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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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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们,苏汗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洪钟般的高音震得幸存者们心肝乱颤,杨陌军一双眼眸渐寒。

他本就长得雄壮,个头比起苏汗还要大上一圈,严肃起来浑身透出一股尊威。

“你们最好说实话,要是惹得罗霄同学不愉快,我可保不住你们。”

杨陌军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幸存者们词钝意虚的表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这么说看似薄情,实则是在维护大家。

罗霄的性子他摸不透,实在是有点害怕,万一此人被激怒而翻脸动手,他是真的挡不住啊。

有人替他逼问究竟,罗霄也不愿多费口舌,退到一旁靠在栏杆上观望事态发展,能量长爪的形态稳定下来。

尽管能量凝物只是徒有其表毫无威能可言,但却有效的促使众人坐立难安,权衡天平正在迅速朝一方倾斜。

“是苏汗逼走李沫同学的!”

寂静氛围没能持续多久,终于有人忍受不下去了,一位女生面无人色的蹲在地上,指着苏汗尖声叫道,脸上刻满了怨毒。

“对没错,是苏汗想要逼良为娼!”

“我都看着呢,苏汗一直都对李沫同学动手动脚的,所以才搞得李沫同学受不了愤然离开!”

“还有周默、李灰,朱嘉,你们也帮着苏汗一起欺负李沫同学,别在后面躲着,都给我站出来!”

“几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小女生,还要不要脸了?我呸!”

一句话犹如一根引爆炸药堆的导火索,起了连锁反应。

墙倒众人推,幸存者们为表立场激烈响应,纷纷喝骂出声,个个面上全是仇怨,盯着苏汗仿佛要千刀万剐。

在场共有三十多个幸存者,对李沫动手的只有苏汗以及另外几位同伙,大多数人的歹念都还未实施便胎死腹中。

他们只是曾经有过一些想法,可想法并未付诸行动,顶多算是动机不纯。

他们没有参与进去,他们是无辜的,帮苏汗说话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的龌龊念头找块遮羞布,顺带打压警告一下李沫。

但说到底,李沫逃走的原因和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事后算账也不能算在他们头上啊,苏汗和其他几个帮凶才是犯事者,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不管怎样,这锅他们不背,为了面子而去得罪一个进化者是极不值得的,想要避免引火烧身,就得与苏汗划清界限,绝不扯上关系!

死道友不死贫道,去尼玛的团队精神,包庇恶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他们可不会没良知到那个地步!

罗霄的威胁无疑起了巨大作用,众人群起激昂攻击苏汗,义正言辞的把真相统统抖出。

苏汗及几位同伙成了弃子,被人群挤搡着推到杨陌军面前,后者双手抱胸,面沉如水。

形势在短短时间内来了个大反转,作为话题主角的李沫在一旁难以置信看着众人反水,苏汗等人吃瘪,不禁脸色动容,心底荡过暖流。

对于这帮家伙串通一气的打压,她本来已经放弃了争辩,只想尽快跟着罗霄离开这个糟心地方,远走高飞。

他是在帮我出气么……真相水落石出,洗清了冤屈总是令人兴奋的,李沫激动的纂住衣角,偷偷瞅向罗霄,眼中涌出一丝感动,一丝歉然。

最初罗霄给她的感觉着实不好,整个人冷冰冰的像台机器,从不给人好脸色看。

另外,谭伊与秋给她说的一些历练经历,在她看来过于残酷,觉得罗霄对待同伴未免苛刻了些。

尤其是格杀中年首领那会,尽管是帮她们解决了麻烦,可方法太过草率,简直暴力冷血。

因此罗霄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除了救命恩人外,还是一个武力强大但却漠视生命的冷酷家伙,整体风评绝不算有多好。

直到接下来明清大道一战,同为女生,谭伊与秋都能形成相当的抵抗力,而自己却是队伍唯一的一个拖累,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到。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恍然认识到罗霄做法中的可取之处。

在这之后,罗霄更是勇于引走尸群为她们打开逃生之路,这种大无畏的献身精神顿时使她对罗霄的评分刷满,印象大为改观。

对于救过自己两次性命的人,毫无疑问罗霄取得了她的信任与追随之心。

“嗯?”

步入一级后,巨幅提升的感应能力变得非常出色,察觉到有人看过来,罗霄偏头望去,正好对上李沫那双带着特别情绪的眼眸。

盯着罗霄清秀冷淡的面容想入非非,思绪飘然好一会儿,李沫这才发现有双冷然的眸子正盯着自己,连忙慌乱的错开目光,怯羞羞的低头看地,面上浮现一抹红霞。

那是害羞?

罗霄敏锐捕捉到异样,不解的看了看忽然脸红的李沫,却也没有兴趣去投以过多关注,很快便移走了视线。

相比李沫没头没脑的羞涩情结,杨陌军会如何处理苏汗一伙要更引人注目的多。

看台上的最高处空间不大,几十个人站在上面稍显拥挤。

众幸存者不敢靠近罗霄,只得分散在看台阶级各处,献殷勤般的围成一个弧形,把苏汗几人团团包围在里面,虎视眈眈。

“你,你们,为什么?”

