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垣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盯着上方,思维放空。
如果不是系统规定了表情必须是没有表情,他现在应该是一脸生无可恋。
系统安慰他:“反正任务都完成了,不是成亲吗,谁怕谁啊。”
纪垣继续放空:“你确定叶钧迟看到我胸前的两个石榴和下面的小弟弟后不会掐死我再去掐死原主他全家?”
系统:“……”不确定。
纪垣:“……”闭嘴。
纪垣猛地一拍床,激愤地坐起来:“都赖你!什么破任务!逃什么逃!现在我连屋子都出不去了,外头全是叶钧迟的人,等着明日把我送入地狱!”
系统纠正他:“是送入洞房。”
纪垣道:“有差吗?”
系统想了想,沉默了。
这次逃到后山好像刺激到叶钧迟了,这人不再采取温柔攻势,直接把纪垣关屋子里准备成亲了。
纪垣一想到洞房瑟瑟发抖,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偏偏任务栏没有更新,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应对,也逃不出去。
只能坐以待毙了。
纪垣越想越觉得悲伤,在床上挺尸了一天一夜,还是在第二日天色微暗时爬起来,自觉地换上了早送进来的喜服。
穿喜服、再在魔宫里庆祝一下,还是叶钧迟考虑到人界的风俗才进行的,否则纪垣只会直接被剥光了扔叶钧迟的床上去。人界大婚繁琐的细节也被一一略去,纪垣才换好,被人带到了叶钧迟的房间里坐着。
连拜堂都省了,等着叶钧迟在外头和手下喝酒回来。
纪垣青着脸戳系统:“怎么办?”
系统也很无奈:“要不……你把他掰弯?”
纪垣:“……”
一人一系统沉默片刻,任务栏突然刷新了,纪垣扫了一眼。
割破手指,把血滴进合卺酒里(0/1)。
纪垣在屋里走了一圈,摔碎个瓷碗把手指割破了滴血进桌上的酒壶里,刚滴进去,任务又更新了:让叶钧迟喝下合卺酒(0/1)。
纪垣瞅了瞅还在渗血的手指,咂巴咂巴嘴:“难道原主的血有剧毒?不太好吧,叶钧迟没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还救过我。”
系统道:“你是想完成任务还是想被掐死抑或掰弯他?”
纪垣:“……人各有命,祸害遗千年,他应该死不了。”
系统又道:“谁给你说你的血能毒死一个威名赫赫的魔头了?”
纪垣:“……”
纪垣觉得自己的脾气都要给系统气没了。
外头隐隐约约有嘈杂的人声传来,纪垣侧耳听了会儿,回过神正琢磨着该怎么完成任务,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这些日子已经有些熟悉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绕过玉屏风,停在了他身前不到一丈处。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纪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佯装冷淡地抬起眼,见平时都是一身黑衣的修长男子此时一身大红喜服,靠在屏风上,一只脚虚虚点地,像在沉思什么,有些慵懒的姿势。
那张脸平时都笑着,却让人觉察不出哪里可亲,此时没有露出故作的温柔笑容,反倒显得风神秀逸,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纪垣心中道:只要你不笑成。
这人笑起来给他的感觉差不多和系统温柔起来一样,除了不安好心是不怀好意。
大概是和手下喝了点酒的缘故,叶钧迟开口的声音里也有丝懒洋洋的味道,细细一品似乎还有些淡漠:“我还以为你又要逃了。当真是不知好歹,乖乖待在魔宫里是最安全的。”
纪垣琢磨着原主的性格,继续沉默。
叶钧迟摇摇头,直起身来,顺手在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走到纪垣身前递给他,脸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听说在人界成亲都要喝这个,你若是不喝,我也只能定住你的身再帮你喝下去了。”
见他目光扫过自己的唇,那个帮忙的方法再浅显易懂不过。纪垣思考三秒,果断接过酒杯将酒一饮而尽——顺便在心里问问系统喝了这加料的合卺酒应该没啥问题吧……
系统冷冷道:“都是你的血,你说呢?”
