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一族的族地附近。
日向琴子看着面前的尸体, 她沾染了血的手指微微颤动,终于,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不是我的错……”日向琴子一双已经觉醒的白眼看向周围, 这附近没有人, 不会有人看到她做了什么。
怎么办?要毁尸灭迹吗?杀害同族可是大罪, 是要被判死刑的,她还不想死。
她没打算杀人, 这不是谋杀, 是意外,这勉强算是一个意外!
“都是她的缘故,是她先出手攻击了我,我只是为了自保……”日向琴子嘴唇里不断的念叨着, 她脸色变的越加苍白, 慌忙转身快速离去。
地上,只有一具女孩尸体倒在这里,披散在地上的白发和死不瞑目的白童,都彰显着她身为日向一族的身份。
日向琴子离开后没多久, 两个日向一族的忍者路过, 发现了尸体。
“这是……日向奈奈。刚死没多久。”
“不远处就是族地的居住地, 难道有入侵者吗?”
“不……”留着一点胡须的日向忍者神色凝重,“她的内脏都被打碎了, 这是柔拳造成的结果。”
柔拳, 日向一族的家传体术, 配合着觉醒的白眼使用, 可以将查克拉打入敌人的经脉和内脏, 效果无比强大。毕竟再厉害的忍者, 也无法锻炼内脏。
“杀害同族, 这可是大罪。”另一名日向忍者说道。
虎须忍者瞥了同伴一眼:“如果动手的是宗家,那就不是罪。”
“胡说什么。宗家想要我们死,还需要使用柔拳?”额头烙印的笼中鸟,随时都能取了他们分家的命,连一根手指都不用抬。
“……也是。”
两名忍者沉默了一会,胡须忍者说道:“上报吧。”
若是在决斗场正式对决,死了也是自己的命。然而在这种无人的偏僻地方,对方又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就明显是违背族规了。
要回去查一查。
两个日向忍者带着女孩的尸体回到了族地,将事情上报。
很快这件事就轰动了族地,惊动了宗家的日向族长,宗家族长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件事该如何决策。
年仅三岁的宗家长子站在日向族长身后,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人。
已经九岁的日向拓实站在一群分家的族人当中,分外不显眼。他用冷澹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尸体。
日向奈奈,他记得这个女孩,住在族地的最西边,父母不久前在战争中没了性命,家里只剩下了奶奶,因为早年丢了一只手就不再上战场,只在家族中做一些杂事,反而好好的活了下来。
现在,这位缺了一只手的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正趴在自己孙女的尸体上,哭的不能自已。
“她才七岁,上战场的年纪都还未到。”老妇人声音抽噎,“怎么就死在了同族人的手里!谁干的,告诉我,是你们当中的谁干的!”
躲在人群中的日向琴子后退了几步,胳膊肘撞到了日向拓实,她扭头看着这位分家的天才,低声道了一句抱歉,就又缩着脑袋,不敢再动弹或者吱声。
日向拓实瞥了日向琴子一眼,他也记得这个女孩,比自己还大三岁,和被杀害的日向奈奈一样住在家族的最西边,听说最近刚刚修炼觉醒了白眼,哪怕即将上战场前线都没有压下她的炫耀和得意,就是不知怎么的,今日看着非常畏缩,似乎是在……心虚?
日向拓实的眼睛微微睁大,他低头看着日向琴子的手。
日向琴子的手握成了拳头,藏在身后,微微的颤抖。
是她做的。
只一眼,日向拓实就得到了这个判断。
动机呢?
