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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年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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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里的腊月,没有寒冬冰月里的冷硬肃杀,自它银装素裹的外皮之下,仍旧掩盖不住这盛世大唐皇城神都的繁华。

神都皇城里的冰檐雪顶之下,开着一层叠过一层,枝杈错落,迎雪盛放的腊月寒梅,或做紫黛粉涤之色,白柳鹅黄之姿,自它形容枯瘦干瘪的母体而上,层层叠叠的怒放着。

洛阳蘭桂坊里最精致豪华的一家茶庄里,门头木楼之下,是全洛阳最好的梅花。抬脚进了其里,箜篌玎玲,垸声婉转,间歇伴有清琴丁丁,又是洛阳最雅致的一家品茶的地方。

在这里喝茶的,大多非官即贵,那白丁粗豪之人还学不惯这里的败相斯文。而这些非官即贵之人,讲究所谓风雅,也讲究风雅五道三物,茶,琴,花,诗,剑,五道,文墨,竹兰,灵鸟三物。

靠近二楼窗边上,被波斯国进口来的琉璃屏风半掩半露的这桌人,正在谈论洛阳城里的鸟。

他们谈论的这只鸟儿,不关他们本身的事儿,但是谁也都会有嚼老婆舌头的时候,便是连文人骚客都不亦例外。这伙儿人里有一个锦衣华服形容倜傥的公子哥,身旁妥帖着放着一挂银丝白毛的狐裘,想必价值千金之物。

那公子哥慢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的茶,对同桌的二人道:“关兄张兄近日可曾听闻这洛阳城里最美的那只鸩鸟。”

一个约莫而立之年,白面有须的书生附和道:“可是陛下宫中豢养的那只七彩鸩鸟,前月我有幸去过迎凤楼前,目睹过那只华羽为服,容颜亦是明艳绝色的美丽鸟儿,当真是为无双之姿。”

那公子哥听罢摇了摇头,笑道:“人皆都说鸩鸟奇毒,食为毒而羽发之,颜色越鲜艳,毒性便就越强,但是那只最美丽的鸩鸟,通身白羽,如若九天之上坠下凡尘的灵鹤仙禽。那一日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看见了这只鸟儿,它自西方飞来,盘旋至迎凤楼前久久不散,最后一声长啸暮烟孤而飞去,朝中所有的大臣都说,这是仙禽报喜,护我大周(武则天改了年号)千秋鼎盛,陛下龙心大悦,亲自登上迎凤楼顶往西方遥遥一拜,一时更是美谈。”

那书生方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点头:“原来刘兄所说之鸟是这个!不过只可惜那日我有友人西辞,我正往南坊订了一只活羊,等出了城门的时候,那鸟儿已然飞走了,未能有幸一见,实是遗憾。”

而在一旁一直沉默喝茶的一个红衣的公子哥冷冷的来了一句:“哪儿会有什么仙禽,不过都是一些妖物罢了。”

那书生一听,脸色霎那间就变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一边吃着茶,一边进着酥点的红衣公子,低声道:“陛下既说那是仙禽,便就一定是仙禽,你这话若让第四个人听去,你我三人连带家眷全部玩完。”

而那华服锦衣的公子哥一看这情景,就笑着打着哈哈,拍了拍那白面书生的肩头,小声道:“你也说了,这只是陛下的想法,但是这只浑身雪白的鸩鸟,确实还就是人为饲养着的,我有一个世交,姓马,他爹是大理寺丞的那个。他说这鸟当时是一人卖给他二叔的,后来这鸟咬了人,他二叔要把它给烧死,结果没烧的死,但是毛儿秃了,这人卖鸟的就又把鸟买了回去,结果过了一个月,这个人也不知是怎么喂得,那鸟重新发出来的羽毛,竟然一丝杂色都没有,通体雪白,阳光之下都带着银光,他本来想买,但是那人脾气古怪,任凭他给多大价钱,就是不卖,最后竟然把鸟儿给放飞了。”

说着,他押了口茶,又急忙说道:“据马炀说,那个人是个降妖的道士,而且他自己还养妖怪,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人给赶下山来了吧,我说咱们要不什么时候,也去西市的那个人手里,买一两只新奇的东西养一养?”

这是据说文学性是最高的一章,引子是第二高。

这一章是一个承接章,第一个小故事是个叙述章,此中深意,你猜?

另外,很多读者朋友们反映我的番外太多,导致阅读不通畅,我给它调了个序,下一章之后的六章都是番外,可直接跳过。

为此,我特别弄个了番外卷,大家可以直接跳到照夜的卷里,给大家带来的阅读不便,深表不好意思,前两天特别忙,还要双更,没思路,又不想随便草草了事,所以贴的番外,对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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