纪垣说:“……”
叶钧迟见他喝下,唇角微微一勾,也将酒一饮而尽,咂了咂舌,笑问:“下了什么毒?”
纪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青着脸瞪着叶钧迟说不出话。
叶钧迟叹了口气:“忘记和阿垣说了,我自小是尝百毒长大的,如今差不多算是百毒不侵,阿垣失算了。”
神他妈百毒不侵。
那刚才的任务是在干啥呢?
至少把叶钧迟放倒了让他逃啊?
在纪垣内心万马奔腾之际,叶钧迟也若有所思地盯着纪垣,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半晌,眸子微微眯起:“该洞房了。”
在纪垣眼中,叶钧迟此刻是刑场上的侩子手,行刑前拍拍他的脑袋,满脸慈祥地道:时候到了,该上路了。
纪垣连垂死挣扎也做不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抿了抿唇,冷声开口:“既然你我结亲,你能确保你不动纪家分毫?”
没料到纪垣会突然说这种话,叶钧迟长眉一挑,从容点头:“那是自然。”
“魔君说出的话,可不能反悔。”
叶钧迟再点头,俯下身盯着面前的人,那张冰冷的面庞上沾染了几分紧张与惶恐。他无声笑了笑,顺势便将纪垣推倒在床,以一种侵略性的姿态,膝盖卡入他的双腿间往上而去,直到——
“……”叶钧迟蹙了蹙眉,“阿垣,你的双腿间是什么?”
纪垣面无表情:“枪。”
系统悄咪咪道:“你居然敢和他开黄腔。”
纪垣继续面无表情:“难道我要告诉他是大唧唧?”
系统:“……”你赢了。
叶钧迟的脸色有些古怪,琢磨了一下什么枪能藏在那儿,还有些半硬不软的,手顺着爬到纪垣的腰间,轻轻一扯便将腰带扯了下来。垂眸看了看身下紧绷着身子、微微阖着双眸、白皙偏中性的清丽脸庞上不可抑止地出现点点绯红的美人,他的心情无端变得不错,原本只是打算戏弄纪垣一下,突然也动了点心思,俯身在他的额上落上一吻,声音轻飘飘的:“我不会伤害你,放轻松点。”
纪垣继续保持面瘫。
纪垣说:“此处应有**。”
然后**到了。
叶钧迟拉开身下脸色微红的美人的衣袍,看到两个骨碌碌滚下来的石榴时,脸色万分精彩。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房间里陷入了蜜汁安静,叶钧迟盯着纪垣平坦的胸膛脸色复杂。临到这时候,纪垣反而不怕了,他在哈哈大笑:“看啊系统,叶钧迟的表情像不像吓得瓜子都掉了的仓鼠……”
“……”系统冷静道,“算他是仓鼠,那颗瓜子也不会掉,因为那是你,他想生吞活剥了你——做好轮回的准备吧。”
纪垣顿时回归现实,仰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叶钧迟,还是怂了,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脖子,怕被掐死。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的死寂。
双喜红烛明亮的烛光被无端生出的风吹得明灭不定,晃晃悠悠地在男子俊美的侧容镀了层不太稳定的薄金,也模糊了他眼底的神情。
纪垣默默地往后挪了挪。
叶钧迟看着他的动作,眨了眨眼,突然直起腰,面色冷酷地一把撕开纪垣的裙子。双腿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算是夏日,一瞬间也有些凉。纪垣连忙嗖地往后缩去,还没逃开多远,*的脚踝便被叶钧迟握住,一把又将他扯回到身下。
然后扒了纪垣的亵裤。
白腻修长的双腿间,的的确确是有一把“枪”。
纪垣看着身上的人研究什么奇怪生物似的低头看着他的小兄弟,嘴角一抽,声音又寒了几度:“看够了没?”
叶钧迟抬起头同他对视一眼,神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你是男人?”
纪垣半坐起来,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的神情:“你不是都看到了?”
