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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无央,即寿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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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大帐里,五个颜色姣好的女子趴在地上:“不良人叩见历王殿下,愿殿下福寿永昌,常乐安康。”

赵承统手里拿着本春宫在欣赏,闻言摆了摆手,眼神依旧落在书上:“都起来,近到跟前,让本王瞧瞧。”

几个官妓叩了一叩,垂头向前,在赵承统脚尖不远处重又跪了下去。

赵承统合上春宫,随意扫了两眼,点了点头:“嗯,尚可,内侍监的那群奴才倒是没糊弄本王,来,你,把本王那件盔甲穿上,头发束起来,裤子脱了,背趴在本王跟前,你和你,帮她穿上,本王今日想玩一玩花木兰。”

次日清早,赵承统一脚踢开脚底下那官妓昨夜里不及带走的獐子皮罩袍,伸了个懒腰,叫了几个随侍过来服侍更衣,几个随侍进来之后,立即倒地三叩九拜,抬起头时,面上皆是难掩的欣喜,赵承统叫这一通排场整的天花乱坠,愕然:“你们几个今日是怎的了,难不成是老婆都生了大胖小子?还是本王父皇雷厉风行,已经揪出了陷害本王的真凶?”

几个随侍连连摇头,跪地做辑,全身激动颤抖:“回禀殿下,天晴了!天晴了!”

赵承统一惊,也乐的一笑:“当真?”赶忙招呼他们几个过来伺候更衣,风驰电掣的出了帐篷。

帐外和风万里,一片长白,天已隐隐有些泛青,是将大好之征兆,几个副将早已守候在外,赵承统别了一别头上绑着的坠子,含笑道:“传令下去,即刻拔营行军,前头的车马先行开道,争取天黑之前,赶到三圣关。”而后似乎想起什么,敛去笑意,淡然一瞥:“对了,那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监天使,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处置了罢。”

将士们一路高歌,步伐纠纠,军士们汉人较多,此类歌曲赵承统听过不多,而受其感染,也就跟着唱上两句:“远方有家,归时悠悠,前方有国,去时纠纠,吾心相向之疆场,身死之后而不已,待得来生还巢日,愿看长风送清平。”

三圣关城头如山,远远可见。

赵承统的三万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朝三圣关碾压而去,终得在天将蒙尘之时,赶到了三圣关。

金文大书的历字在三万大军的头顶上飘扬,赵承统站在城头,拉了一把乌云踏雪的缰绳,将它勒住。城头上有人在喊:“来所谓何军?”

副将王闯嗓门大,即刻喊回:“此乃历王殿下之大军,取道往天门关去,尔等速开城门!”

城头上默了一会,这才有回音:“本朝泰,康,仁,德,忠,惠,孝,安,八位王爷,不知何时有位历王?还请历王殿下出示郡王书。”

几个副将很是尴尬的看着赵承统,赵承统随意一摆手:“取本王已废的太子书来。”

城门旁偏门开了道小缝,一个小兵小步跑来,接过太子书,送回城上,而后便是等待。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赵承统摸着乌云踏雪的皮毛,与两旁的随将闲话几番之后,城门在他们眼前,缓缓而开。

城门中央站着一个人,形容十分瘦削,仿佛一阵风来就能给刮走,赶忙率其随从趴下行大礼三叩九拜,末了高呼:“臣等恭迎太子殿下王师,愿殿下长乐无央,既寿永昌!”

赵承统挥鞭行马,走到跟前,和颜一笑:“本王如今被废,早已不是太子,尔等无须行此大礼,都起来罢。”

几个人又磕了遍头才起,赶紧伺候赵承统下马,守城太守一辑到底:“臣下愚钝,不知历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赵承统负着手,见状虚托一把,笑道:“本王临时起意改道此处,又想必这连日大雪,朝中之变故也未曾传来,怪卿何罪?”

西门易不算浓密的胡须哆哆嗦嗦,十分感动,赶紧请进城,赵承统重新上马,看了一眼在右前方开道的西门太守,笑对左右:“这西门太守倒是有赦国公的朝中风范,长得也像。”

几个副将闻言皆笑颔首,朝中赦国公自来以礼德闻名,若不深究其里,但表看上去,绝对堪称洁白无暇。

晚宴自然隆重,即便三圣关是匆忙得知,此外三万大军被其中安置,宴上觥筹交错,不亦乐乎,西门太守亲自给赵承统斟满一杯,笑敬:“历王殿下舟车劳顿,不如且请在此稍歇数日,容下官略尽薄仪。”

赵承统笑着摆了摆手:“天气莫测,太守美意本王心领,但还是罢了,此处折西而去不到三日行程便是五平关,五平关后再过五关,便就能到天门关了。”西门太守满脸不舍,又敬一杯,宴直到两更才罢,赵承统无不例外自然又喝的颠三倒四,抓着西门太守的一双枯瘦老手:“甚好,甚好,三圣关的酒甚好,菜也甚好。”

第二日,西门太守倾城而动,恭送赵承统,赵承统在马上朝两边欢送的路人点头微笑,道:“总有一些人办一些事,办的能叫人分外熨帖。”

天气一连好了两日,直至据五平关不到三十里地之处,才又堪堪坏了起来。

大军被迫席地扎营。

赵承统整片貂皮的大麾之上又披着一件兜帽罩袍,正在看大军扎营,兜帽边沿也滚了一圈裘皮,怀里还搂着四个炭痦子,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冷的直打哆嗦。

赵承统吸了吸几欲淌出的鼻涕,掏出怀里的炭痦子,道:“子成,给本王再换个。”

方有为领命退去,随将就只剩李炳,还站在他五步开外,也就在这时,赵承统突然感觉眼角余光处白光一闪,待回过神时,李将军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刺客擒住,利落的压趴在地上。

赵承统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肯定不会是有人派来的。

最想当皇帝的人是谁他最清楚,而他那个二皇弟是个多精明的人,连说句话就得绕的九转十八弯,就更别提刺杀这种事,那必定能弄的千回百转,几经曲折。可如若不是他二皇弟派来的,他却愕然了,那还能有谁?还有谁也对他这个废太子有兴趣?

于是他堪是饶有兴趣的低下头去,对那个全身破烂,衣不蔽体,脸脏的看不出原来模样,正瞪着一双恨火灼灼的眼睛盯着他的刺客说:“这冰天雪地的,你还能混进来,是不容易,说罢,为什么想刺杀本王?”

那个刺客仰起头来,朝他那张正和蔼可亲的脸上,吐了口痰。

李将军颜色大变,赶忙一把摁住刺客的头,垂首:“属下失察!”

赵承统摸了一把脸,道:“带到本王大帐。”说完拂袖而去。

直待赵承统被服侍净了三遍脸之后,李副将才在外面告声求见。

赵承统的额头印上了朱砂偭,杀神白起画,主压惊并驱血光之灾,配上发间银珠,耳间银坠,目光深邃中,很是端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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