日向奈奈和日向琴子的关系一向不友善,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并不近,但是住的很近。住在族地外围的人多数天赋不佳,只能做一些轻松的小任务,或者在族地内打杂。缝洗衣服,打磨武器和皮甲这类杂活总要有人做的。可以说,外围族地的日向族人,是整个族群里的基层。
若是在战场上表现的好,有大贡献,或者家里出了好苗子,就有希望搬进族地的中心地区。
这都是考虑万一族地被敌人袭击而做出的安排,实力强悍和要保护好的有天赋幼苗围绕在族地中心的宗家周围,最外围的是可以抛弃的无能者。
曾经日向奈奈一家就有希望搬到族地内部,日向奈奈的父母很努力,积攒了不少功勋和贡献,然而就在要即将搬入的前几日,奈奈父母为保护宗家的人死在了战场,再也没能回来。天赋普通的日向奈奈和已经是半个废人的奶奶,再次于领地外围沉寂了下去。靠领取一点抚恤金和做杂务过活。
最近日向琴子觉醒了白眼,虽然已经超过十岁觉醒算不上天赋好,但在外围地区里算是不错了。日向琴子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最近外围偶尔会听到有人鼓吹她是一个天才,日向琴子因此骄傲自满,倨傲的态度没少和外围居住的年幼族人争执。
不过这次和她起争执的人是才七岁的日向奈奈。或许是争吵后的约战,也或许是在外面遇见起了冲突,还不能熟练控制自己下手力度的日向琴子,一不小心攻击了日香奈奈的要害,将人打死了。
日向拓实将这番推理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有了结论。
事实上,他的推理大致正确。
日向琴子每日炫耀自己的天资和本领,瞧不上周围的孩子。尤其是奈奈一家,之前奈奈还兴奋着要搬去领地内部,这才多久,双亲过世,搬家的事彻底没了影子,而琴子却修炼觉醒了白眼,风水轮流转,原本只能羡慕看着奈奈的她终于可以在奈奈面前扬眉吐气,免不了跑到本人面前炫耀。原本低落的奈奈并不打算理会她,偏偏琴子太过得瑟,话语中连带着贬低了奈奈的父母。
‘没有觉醒白眼的人,就算上了战场也注定活不了多久。’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卷顾了。’
‘真以为凭借你们这样的天资,能成为家族的核心人物吗?’
‘连白眼都没有觉醒就敢去危险的地方战斗,死了也是活该。’
日向奈奈听不得这样的话,当即出手攻击了日向琴子,琴子猝不及防被袭击,开了白眼,用柔拳打了回去,下意识的使用了最大力度,攻击了奈奈的要害。
只一击,年幼的日向奈奈内脏破裂,咳血死亡。
日向琴子慌张逃跑,这就是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
尸体旁,老妇人声声泣血,要求族长找出凶手,给自己孙女一个公道。
宗家族长皱着眉头,询问日向奈奈今日的行踪,以及是否和人有仇。
日向奈奈今日去族地外面采野菜,尸体身上发现了布袋子,还是空的,她是在出族地没多久后和某个人遇到,临时起了冲突。
尸体腹部的掌印比较小,袭击者应该是个少年,划定年龄范围,可疑人选就大大减少。
再加上最近宗家长子即将到三岁的生日,族内多数孩童都处于监视下,以前曾经发生过不想烙印笼中鸟而叛逃出族的事件,尤其是日向拓实这样的分家天才,忍者们看管的比较严格,别说到族地外,就是去往族地外围,都有不止一双眼睛盯着。
也就本来就住在外围,不太被看得上的孩子们没有被时刻紧盯。
层层筛选,可疑人只剩下三个,包括日向琴子。
面对问话的日向忍者,日向琴子的汗珠逐渐渗出。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被问到自己今日行
踪时说话含湖不清,很快,日向奈奈的奶奶就想起最近奈奈抱怨琴子很讨厌,总是跑自己面前炫耀白眼的觉醒。
“一定是她!是她杀死了我的孙女!!”老妇人指着日向琴子怒斥道。
琴子的父母立即将孩子拢在怀里。
“说话要有证据!”他们高声反击。
杀死年幼的同族是死罪。
他们当然不希望自己刚刚觉醒白眼的女儿被扣上这样的罪名。
“那你就说说今天你去做了什么啊!”
宗家族长看向日向琴子:“说吧,你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日向琴子的眼珠发直:“我今天上午去了修炼场……然后就回家了……别的没有……”
“什么时候离开的修炼场?”
“…………中午的时间。”日向琴子咽了咽口水说道。
日向拓实身后,有两个少年低语。
“她不是就训练了一会就走了么,根本就没到中午……”
“嗯,说是要去族地外面练习白眼。”
两个少年的声音压得低,但在场面寂静的时候,又那么的明显,多数人都听到了,包括奈奈的奶奶。
老妇人瞪圆了眼睛,嗷的一声就要掐日向琴子的脖子,被琴子的父母拦住,两方眼看就要动手,其他族人立即上前阻拦,场面一度变的非常混乱。
看着嘶吼着要杀了自己的老人,日向琴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解,她蹲下大声哭诉:“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攻击我,我只是想保护自己,我就打了一掌,谁知道她就这么死了……”
日向琴子的父母不闹了,他们为自己女儿的自白震惊,片刻后,又是无奈的痛哭,和求情。
事情搞清楚了,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处置。
该以谋杀来绞死日向琴子,还是以意外结桉留日向琴子一命?在场的分家族人众说纷纭,最后,日向族长只问了一句话:“你觉醒白眼了吗?”
