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满牛交代的军务,华绍喜鼻子都要气歪了,代表白满牛给北狄亲王贺寿,至于这么紧急嘛?至于这么笑眯眯的嘛,北狄亲王满六十,你白满牛乐个啥啊…
白满牛纯属躺着中枪,大过年的,还不许人乐啊…
华绍喜虽然比他爹靠谱,可少爷脾气也不小,觉得自己被白满牛给耍了,那脸色便不怎么好看,虽然没冲白满牛口出恶言,可那脸色明白白的写着,“少爷我不爽!”五个大字。
白满牛本来心情挺好的,见华绍喜的脸色,不由也来气了,这帮小子就是欠收拾!当下便垮下脸,通知华绍喜,明日一早到军营报道,有事交代,便甩了袖子,拂袖而去。
华绍喜以为肯定是交代礼单之类的,心中气性也不小,冲着白满牛的背影翻了好几个白眼…心道,看我不给我爹告状!
不想,第二日到了军营,在肃穆的大帐内,听了白满牛的交代,华绍喜才知道自己幼稚了,真的是有要事。
刘皇帝给白满牛下了秘旨,让白满牛找寻一切机会打探十七年前北狄人犯境之事…
而当初犯境的,就有北狄亲王这一只,北狄亲王还亲临同城城下的。
白满牛接了秘旨,一想,北狄亲王不是正巧要满六十了嘛,是个机会啊,可白满牛身份在那,不可能亲自去贺寿,左想右想,便想到了华绍喜,虽然白满牛对华绍喜的战斗值很鄙视,但是,白满牛对这类纨绔的智商还是很看好的,都是人精啊…
而且,白满牛这么安排,也有私心,白满牛算是胡俊的手下了,关系不算特铁,--若是过命的交情,皇帝也不会将这差事交给白满牛,可白满牛和胡俊又有些交情,对于胡俊的家事牵扯出的各类官司,白满牛如今也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你说自己派人去查,查出对胡俊不利的证据了,是通风报信呢,还是坚持操守呢?难啊…
正好,华绍喜在这,多好的人选啊,华家也是武将,华家老头和胡俊关系不错,那就将难题交给华家吧…
华绍喜对胡俊那是盲目的崇拜,自打懂事起,就耳闻胡俊的英雄事迹,那就是心中的战神啊,是以,华绍喜是坚信胡俊是无辜的,是受蒙蔽的,听到白满牛给他布置的这任务,不仅没想到可能牵扯到的棘手问题,反而还一根筋的认为,自己可以还胡俊一个公道了呢,那责任感是骤然上升,觉得肩负重任啊…
突然间觉得天降大任了,那肯定得严肃对待啊,因为,华绍喜认真的态度让白满牛不由有些犹豫了,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华家该不会想借此机会整胡俊吧?…
白满牛不淡定了,可又不能中途换人,真当天高皇帝远,皇帝不知道索…
于是,一脸肃穆的华绍喜在认真的找白满牛讨教了两天关于北狄亲王的事宜后,踌躇满志的走了,留下一脸憋闷的白满牛…
而石头这边也在发愁,掖县人口多了起来,--当然,别和益州附近的小县比---,可能种的田地还是只有以前那么多,掖县不可能光靠两作坊支撑吧?…
“爹要在就好了…”石头愁眉苦脸的,士气有些低落。
“招贤榜送出去没?”郭昕也不懂农业,只能建议石头广纳贤才,私下寻访局限性大,不如贴榜吧,万一撞上大运呢?
石头觉得这主意好,立即写了告示,盖了大章,命人贴到了县衙外,还派人到平凉城去贴。
这么安排后,石头觉得还是不够,平凉城繁华不繁华,那得看和什么地方比,和掖县比,那当然是国际大都市了,可和益州比,那就是乡巴佬,和京城比,那就更不用说了…
人才嘛,繁华地一般要多些,因为繁华地的人口多啊,按比例算,人才自然应该多些…
可是,石头一个小小的县官,怎么可能全国发榜招募农业高手呢…
可石头是谁啊,那是石头爹教出来的啊,在郭昕还在绞尽脑汁想辙时,石头主意就有了,“给户部去公函。”
郭昕一脸的黑线,“能行嘛?”
“不试试怎么知道?”石头说完也不管郭昕的反应,就自顾自的跑去前衙写公函,死马当活马医吧。
今儿听郭昕问,石头马上道,“昨儿就派人送往京城了,还带了羊肉干的。”
郭昕不知该做何反应,“你怎么带羊肉干?这东西,户部的人哪瞧的上啊?”
