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想要抚摸樊烛的脸,却因为樊烛那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僵在了空中。
他无力的垂下手臂,“是朕负了你母妃,朕愧对于她。”
“每每朕看到你,就会想起你母妃怨恨的目光。”
“所以国师以生命为代价占卜出那样的结果是,朕信了。”
“因为只有这样,朕才不会被愧疚所折磨。”
南辞毫不犹豫的戳他的痛脚,“所以这就是你对亲儿子下毒的理由?”
先皇笑的惨然,“朕知道你不会原谅朕的,朕也不会奢望你的原谅,只是,朕真的错了。”
樊烛终于开了口,“解药。”
先皇颤颤巍巍的从敲了一下墙壁,出现一个暗格。
他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瓷瓶,“朕并非想至你于死地,但现在说这些,似乎也没有用了。”
樊烛接过那瓷瓶,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先皇挣扎着从床上跌落,他的声音带着释然,“皇儿,父皇这条命,就当做赔罪了吧。”
说完,重物落地的声音。
南辞回头,先皇已经砸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他手上抓着一道圣旨。
南辞看了一眼樊烛,樊烛没有回头。
他说:“阿辞,我冷。”
南辞握住樊烛的手,“还冷吗?”
樊烛脸上浮现笑容,“不冷。”
南辞翻了个白眼,这王八蛋就是想占她便宜。
系统出声,“宿主,变态值下降了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五。”
樊烛吃了瓷瓶的解药,经诊断之后。
毒是解了,但被毒长年累月破坏的身体,就需要慢慢调养了。
这次先皇真的驾崩了,圣旨也被公布了出来。
立樊烛为新皇。
四皇子觉得不可置信,他想去找母后问清楚,怎么会这样。
可惜,他见到皇后的时候,皇后已经疯了。
登基大典在积极的筹备着,樊烛却一点儿也没有新皇登基的喜悦。
他问南辞,“你想当皇后吗?”
南辞毫不犹豫的道:“我想当皇上。”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可说这话的是南辞。
樊烛笑意浅浅的看着南辞,“阿辞可知道,你这话……”
南辞打断了他的话,“怎么,要杀了我?”
樊烛微微摇头,“我怎么舍得呢?阿辞希不希望我当这个皇帝?”
南辞耸肩,“我希不希望有什么用,这不是你决定的事吗?”
樊烛并没有直接说他当不当这个皇帝,而是道:“每一个皇位,总是由诸多尸骨堆砌而成的。”
系统,“不能杀人。”
南辞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话,“杀一人是恶,杀万人是枭雄,杀百万人是帝王。”
系统瑟瑟发抖,“宿主,你的想法很危险。”
南辞认真的看着樊烛,“还是不要做这个皇帝了吧。”
“你看啊,等你坐上皇位之后,你得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还要天天担心会不会有人刺杀你,抢你的皇位。”
“时间长了,说不准就精神衰弱了。”
樊烛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阿辞说的对,那便不坐这个皇位了吧。”
系统,“……来自两个变态的蜜汁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