日向琴子呆呆的抬起头,满脸泪水:“觉醒了。”
“按意外算吧,我们损失了一个族人,不能再损失一个。”宗家族长说道,“开眼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日向琴子的父母立即俯身拜谢。
只有死去的日向奈奈的奶奶,瞪大眼睛看着宗家族长,不可置信道:“族长大人,奈奈可是没了一条命啊。她是我家唯一的独苗,她的父母可是为保护宗家才死……”
“那是他们该做的事。”宗家族长冷漠回答,“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质疑。”
说完,带着三岁的日向创元离去。
黑发的男孩抓着父亲的衣角,扭头看着身后的一幕。
被白布遮掩的尸体,尸体旁绝望的老人,被父母抱住又哭又笑的少女,还有分家人们澹漠与死寂的面孔。
宗家族长摸了摸男孩的头,日向创元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人群渐渐的散开了,三五个聚在一起,走向不同的方向,只将老人和尸体留在了原地。
日向拓实是最后离开的,离开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尸体上面的老人眼中刻骨的恨意烙印在了他的眼里。
这个家族真让人生厌,是吧。
无论是宗家,还是分家。
哪个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日向拓实往家的方向走。
母亲出去执行任务已经有好几日了,算算时间,今天应该回来了吧。
日向拓实走后,老人独自守着孙女的尸体许久,然后抱着尸体回去了。她的嘴巴里念念有词:“没事,奈奈,很快就有人去陪你,不要害怕……大家都会去陪着你……”
领地外的空地上。
原千里很不满:“为什么我要留在外面待命?我也想一起去,奈良大人,我可是您的守护忍。”
“白眼会观察到您的查克拉。”日向清摇摇头,“您在进入族地前就会被发现。”
原千里抿嘴:“难道奈良大人就不会被发现吗?”
日向清纠结的看向奈良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奈良大人身上,没有半点查克拉的存在。”
她也觉醒了白眼,只是之前查克拉量耗的差不多了,逃亡的时候就没有开启。现在歇息了一段时间终于能再用白眼后,她就惊愕的发现奈良善身上竟然一点查克拉都没发现。
这不合常理。
就算是非忍者的普通人,身上多少也会有一点查克拉的量,哪怕非常微薄稀少。就算使用时耗尽了,其存在量也不为零。就像是储存着水的杯子,哪怕一口气全部都倒干净了,在杯壁和底部仍旧会残余着一点水分。并且查克拉原本就是一直不断恢复的东西,身上一丁点查克拉都没有的只有死人。
显然,奈良善不属于死人,而且看着比谁都健康。
就算想要将查克拉隐藏起来,也躲不过日向的白眼,那可是透视眼,能透过物体和肌肉,直接看到流转查克拉的经脉。
日向清无法理解,然后她决定不要去想那么多。只要确认面前的男孩确实是一名强者就足够了。
而且这也方便奈良善潜入族地,将她的儿子日向拓实带走。
在这点上,原千里显然不行。
带着一身浓郁的查克拉在一群白眼的观测下潜入族地内,就像是在一张白纸上爬过一只黑色甲虫那么显眼。能看不见除非他们都瞎了。
“反正只是带一个人出来,你和原千里都在外面等着吧,我自己去就够了。”奈良善说道。
原千里咬牙切齿,他不想接受这样的安排,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能成为拖后腿的那个,就像日向清说的那样,他去只会害奈良善暴露。
“总有一天要开发出能蒙蔽你们白眼的潜藏忍术!”原千里低声道。
日向清:……
你加油?
“奈良大人,我得和您一起回去。”日向清低声道,“我的额头有笼中鸟,任务执行无论是完毕还是失败,活着就必须回去领地。太久不回去的话……会被视为叛族处理。”
到时候宗家一启动笼中鸟,她就会死亡。
“笼中鸟?”奈良善疑惑的看着她。
日向清脸上露出愤恨不平的模样,她将一直绑在头上的头巾摘了下来,露出额头上墨绿色的笼中鸟标记,并将日向一族的规矩和笼中鸟的存在,告诉了奈良善和原千里。
原千里都听呆了:“确实听说过日向一族的眼睛很难夺取,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隐情。”
说完,他眼睛微微一亮,问日向清:“如果你不幸死亡的话,额头的印记和尸体让我研究一下怎么样?”