石头看着郭昕,瘪嘴,“那你说,该带什么?银票?咱们那么点银票,够送几回啊?就送土特产吧,心意嘛。”
“对了,姓胡的订的衣衫赶紧开工做了,别拖拉。”石头看来还不够忙,记性还挺好。
“真要将那银票换成衣衫啊?”郭昕叹了口气。
石头慎重的点头,“昕儿,这事没的商量。”
“依你,都依你。”郭昕柔声道,“石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游家真的对不起爹,咱们可就是腹背受敌了,咱们能承受得起嘛?”
石头搂过郭昕,道:“我个高,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别担心。”
郭昕哼哼道,“事情怎么这么复杂啊…”
“咱爹是啥人啊,事情若太简单了,怎么配他?”石头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抗压能力的确不错。
“爹也真是,稍微透一点也好嘛。”郭昕不由抱怨着。
“嗯,咱们下回不给爹上香,只管娘。”石头轻笑着。
“说什么胡话呢。”郭昕不由拍了石头一下。
石头静静的搂着郭昕,时间仿似静止了一般。
良久,石头才道,“北狄亲王六十寿辰就要到了,我想去一趟。”
郭昕道,“我也想去。”
“作坊够你忙的了 ,能走得开嘛?”石头倒不怎么反对。
“爹的事更重要。”郭昕轻声道。
“行,我再问问茗叔,看他有兴趣没。”石头点了头。
于是乎,郭昕又开始准备寿礼,给亲王的礼物太便宜了拿不出手,太贵了,郭昕又舍不得,很是纠结。
而这期间,郭华金也提出了告辞。
好在给郭华金备的礼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欢送活动是仅仅有条。
郭华金临行前,殷殷提醒郭昕,钱是挣不完的,有石头这个青山在,不愁没钱来,孩子才是郭昕最该上心的。
掖县这个医疗水平,郭昕可不敢小小年纪就怀孕,保不齐就是一尺两命呢。
郭昕将自己的想法给石头说了,石头很赞成,“我连娘是啥样都不知道,生孩子凶险呢,咱们找到了好的稳婆再生。”
于是,郭昕便算着日子避孕,石头竟然没问郭昕是打哪来知道的,让郭昕很不解,反而是郭昕忍不住问石头,“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这法子的?”
石头这才不解了,“不是女的就该知道嘛?不是岳母给你说的?”
郭昕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暗暗骂了声娘,“当然是我娘说的,你咋不好奇啊。”
石头不由翻了个白眼,“这有啥好好奇的?当我整天闲着没事啊。”将郭昕给哽得半死。
因此,郭华金的期望对郭昕是毫无压力,只管点头就是,那头点的是一点诚意都没有,郭华金是欲言又止,最后只好换成一声长长的叹息,“大丫,有了儿子,这女人这辈子才有了靠头,别不听老人言。”
郭昕笑着,“听,我肯定听,爹,明儿我就拜送子娘娘去,喔,掖县好像还没送子娘娘,呵呵…”
看着嬉皮笑脸的郭昕,郭华金心中的无力感啊就甭提了…
石头这个半子还是很给力的,专门派了两个机灵的衙役送郭华金回益州,还给在京城结交的两益州举人写了书信,在信中拜托这两举人对岳家关照一二…
郭华金对石头自然也是嘱咐了又嘱咐,不外乎就是要好好保重之类的话…
郭华金走后,郭昕这边也终于买了两家人,一家人是一三十多的寡妇带着一7岁的儿子,孤儿寡母不好求生活,这才卖身为仆,一家是四十多岁的老妪,是的,这个时代,四十多岁已算是老婆婆了,老妪带着个四岁的小孙子…
对于郭昕的选择,游忠是颇不以为然,这是怎么挑的人啊,7岁的倒能做事了,四岁的小孩,只会留鼻涕呢…
游忠作为管家的孙子,心眼不缺,对于游茗之事,心中也有多种猜测,见郭昕在买人了,便知石头在内宅是不会用游家的人了,自己的角色有些尴尬,但是,游忠并没因此而消极怠工,还是给郭昕提了很中肯的意见,这两家人买来用处不大。
郭昕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放在心上,私下却给石头说,“内院两个婆子足够了,他们的小辈日后也算是家生子了,挺好,至于家丁嘛,如今有衙役,有游忠他们,倒不急。”
石头无所谓,“你看着办就好。”
家事安排完了,也该启程去给北狄亲王贺寿了。
游茗不假思索的就表示要跟着一起去,因此,游引自然也得跟着,此外,石头一个游家人都没带,带着几个衙役,领着郭昕,带着从宁氏送的东西中挑出的礼物,启程出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