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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共赴, 天涯无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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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皇的江山虽说现下在九州是第一高门大户,已自立为帝,但动辄三万兵征西,却也算作大架势,他的另一个副将李炳赞叹道:“在山头上望去,满坡里青筠筠的一片,幡旗旌扬,着实威风的紧。”只微微笑起来,却是连同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赵承统微微点了下头,似有所思:“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人多也有人多的不好处。”

副将张自得拱拳笑道:“不知殿下是云可为粮草?那足可放心,皇上此次批下九十余万斤,西去天山之后,还能颇有富余。”

赵承统点头:“那便留着带壳的粟,来年作种在天山,争取自给自足。”说完看向方有为:“可本王怎的好像听说天山有不少块地方,常年冰雪不化?”

方有为便是方不成的弟弟,方老丞相祖上是鲜卑民族,如今与上真联姻,生出的儿子便如鲜卑民族的白皮蓝眼,却长了一副上真人的伟岸身躯。他听罢颔首:“殿下知察。”

赵承目光流转,回过头来,摸了摸胯下乌云踏雪的鬃毛:“到底地方是大,那守军呢?”

方有为凝神一忆:“天门关是主关,左右三小关,守军折加起来少说四万数。”

“姆,却倒也不算多。”

“天门关是天险,易守难攻。此外这几年下西几道关口接连受鲜卑人叨扰,西防大部分的军队大多都被安插到了敦煌外关,上阳关,玉门关等关了。”

赵承统拢了拢罩袍,点头:“那本王的军队西去之后又该如何?。”

方有即刻招呼属下递来的炭痦子,奉上:“自然不能尽数跟随,此三万军是为王爷兵符数,一路保护王爷西去之后,将四处安插,留随人数王爷自定,不过依属下愚见,留精兵八千余足以。”

赵承统看了一眼那炭痦子,摆摆手:“老头子给本王的兵符不小,倒也不怕遭人妒忌。”

方有为将便炭痦子交给身侧随将,抱拳:“陛下深虑,恐一朝有变,自然希望多些王军安插在殿下所在的四处。”

“有些事情,无须你说,本王也自然明白,不过本王纵观近来,隐隐总觉朝堂之上欲有异变,早前已经说给你兄长听过,已让他多加留神,不过老头子当了二十多年皇帝,在一些事情上,想必也无须本王等小辈提醒告诫。”

末了暗叹一口,今朝中多亡国之臣,党羽结私已蔚然成风,现下朝内暗分两流,那帮亡国之仇未报的,也不知心中是何怀揣。

罢了,罢了,他挑起一段花腔婉转,津津唱道“我将自,褪了红妆,离那深闺锦屏远,铁戈戎马,去疆场,道阻且长,前尘过往,皆皆抛却一壶浊酒后,自此不言谈,不言谈。”

西去澜沧关前,有道夹谷口,是为一线天,彼时风雪正浓,赵承统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渣子,奈何手脚皲裂,一动就疼,不过仍旧端着架子将马鞭一挥,指去前方崖上,侧身对几个副将道:“你们都来瞧瞧,咱们若是打此处走,不必多着,只消顽石三百石,本王这三万王师便都皆付之一炬。”

几位副将拱拳:“殿下高见。”

赵承统摆了摆手,看向手中羊皮图纸,一指:“莫整这些虚的,这种东西,三岁小儿都清楚。另外,此处不能过,王军便只得绕路前方天云山,平白又得多行三十里路。”

方有为抱拳,道声僭越,手在图上徐徐划过一道圆弧,掀起眼帘,目光靛蓝如同上真关外的达莲湖水:“其实也不尽然,殿下也可舍澜沧关不过,自北而上,行至三圣关后,再折向西往五平关而去,道路还算平坦,只不过需多费两日路程。”

末了补添一句:“雪深路难,行军与马匹辄重都不尽能否过的了山。”

赵承统点点头,收回卷子,扔回给他:“便依你说的做,传本王军令,念雪路行马步兵不便,大军北上三圣关。子成(方有为字),给本王捂一个炭痦子。”

北上的风雪更大,往往是骑兵在前路推雪,战车接着碾,方才压出可供步兵行军的小路。

赵承统坐在主帅帐篷里面裹着狐裘打哆嗦,面前放着一本春宫。

方有为在他面前生着炭盆,几个随侍正在帐外补帐篷上被风刮出了条口的补丁。赵承统吸了吸鼻涕,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道:“你兄长是不是对本王心存不满,故意请罪让本王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活受罪,妲马关有多好,上真关是本王母姥家,还有漫山遍野的牛羊。”

方有为但笑不语。

赵承统吧唧一声,把春宫掼在桌上:“本王着实受够了。”

方有为规矩生好炭,起身手握成拳,置于心口,行上真礼:“长夜想必漫漫,属下这就去替殿下唤一名官妓来。”

赵承统有些懵懂:“自老头子开国之后不是就颁布军令,军中一律不得豢养军妓了么?”

“陛下念及殿下行路辛苦,特赐下官妓五名,伴随殿下左右。”

赵承统眉头微皱,终究摆了摆手:“冷的很,没心情。过来,替本王宽衣,这身铠甲又冷又沉,真不晓得穿它来做什么。”

第二日的风雪更大,前路白茫茫的一片,天依旧灰沉,赵承统怀中搂着三个炭痦子,拿着纸的手仍有哆嗦,不住思及起这些天行路的苦处,终于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连路都看不清,这教本王可怎么走?”

随侍捂着动荡不停的罗盘,躬身:“殿下,风太大,罗盘指向不稳。”

赵承统烦躁不安的戳着图纸:“尔等瞧瞧,这路,路呢?”

方有为跳下马,双膝跪地,甩落下来的大麾带起一圈风雪,耳上的银坠抨击青铜铠甲,叮铃作响。他拧紧眉头,垂下满眼的自责:“属下愚昧,贸然上谏,以致大军耽误行程,但凭军法处置。”

赵承统不耐的摆了摆手:“杀了你本王照旧还是走不出去,上马,本王还就不信这雪能下一天一夜,传令下去,大军席地扎营,整修一晚,吃点好的,明天准备赶路。刘随侍,把你的罗盘拿到本王的大帐来。”

主帅大帐内,罗盘上的勺子一会儿转向左,一会儿又转向右,赵承统裹着狐裘盘坐在方榻上,掀开眼皮扫了一眼四下,一戳桌子上的罗盘,道:“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随侍摸了一把额间冷汗,灿灿曰:“这……”赵承统挑了挑眉毛,刘太侍见状赶忙跪下“卑职无能,还望殿下恕罪。”

赵承统手指头扣在桌子上敲打,另一只手托着腮,淡淡扫了他一眼:“那你便是不知了。”刘随侍闻言顿如筛糠,哆哆嗦嗦,胡须颤抖。赵承统看他这窝囊样子,心里是怒火更炽,摆手“径自去领三十军棍罢。”

三十下铁皮拐棍,刘随侍的屁股必定得开了花,余下众人沉默不语,场面一时落地闻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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