“可以。”日向清笑着回答道,“不过,可能不会调查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吧。”
毕竟是被日向一族沿用多年的印记,不可能那么容易被学会或者破解。
原千里挑眉:“这可未必。”
他现在专注研究人体大脑和神经,奈良大人无限城里很多医书,奈良善自己都没细研究,原千里都看了。那是领先这个时代百年的知识,是如今的人们还没有掌握到的技术前沿。一个能破坏大脑和眼部神经的术式而已,原千里有信心去破解。
虽然不知道会花费多久的时间。
“那么,就由我带您进入族地。”日向清说道,“如果您有隐匿的办法……”
奈良善的身影逐渐变浅,在日向清的注视下消失了。
“这样
还能看得到吗?”
日向清长大了嘴巴,好一会说道:“……不,完全看不到了。”
本来就看不见查克拉的存在,现在连人都消失了,日向清甚至感知不到奈良善的呼吸和心跳,就好像面前的人彻底消散变成了虚无。
“非常完美。”日向清抿嘴笑道。
完美到让她心惊。
有这样的本事,倒是不奇怪三国大名为什么会在一众忍者眼皮底下被抓走了。
“奈良大人,真的不能带我吗?”原千里又一次询问道。
奈良善:“麻烦。”
带是能带,但真的麻烦,这个血鬼术想要带人隐身,要带的人就不能离自己太远,说实话这样他的行动就受限了。只是偷偷带一个少年出来而已,又不是直接闯,多余的人手完全不需要。
“你留在外面接应。”奈良善说道。
原千里叹了口气,翻身跃到树上:“奈良大人,如果半个小时内您还没有出来,我就要熘进去寻您了。”
奈良善:“不会有问题。”说完对日向清说道:“走吧。”
日向清看不到奈良善在哪里,只能模湖分辨出声音的方向,点了点头。她深呼吸,先处理掉了追踪她的三人,将尸体封印在卷轴中,背在背上,将腹部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次包扎紧,然后向着族地前进。奈良善就在她身后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日向的族地建筑很有点复古味道,连族人的穿着也很传统,是和服木屐。他们虽然不是贵族,却有着千年的传统,算是忍者家族中的名门。
日向清从族地大门回去,看守大门的两位日向族人检查了她的身份和装备,确认没有可疑的东西后,又瞪着一双白眼观察她的身后。
在对方一双白眼四处扫描时,日向清紧张的微微握紧了拳头,直到这位白眼前辈点头确认没问题,她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任务中遇到了三名敌人,身份暂且无法确认。怀疑任务内容被泄露。”日向清将携带尸体的卷轴放在了桌上。
对面的忍者收了卷轴:“会有人专门去调查这件事,这里没你的事了,可以回去了。”
日向清:“是。”
调查?怎么可能会调查,任务内容被泄露一定和宗家族长有关。自从她丈夫过世后,这位族长越来越无法忍受她和儿子的存在了。想尽办法让他们一家去死。
她转身向着族地内部走过去。
身为族长的亲弟弟,她的家理所当然在族地最中心的地区,挨着宗家。
同时,也是管理最严密,被重点监视的地区。
越往里面走,巡逻的日向族人就越多,日向清忐忑的往家的方向迈开脚步,她不知道奈良善有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她不敢去问,甚至不敢做任何可疑的小动作。他们一家已经被宗家警惕了,丈夫的死,和她任务中突然出现的可疑的袭击者能证明这一点。
听从宗家命令的分家族人,时刻徘回在她家门附近。
离家还有十米,五米,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日向清伸出手,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家门的瞬间,听到一声轰鸣,之后就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把日向清吓了一跳。
她转头看向冒起滚滚浓烟的方向,那里……是族地的外围地区。
“发生了什么?”
“入侵者?”
“快去看看情况!”
周围的日向族人混乱着喊道,并且迈开脚步开始行动。
奈良善不断的左右移动脚步,避开那些看不到他,直直向着他冲过来的日向族人们。
日向清呆住了,一时之间竟是愣在原地,直到另外一名日向族人喊醒了她。
“傻站着干什么,清!可能
是袭击者,我们要去支援!”那名日向族人喊完就向着出事的地方跑去。
日向清无奈咬牙,转身向出事的地方赶过去。
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在她回来的时候,想要悄悄将儿子接走的时候。出现这种事,族内虽然会混乱一会,但巡逻和排查一定会更加严密,搞不好日向拓实会被时刻紧盯,总不能在监视忍者的注视下凭空消失吧。
难道命该如此?
