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距离惨案过去才一个月, 感觉就像是过去了一。
冬天前,还和以往一样,和母亲与弟弟妹妹们在山上生活, 渡过着简单又幸福的日子。
就算没有钱,没有办法给妹妹买新衣服,吃饭还要谦让着弟弟妹妹,靠在屋后面种植萝卜蔬菜填饱肚子, 炭治郎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为了一点点钱,在下雪的时候要背着炭下山去卖, 只为了正月的时候一家人可以吃饱。简单又渺小的愿望, 如此的微不足道。
生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灶门炭治郎却从不觉艰难。
然而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守护着的幸福, 也能轻易被一个路过的恶鬼,随意碾碎。
母亲和弟弟妹妹的死,只要一闭眼仿佛就能呈现在眼前。
后悔,难过,愤恨,然而无什么样的情绪无济于事,他还有一个变成鬼失去了心智的妹妹要守护。
这是他仅剩下的家人了。
为了妹妹, 灶门炭治郎下跪过,祈求过,反击过。无法硬下心肠的富冈义勇给灶门炭治郎指了一条路, 想要守护妹妹?那就去斩鬼吧。将这条路走最后,总能达终点,得自己想要的。
还可以顺便报仇。
灶门炭治郎找了鳞泷左近次,拜师在这位曾经鬼杀队的水柱门下,学习剑法和水呼吸。并且从鳞泷左近次嘴里, 得知了仇人的名字。
杀死他一家人的鬼,可以将人变成鬼的鬼,这世上只有一个,就是鬼舞辻无惨。
他没有见过鬼舞辻无惨,却清楚记得那个味道,并且永远不会忘记。
那是仇人的气味。
日夜不休的赶路,奈良善终于在傍晚时分赶了狭雾山,上山的时候太阳经落山,天空中出现了星星,从树的缝隙往天空上,可以瞧见一点闪烁着的星光。
奈良善站在半山腰上,等待了好一会。才终于无奈的蹙起眉。
这座山上,没有树精。
不是所有的山有山神,也不是所有的森林存在树精。从来没有被供奉过的山,基本不会有山神停留,没有久远的树木,就不会有树精栖息。
尤其是近些来,现世不再适合妖怪与精灵们,他们纷纷转换了地方居住,不是去了彼岸,就是去了天国。
首先灯泡这种东西就对妖怪很不友好啊,而且很多现化的机械,尤其是火车这东西,树精不喜欢,喷出的黑雾很脏,也很吵。
如果灯泡能灭吃人鬼就好了,奈良善心里不由得这么想。
可惜,现在的灯光并没有那个功能。
“这下要自己寻找小屋的位置了。”奈良善遗憾道。原本是打算问问树精……
“鬼舞辻无惨!!”
一个少的声音由远及近,奈良善扬了扬眉,转过,就瞧见一个左侧额有伤疤,穿着格子羽织的少,举着刀跑了过来。
奈良善微微向前倾下身体,正打算接招。突然一段用绳子绑着的圆木从少身侧撞了过来,将举着刀的少撞倒在地。
奈良善:……
哪里来的废?
这么简单的陷阱没避开?
“啧。”浪费时间。
奈良善转身就打算走,他现在的目的是变成鬼的少女,而不是哪里来的笨拙少。
“站住,鬼舞辻无惨!”身后的少坚强站起身,拿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拔出了刀,指着奈良善,“你这杀死我家人的恶鬼。”
奈良善叹气:“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我的鼻子很灵敏,我可以闻这个气味,虽然你现在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气味不是骗人,你的气味和留在我家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奈良善:……
关于这点,他早就不想吐槽了。
这不是第一个认错他的家伙,可以说奈良善每斩杀一只恶鬼要来这么一次。那些恶鬼首先会对他跪拜,称呼大人,等看他身上的鬼杀队制服后才发现不对劲,最后认出他是谁的时候,被他斩杀。
这套路他经听腻味了,真的和鬼舞辻无惨的气味就这么像吗!
他自己怎么就没觉得!
不过,这个少,嗅觉看起来非常灵敏。好好教导出师的话,能派上用场。
正好他很需要一个鼻子灵的家伙来鬼杀队帮忙。就是不知道学剑的天赋怎么样,能不能尽快出师。另,关于气味一样这种事,他也蛮好奇的。
“底是什么味道?”奈良善询问面前的少道,“呐,鬼舞辻无惨身上底什么味道?”他只觉得鬼舞辻无惨身上有血腥味,却是没感觉有什么特别来。
“我也不好说,以前从来没闻过的味道……”灶门炭治郎被奈良善问的一愣,回答道,“闻起来很特别,非常好分辨。”
奈良善:这和没说有差吗。
灶门炭治郎回过神,怒道:“绝对不会有错。就是你吧,鬼舞辻无惨,把我妹妹变成鬼的人!”