当罗霄威胁众人的时候,苏汗就知道完了,他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众人群起而攻之,满脸嫌恶仿佛在看待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各种咒骂连绵不绝,令他不胜惶恐。

换做和平时代,借着家境与体型上的优势,无论是罗霄还是别人胆敢把他的丑事拱出来,他有的是办法让其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现在的他早已失去了逞凶的资格,在场的两个进化者才是决定他命运走向的人。

众人把真相捅了出来,事情彻底败露,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苏汗面庞从惶然渐渐变得狰狞,他的脾性一直都很冲动,面对如此凌辱,积攒的愤怒几乎要将理智冲溃。

“该死!”

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别人吃亏受辱,像他这样横行霸道惯了的人何曾受过此等谩骂,苏汗忍无可忍的死死握紧拳头,眼中血丝弥漫。

“罗……我……”

苏汗下意识找上事因元凶,猛地转头森寒的看向罗霄,满心怒火呼之欲出,蓦然间瞥见狂暴能量翻涌。

待看见持有者后,苏汗心头一紧,硬生生强行压下火气,面孔扭曲到了极点。

除了苏汗愤怒无处宣泄,他的几位同伙也都脸色分外难看,一双双眼睛几欲喷火的瞪着苏汗,就差没把“都怪你”三个字说出来。

有的人就是这样,既喜欢推卸责任,又只敢欺软怕硬,罗霄好整以暇的看着疯狂甩锅的人群。

他才是导致局面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然而却没人找他晦气,甚至连怨恨的小情绪都没胆子放到明面上来。

这帮一无可取的废物,品性恶劣却不加以束缚,以至于泛滥到害死了他们的靠山……

前世部分画面浮现脑海,罗霄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希望杨陌军能够看清这一点。

这是他力所能及可以做的了,尝试改变前世因果,以期影响那个令人惋惜的结局,罗霄眼底闪过一丝期待,凝视那道原本身形挺拔,现在却略显佝偻的汉子。

他希望杨陌军能在今生活得更加长久。

“原来是这样的吗……”

真相浮出水面,和之前的听闻出入极大,摆明了众幸存者先前并未说实话,杨陌军的心情很糟糕。

看着周围丑态百出的众幸存者,他一阵沉默,有些明白罗霄口里的废物含义了。

“真有你的啊。”

罗霄这么做的意思很鲜明了,杨陌军哑然失笑,笑容苦涩,他低下头颅,再度抬起时,脸上剩下的只有浓浓失望:“苏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说?有什么好说的,苏汗额头青筋毕露,肺都快气炸了,从牙缝中憋出一句话:“都这样了,没什么好谈的,我,我走行了吧。”

独自去尸人遍布的外面是十分危险的,可腆着脸在这里继续待着恐怕生存更加艰难。

苏汗咬了咬牙,半逃避半硬气的迈开脚步,数十道视线从后面盯来,芒刺在背的针扎感使行动都举步维艰。

“还不快点滚?”

杨陌军脸上憨厚神情不翼而飞,取之而代的是一片冷漠,斜视从旁慢吞吞经过的苏汗,不耐烦道:“凡是参与过欺凌事件的人,一分钟内滚出运动场,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你……你给我等着!”

苏汗脸色黑如锅底,阴狠的剐了杨陌军一眼,丢下一句场面话,撞开人群加快速度,活像个卖力表演的小丑,小跑着灰溜溜跳下了看台。

几位同伙脸色都跟吃了大便一样崩溃,杨陌军下了逐客令,意味着这里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地,可外面又岂是好待的地方,他们想要求情网开一面,却只能看见一张张漠不关心的庆幸面孔。

“不杀了他吗?”

装腔作势的能量长爪崩散成虚无,注视苏汗远去,罗霄眼中微光闪烁,走到杨陌军一侧,淡淡道:“会有后患的。”

“杀人?”

这个词已经听到两次了,杨陌军后背凉飕飕的,他干咳一声,摊手苦笑道:“杀人不至于吧,苏汗固然有错,但终究是没酿成大祸,应该罪不至死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前世基本生存法则之一。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罗霄无法理解杨陌军息事宁人的想法,不屑的批判道:“妇人之仁。”

苏汗绝非那种知错能改的人,丑恶行径被众人揭穿,颜面尽失只能夹着尾巴逃离,对这样的羞辱性打击必定怀恨在心,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化干戈为玉帛。

苏汗走前眼神恼恨极深,恨他,恨杨陌军,恨这里的所有人。

对于废物的挂恨罗霄并不在意,但秉承少个仇人多份安心的理念,既然苏汗成为了敌人,那么还是去死为好。

“我吗?或许吧。”

杨陌军叹息一声,没有反驳,苏汗离开后,几位同伙也在磨磨蹭蹭中走下看台,一步三回头,他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决绝的别过头去,故作轻松的笑道:“不管怎么说,同学一场,我下不去手。”

杨陌军本就是软心肠,明明身为进化者,与苏汗等人结下梁子却不斩草除根,骨子还念着昔日情面而留下祸患,这种圣母心理罗霄接受无能。

“你要当好人的话,那我就做回恶人罢了。”

废物不管在怎么蹦,也很难对自己产生多少威胁,不过罗霄并没有罢手的打算,手臂抬起前伸,屈指成爪,狂暴能量在手心急速凝聚。

“这是一种不错的远程攻击手段,官方名称叫做空梭。”

罗霄凝神细心调控,平静的做着技能介绍,红色能量在拉伸中变得细长尖拱,像枚大口径子弹。

“空梭的射程百米,速度极快,威力足可打穿钢板,我示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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