“我先去把人带走。你的儿子什么模样。”男童的声音出现在日向清的耳边。
即将绝望的日向清眼睛微微睁大,她的白眼观察着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嘴唇小幅度的动了动:“日向拓实,九岁,身高一米四,常绑黑色马尾,喜欢穿浅色和服,白眼觉醒。信物交给他,他会相信。”
说着,将手腕上一只银白色的镯子褪下丢到空中,白色的光芒才闪动了一瞬,就随着落在隐身的奈良善手上的同时消失在空中。
“请您找到他后直接带走吧。”日向清垂眸道。
奈良善:“看我心情。”
日向清还想继续说话,然而她已经赶到了族地外围,发生爆炸事件地点的附近,这里到处都是日向族人。日向清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再提起。她害怕自己开口说话被别人注意,但同时,也在警惕周围。
谁知道袭击这里的会是什么样的敌人,她惦记着族地中心的儿子,害怕这里的敌人跑到族地中心去后,会影响日向拓实脱离日向一族的可能。
然后,她听到了周围族人的谈话。
“这里……是那个女孩的家吧。”
“嗯,是这样没错。”
“好几栋房子都炸没了,这到底引爆了多少起爆符啊。”
“长老,爆炸中心地点是日向奈奈和日向琴子的家。”
“果然没错。她不满之前的审判结果。”
“谁会满意啊,为了宗家出生入死,结果仅剩下的独苗被人杀害都不能得到一个公道,觉醒白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只是她一个觉醒,宗家还看重这个?那么多觉醒白眼死在了外面,还有一个是他亲弟弟,都没见他说一句可惜……”
“别说了。”
“放心,宗家的人不会来的,他们才不会来这种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都是分家的人,总不能举报我吧。我说错了吗,在宗家眼里,我们都是狗。不对,搞不好连狗都不如。”
“看看有没有人幸存吧。”
日向清从族人零碎的话语中,得知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没有外敌,不过又是一个崩溃的分家族人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死路而已。
若不是宗家周围时刻有觉醒的白眼在巡逻,恐怕这位老人一定会带着起爆符冲进宗家把宗家的宅邸都炸了吧。
明明都姓日向,偏偏分家的人,命就是那么的贱。
“没有找到幸存者,只有尸体。”有人用白眼观察这里后说道,“找一找袭击者,搞不好她藏在哪里,躲着没出来呢。”
一声命令,所有族人行动了起来,包括日向清。
为了保护宗家的安全,他们必须把所有可能的威胁都排除掉。对于袭击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才刚回到家的日向清,就算腹部还有伤口在隐隐渗血,也不能停歇的在这里寻找。
今天恐怕是很难回家了。
日向拓实一直留在家中没有出去,哪怕他听到了外面接连发生的爆炸声,也只是端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别说有人用起爆符袭击日向族地,就是有人踏平了日向一族,他也不为所动。
“今日真热闹。”日向拓实说道。
才结束一次闹剧,又来一场。
很快就到宗家长子三岁的生日了,也是他们要烙印笼中鸟的日子,在生日前又是死人又是袭击,可不太吉利。
“不知道大伯的脸色会不会变的铁青呢。”一想到那样一幕,日向拓实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再次将面前的茶杯续满。
“你就是日向拓实啊。”稚嫩的童音突然响起。
日向拓实微微睁大眼睛,那个声音就在他面前响起,但是面前空荡荡一片,他什么都没看到。
将白眼亮了出来,也仍旧没有观察到任何可能存在的查克拉痕迹。
这?
面前还飘着热气的杯子突然消失,日向拓实微微侧头,他听到一点茶水滚入喉咙后发生的吞咽声,很小很轻微。
这里有一个人存在,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童。
“没有点心吗?”男童的声音微微上调,带着一点懒散。
“……对于有礼貌的客人,才会端上茶点。”日向拓实眉头下压,非常警惕的说道。
“哦。”
然后,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发红眸的男孩,他盘腿坐在桌子对面,左手托腮,右手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手镯。
那手镯……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
日向拓实确定自己没有认错,那上面还有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你这东西哪里来的?”日向拓实激动说道。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以后的命运,不在乎是否会因为笼中鸟失去未来,但他的亲人仅剩一个,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母亲。
“你母亲给我的。”奈良善将手镯丢给了日向拓实,指着他的额头笑道,“你的母亲用非常低廉的价格把你卖给了我,手镯是她交给我,让你相信的信物。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
日向拓实:“把我卖给你……价格有多低廉?”
“低廉到……白送。”奈良善亮出一口小白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