都到这种程度了,坦然一点说不准叶钧迟不会杀他,还会放了他,岂不是美滋滋。
系统冷静地戳破他的美梦:“别做梦了,叶钧迟笑了,连我都有点毛骨悚然。”
叶钧迟唇角含着一抹怪异的笑,伸手捏起纪垣的下颔,目光在他秀致清丽的面容上扫过,声音淡淡的:“难怪。”
“……”他什么意思?
纪垣默默咽了口唾沫,快速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身世,继续冷冰冰地道:“我天生命格不好,需要当女孩养才能平安长大。既然魔君知道我是男人了,也该放了我吧。”
“放了你?”叶钧迟低声细语,反复了两三遍,忽然一把将纪垣压倒在床上,两具同样年轻的躯体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一起,在纪垣还没反应过来前,嘴唇已经被身上的人轻若羽毛般吻了一下。
纪垣被拉扯得几乎赤身裸/体,胸膛蹭着冰凉的衣物,下身也被紧紧禁锢着,腿上敏感的肌肤被蹭来蹭去,起了层鸡皮疙瘩,腰间更是猝不及防扶上一只手,循细瘦流畅的腰线,缓缓地**抚摸向后,顺着尾椎骨一寸寸往下而去……
纪垣打了个激灵,心中狂呼起来:“333快救我!卧槽魔君变态了!他男女不忌了!”
系统表示无能为力,顺便安慰他:“反正你也喜欢男人……”
纪垣愤怒咆哮:“老子不是随便的人!!!当了那么多年富二代也没开过荤!!!”
“……”系统艰涩地道,“你居然……是处男?”
没有一点防备暴露了的纪垣:“……”
发现身下人的走神,叶钧迟挑了挑英气的长眉,微微退开一些,对方有些急促的呼吸与他的交融缠绵,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容不复平日的冷淡,不知是羞恼还是什么原因,浮上一层潮红,连浅淡的眸中也涌出了水雾,将那双冰冷剔透的眸子氤氲出了几分柔意。
叶钧迟的脸色依旧淡定,仿佛在下判决书般,语气平静:“你硬了。”
纪垣:“……”
被这样那样挑逗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
他看出叶钧迟眸中依旧如寒潭般冰冷深沉,没有丝毫*,仿佛是为了让他尴尬而戏弄他,心里松了口气,正想劝叶钧迟不要再互相伤害,叶钧迟突然不声不响地倒在了他身上。
看得津津有味的系统略感失望:“这么快有效果了啊,可惜了,啧啧啧。”
纪垣被压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赶紧推开叶钧迟爬起来,在房间角落的衣柜里找了套衣服,一边听系统解释一边慢条厮礼地穿上,感受到钉在后背上的灼灼目光,心中一动:“……所以我的血克他的功法?他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吧?”
“放心,半天内要奸要杀随你快活。”
纪垣嘻嘻笑起来,转身时已经收拾好了面部表情,保持着没有表情的表情,对上动弹不得的叶钧迟的双眸。
那双眸子里只有略显冰冷的惊讶。
纪垣淡声道:“很惊讶?”咦嘻嘻嘻大佬肯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阴沟里翻船的。
叶钧迟盯了他片刻,眸中的冰冷忽地消散,答非所问:“腰很软,很滑。”
纪垣:“……”好想打人怎么办。
叶钧迟艰难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沉黑的眸中揶揄的笑意像是两把小勾子:“口齿生香。”
纪垣:“系统!这个流氓调戏我!”
系统很平静:“现在他动不了,只能实行言语上的调戏,你可以反攻,对他进行身体上的调戏。”
纪垣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来搞事的?”
系统干咳一声,岔开话题:“新任务刷出来了,逃出魔界……你还是得去爬那座山,不过有任务提示,你可以把叶钧迟的剑拿走,背着那把剑,没有任何妖魔鬼怪敢靠近你。”
“然后等他恢复了寻过来砍死我?”
“你是想被妖魔鬼怪撕成碎片吃了,还是想被叶钧迟砍死?”
“……都不想。”
最终纪垣还是悄咪咪找了条布带蒙上叶钧迟的眼睛,再找了条绳子把他绑得严严实实,给他盖上被子,随即心虚地背上叶钧迟的佩剑“归迟”,按照老路线,溜出了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