“把你妹妹变成鬼……”奈良善懂了,“那个女孩,是你妹妹啊。”
灶门炭治郎脸色铁青:“你不觉得愧疚吗?不觉得做错了吗?杀死别人对你来说……”
“对鬼舞辻无惨来说,杀人,平常的像是喝水一样。”奈良善眯着一双红色的竖瞳,冷冷回答。
灶门炭治郎握紧了刀,冲了上去。然后下一秒,奈良善却从他的面前消失,出现在炭治郎的身后。
“速度太慢,脚步虚浮。你连基础没有打好。呼吸法也没学会吧。”奈良善揪住灶门炭治郎的衣领,单手就将人甩了出去,然后招招手,“再来。”
灶门炭治郎咬牙,爬起来拿着刀冲了过去。
“起身的速度太慢,你是乌龟吗?”奈良善轻松抓住了灶门炭治郎的胳膊,轻轻一敲手腕,炭治郎手里的刀就掉在了地上。
奈良善俯身将刀捡了起来,丢给灶门炭治郎:“这么轻松就被人夺走武器,想要斩鬼?你还差的远呢。”
“再来。”
“手臂抬高,稳一点,你没吃饭吗?握刀要紧,速度要急,反应要快。”奈良善再一次将人丢了出去,“就这水平,你要多久才能出师?你难道除了鼻子,就没有别的优点了吗?难道要我切掉你的鼻子带走用?”
被连续丢了好几糟的灶门炭治郎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累的气喘吁吁,白天的时候挥刀,晚上的时候跑山,他早就没了力气,现在和奈良善这么折腾一圈,经彻底力竭,一根手指动弹不了。
体力耗的一干二净后,被愤怒冲昏的脑子也清醒了下来,灶门炭治郎终于意识哪里不对来。
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鬼舞辻无惨,这也太过于温和些了吧。明明杀死了他的家人,还把他的妹妹变成了鬼。如今被他发现真实身份,为什么不下杀手,还指导他剑法的动作和姿势?实力相差这么多,杀死自己应该就像是碾碎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吧。
可是气味,真的一模一样。
灶门炭治郎开始有些茫然起来,渐渐的怀疑自己的鼻子,他开始反自己是不是判断的过早,就在一次的询问道:“你是鬼舞辻无惨吗?”
“我从来没承认我是鬼舞辻无惨吧。”
“可是你的气味,和房间留下的气味真的一模一样。”灶门炭治郎眼神怔怔的说道,“是你去了我的家,还是……”
“斩杀你家人的应该就是鬼舞辻无惨。”奈良善回答,“很不巧,不少鬼说,我和他的气味一样。我也不想这样,气味什么不可能改变,可也不能就为气味和那家伙一样就要我扑点香粉再出门啊?”
灶门炭治郎讷讷道:“气味一样,这怎么可能。”
他从来不知道,还有人的气味能一样这种地步,就算是有血脉的家人,也只是气味相似而。
“可能我体内的鬼血太浓郁了吧。”奈良善低声说道,抓住了灶门炭治郎的衣领,就像是拽着一条死狗一样上山。
“去小屋的路怎么走?”
灶门炭治郎:……
“喂,没死就回答。”
“我还不能相信你,不能告诉……”
啪的一声理智的弦断了,奈良善的耐心终于被这过于耿直的少磨没了,将人丢在地上,小脚踩在了灶门炭治郎的脑门上来回碾着:“看清楚,我是鬼杀队的成员。”奈良善脱下了羽织,将黑色制服后面的字给灶门炭治郎看,还有别在腰上一直没有动过的日轮刀。
“明白了吗,笨蛋。”
灶门炭治郎:“……这是鬼杀队制服?”他才刚刚接触这些事情,为还没加入鬼杀队,所以制服和刀什么的,还不是很清楚。好像那位富冈义勇先生是穿着类似的衣服,只是羽织不同。
“住在这里的是以前的水柱鳞泷左近次,我来找他。”
灶门炭治郎惊讶:“你认识鳞泷先生。”
“废话,说了我是鬼杀队的人!快指路!我三天三夜没睡觉赶过来的,累的要死,再不回答我就把你扔前面的陷阱坑里!!”
“往东。”
“早说不就好了。”奈良善再次提起了人,往山中小屋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