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风哈哈一笑,接过请帖,往他肩头上拍了拍:“如此喜事,那是一定得去啊。”
延鹤笑呵呵的挠了挠头。
“话说新娘子见过面了没?可是一位美人?”李青风打趣他。
但是好巧不巧,这一语戳透了延鹤的中伤,延鹤闻言,复叹了口气:“没有……但是大庆说他见过,说是声音好听,不过还是没见着脸。”
李青风笑他:“合着这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延鹤撇着嘴,无奈的点了点头。
说着,李青风想起什么一般,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道:“大庆说他在首饰铺见到的那女子,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罢?”
延鹤点点头:“对的。”
李青风立马转身回了屋。
独留下王大庆和延鹤面面相觑。
延鹤迷茫的看向王大庆,问道:“青风兄这是怎么了?”
王大庆摇摇头:“不过看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估计他以为你不可能会请他去的吧。”
延鹤连忙摆手:“这怎么可能呢,我只是打算亲手交给青风兄而已,加之这几天忙,所以一来二去,耽搁了两天。”
王大庆点点头,小声笑道:“青风兄朋友本来就少,估计这可能还是青风兄第一次收到的结婚请帖。”
延鹤笼着袖子挑挑眉毛:“是嘛。”
俩人正窃窃私语着的时候,李青风又走了出来,手里提溜着一对金湛湛的仙鹤烛台,延鹤和王大庆俩看了一眼,面面相觑:“青风兄,这是啥?”
李青风道:“你的新婚礼物。”说着,递给了延鹤。
延鹤接过来看了两眼,啧啧称奇,那仙鹤姿态优美,脖颈微微上仰,鹤喙雕着一只莲藕,莲藕的上头,做成了烛台的模样。
且那仙鹤不仅雕工精湛,便连同那眼睛上,都镶着一对黑色的宝石,品相极佳。
延鹤看着,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也太贵重了罢,不不不。青风兄,这我不能收。”
说着,就又把那一双小小的仙鹤烛台给递了回去。
李青风笑着摆摆手:“不打紧,这是个鎏金的,全金的,你青风兄我也买不起。”
可这鎏金的……看样子也绝非寻常的东西啊。
但是延鹤到底还是执拗不过李青风,末了只能悻悻手下,千恩万谢的。
李青风看样子真的是拿延鹤当自己人了,居然要请延鹤一顿。
延鹤简直受宠若惊,忙道:“该是我请青风兄,我来,我来。”
几个人正说着话的当口,门外,却传来了两声咣咣的叩门声。
李青风皱了皱眉头,然后示意他俩在石桌上坐着,自己则去开了门。
门外是一位中年妇人,正在抹着眼泪,看见李青风开了门,便连忙拽住了李青风的衣物,似乎如同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差点都把李青风给吓着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位妇人,尽量和颜悦色的问道:“这位夫人,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那妇人止了止哭,这才抬起头来,略微带着些歉意的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一时心急,难免唐突了。”
“今日我这冒昧前来,实在是因为家中小女,身受梦魇之苦,我这辗转找了许多的人,直等听说了这位道长对于降妖除魔之上,颇有一番手腕,这才冒昧前来万望请道长救我家小女一命。”
李青风把她请进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坐着,王大庆和延鹤皆起身行了个礼,那妇人回以一福,所以人这才都落了座。
那妇人说,自己的女儿这几日,神经十分萎靡不振,且半夜时常惊醒,每次醒来,浑身皆是大汉淋漓。
问她怎么了,她单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位女子溺于海水之中,向她呼救,可她投身进去找到那女子之后,却发现那女子已然早就腐烂。
在水中朝她呼救的女子,竟是一个死人。
她每每梦到此处,便猛然惊醒,有时自己似乎也同溺水一般喘不上来气。
刚开始之时,家里人本以为那不过就是普通寻常的噩梦,并未曾在意,但是一连好几天都做这同样的梦,且她女儿的精神每况愈下,晚上甚至都不敢睡觉了。
他们这才觉得不好,赶紧请人来看。
但是请来的人看了之后,却连连摇头。
他们看不出来,也从来未曾听说过此类事情,一时之间,都没有了主意。
直等到他们听说李青风的名气和他降妖除魔的事迹之后,这才赶紧过来求救。
李青风越听眉头越皱,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别人不清楚,王大庆却是明白不过,他青风兄这种模样是说明,他自己也觉得此事棘手啊。
而李青风觉得棘手的事情,那就只有一种解决办法。
推托。
但是若是托说,那么这件事传出去,便是连降妖办事处的李青风都办不了,李青风看样子也不过如此而而的。
他青风兄最受不了别人诋毁他,但是他又只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本事,王大庆觉得,这次,肯定是能把他青风兄给难住了。
不知道他青风兄会怎么说。
但是没曾想到,李青风闻言皱了皱眉头之后,就又把目光,飘飘忽忽的投向了王大庆。
看的王大庆一个激灵。
不,
不会吧……
李青风朝王大庆挑了挑眉毛,而后转头对那妇人道:“夫人请放心,我这就跟着您前去看看。要不您先走,我们等会再到?”
那夫人一看李青风给看,开心的要命,连忙点头:“那好说,那好说。我家住在城东问朱坊第三排左拐第二家,本家姓曹,小女名为曹箬,道长只要说明来意,家中门童便会开门迎接。”
李青风刚要点头,突然却见延鹤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问道:“不好意思,这位夫人,在下斗胆问一件事情。”
那夫人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愣了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您家的千金,是否下月初九,便行将大婚,而令千金的夫婿,是否刘姓名知书?”
那夫人更迷茫了:“这……不知公子如何知道的?”
延鹤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的急跳了两下:“那是因为,我正是您不才小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