孟文豪点点头,道:“今天的确遇到过几个白衣人,实力的确不值一提......”
听了孟文豪的话,凌远大喜,道:“哈哈,看吧,也不是每个何家人都是这么强悍,也有普通人嘛!”
众人也纷纷点头,这时候,人群中有人突然开口道:“我听说今天孟老先生曾输给过白衣人两盘......”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如遭晴天霹雳,一度认为是出现的幻听,其中最为吃惊的当属就在孟文豪身边的凌远。
现场一片死寂,孟文豪却面色淡然,道:“今天遇到三个白衣人,本想一起击败,怎奈回忆起当年何家曾对在下有恩,痛下杀手于心不忍,于是放水两盘,没想到你们竟然已经知晓。”
听了孟文豪的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凌远也如释重负,拍了拍孟文豪的肩膀,道:“孟老先生不忘旧情,乃是忠义之人,现今为我凌家门客,以后必然会为我凌家着想,此乃我等会楷模......”
众人纷纷点头复议,这时,张东辉上前说道:“凌老说的不错,我们必将为凌家竭尽全力,之前我已经为对手留下自己的府宅的地址,随时欢迎他们派人来挑战。”
欧阳宸也说:“明天老夫依旧会在玄清阁等候,明天,一定要将那人的面具摘下。”
孟文豪没有说话,只是在不经意间微微摇头,心中暗笑他们的无知。
他们今天遇到的对手虽然强悍,但与孟文豪遇到的对手,依旧是无可比拟。
孟文豪深知,卓越所展现的实力,是足以撼动整个滨南棋坛的强大存在。
凌远对于后天的凌英宁对弈何青青和比试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所知道的实力强劲的只有两人,且都是男子身份,自然不可能是何青青。
向于鹏飞和梦若紫这样的高手,能一下出现两个,已经足以称得上奇迹,因此,凌远不相信会再有比他们更强者出现。
次日,大清早,卓越带着自己的几名弟子和何青青,首先朝张东辉的府邸走去......
这一次,除了于鹏飞,所有人依旧是假面示人,一路上,何青青为众人讲述着关于早年的张东辉。
何青青虽然年幼,很多当年何家的客卿门客都不太认识,唯独这个张东辉给何青青的印象深刻。
因为,当年张东辉也算在何家的门客中,属于潜力无限的,因为在众多的何家门客中,张东辉算是年轻的,且棋艺不俗。
更重要的是,张东辉深得何家人的信任,以致最后何家没落,张东辉第一个选择投靠实力更强的凌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何青青之所以对此人的印象如此深刻,是当时孟文豪曾告诫过何俊,说张东辉此人善变,不可太过相信。
然而当时的何俊认为孟文豪多虑,所以并未在乎,当时孟文豪告诫的时候,何青青也正好在场,所以,何青青对此人记得十分清晰。
后来,果然如孟文豪所说的那样,张东辉投靠了凌家。
五人马上救到达张东辉府邸的时候,何青青远远的望着张东辉的府邸,极为宏大,心中感慨万千。
张东辉原本是贫民出身,依靠在象棋上的天赋,一步步走到现在,可谓一步登天,何青青犹记得,当年张东辉在何家的时候,还因节俭被何俊称为楷模,当年张东辉虽然已经是滨南名手,却自己的府邸极其俭约。
这也就是张东辉节俭的由来。
而如今,五人遥遥望着张东辉的府邸,壮丽非凡。
张东辉在短短的几年时间,显然已经今非昔比了。
而卓越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痛击此人,让此人为昨天的话付出代价。
来到张东辉的府邸门口,于鹏飞叩开了府邸的大门。
片刻之后,一名身材矮胖的人前来开门,见到于东辉,嗤笑道:“小子,怎么?昨天输的不够惨?今天还要来自取其辱?”
于鹏飞笑道:“今天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恩师。”
矮胖的管家这才看向于鹏飞的身后,四人皆面带面具,一身白衣。
管家微微一怔,然后面色欣喜的回道:“好啊好啊,没想到真的把你们都引来了,你们别走,我现在就去传话。”
管家名为孙岩,原本只是一个小角色,整日跟随在张东辉的身边游手好闲,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随着张东辉的名声鹊起,他俨然也成为狐假虎威之人了。
得知卓越一行人尽数到来,他马上去和张东辉汇报,此刻的张东辉正在想着怎样将卓越等人一网打尽,得知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心中自然高兴。
待到孙岩说明之后,张东辉笑道:“快把几人带来,让我将他们一网打尽,今天正是我为凌家建功之日。”
“是,是!”孙岩笑着去请卓越。
很快,孙岩将卓越等人待到会客厅,会客厅很大,正中摆着一张高档的棋桌。
“诸位先在此等候,我现在就去请张先生!”
孙岩说道。
卓越等人点点头,道:“好,烦请快些,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孙岩笑而不语,心中暗道:“马上就要惨败了,竟然还有心思想着其它。”
不多时,张东辉人还未到,声音首先传来:“这几天滨南郡城的风雨可是你们掀起的?”
卓越等人闻声望去,张东辉在前,孙岩在后,已经来到了会客大厅的门口。
于鹏飞凑近卓越,道:“老师,此人便是张东辉。”
卓越并不说话,而是径直来到棋桌面前,淡然道:“您就是张东辉先生吧,不必废话了,赢下你之后,在下还有重要的事情,昨日欺辱我徒儿的,可不止先生你。”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是谁竟能发出如此狂言!”说罢,便直接坐到了卓越的对面,然后补充一句,道:“阁下今天若是输了,和昨天一样,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真容。”
卓越回道:“可以,但是倘若张先生输了呢?”
“我输?哈哈......”张东辉和孙岩面面相觑,然后放声大笑,孙岩也随之大笑起来。
面对两人的不屑,卓越不骄不躁,说道:“张先生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张东辉饶有兴趣,问道:“那阁下想怎样?”
卓越直言道:“单看在下的真容,实在没有多少意思,这样吧,若是在下输棋,在下愿带领身后的弟子离开滨南郡城,并永久不再踏进半步。”
此言一出,张东辉自然十分高兴,之前昨天仅仅战胜一人,已经让他在滨南郡城和凌远的心中地位超然,倘若今天一战可以让这几人永远离开滨南郡城,也算直接将凌家的威胁解除了。
张东辉虽然心中高兴,但面上却不为所动,生怕卓越会返回,故意思忖之后,说道:“好吧!”
卓越接着说道:“当然,若是张先生不慎输给在下,那不好意思,还请张先生即刻离开滨南郡城,永不得再踏入半步。”
卓越的这一席话,让原本得意的张东辉微微怔住,即便有十足的把握,但输棋之后的代价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