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来到旧时曾与魔气大战的那处山林,破庙中挂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来从哪之后再没有人来过了,丝毫人出没过的气息都,魔气自然也再未在此出现过。
姜灵儿大老远就从空中落了下来,将自己的衣服变成凡间女子的普通衣服,整理好形态,将赤霄银灵剑隐在了虚间,又使了个隐身术,将火龙儿隐在身旁,嘱咐它不许说话。
见了奶妈,姜灵儿好生寒暄了一番,奶妈又是问长问短,直问的姜灵儿哑口无言,只得胡乱编造一些经历。又想起铁柱怎么不在家中是不是出去打猎了,奶妈却瞬间变了一副脸色。原来姜灵儿离开的两年里,飞刀门一直倚仗强势的武林地位,在冀州城内做些欺负弱小,强取豪夺的勾当。原先的长老因为与姜彦道不同不愿与之为谋,不是被他除掉就是赶走了。飞刀门上下风气大变。
姜灵儿听着奶妈的叙述,小拳头早已钻的紧硬。以前爷爷还是掌门的时候,飞刀门一直被称为武林中仁义之派。如今那姜彦竟然把飞刀门搞得如此乌烟瘴气。稍有些功夫底子的弟子就打着飞刀门的旗号出来招摇撞骗,欺负弱小。铁柱往前打猎都是到冀州最大的集市去买。那里又恰好是很多飞刀弟子横行霸道的地方,恐怕铁柱和奶妈这两年的日子不好过。不免心里又心疼奶妈又憎恶姜彦等人的行为。自己既然现在也算个人仙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姜彦不可。况且现在有师父给她撑腰她才不惧怕姜彦那家伙。
于
火龙儿倒是不关心她们的谈话,大口大口的偷吃着桌上的红薯。搞得姜灵儿怕被奶妈看到那红薯不翼而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吓唬火龙儿。只是奶妈就在自己面前也不好大声开口骂它,几次偷偷用法术弹火龙儿的脑袋警告它,结果它索性一口将红薯全部吞掉了。还嚣张的朝姜灵儿扭屁股。姜灵儿从虚间漏出了赤霄银灵剑的剑柄握在手中,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才把它唬住。
不敢再发出声响,姜灵儿又不允许它自己出去玩,只好呆呆的坐在一旁,故意用自己的胡须挠姜灵儿的鼻子,搞得姜灵儿不停的打喷嚏。姜灵儿心中懊悔万分怎么把这家伙带出来了呀。不过火龙儿心中也早有打算,姜彦是的什么样的人,它也早就见识过了。只要姜灵儿一发话,凭借自己现在的法力完全可以把整个姜家大宅都烧的连灰都没有。
天色渐晚,云川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奶妈家寻她。奶妈上次也是见过云川的,对他还有记忆。心中为姜灵儿有这般好的一个哥哥高兴。而云川心里却另有打算,修仙之人是不能留恋人间的七情六欲的,断绝尘缘是姜灵儿必须学会的一点。云川自是知道这一点,这次允许姜灵儿来看奶妈其实也算是道别了。
奶妈好不容易才见到姜灵儿一面,自然想留她多住几日,可是姜灵儿之前与云川的约定里自己只有两个时辰。心中很是不舍,可怜巴巴的看着云川。云川却云淡风轻的看着窗外,装作丝毫没有领悟到姜灵儿的眼神。可怜的丫头也只好借口与哥哥赶路不舍的与奶妈告别。怕奶妈不肯收下银子,偷偷施了法术,将银子放在先前自己睡过的枕头下。出了村子姜灵儿才气鼓鼓的抱怨开来,拖拖拉拉的走在云川后边比划着要踹他一脚。云川自是感应的到姜灵儿的动作,没到她要使坏时,就装作咳嗽或者突然转身。搞得姜灵儿无从下手,只好任由自己的师父欺负自己。
“师父,我们为什么不能多留几日。”姜灵儿突然停住质问到。
云川忽然也蒙的停住转过身来,一副深沉睿智的样子问到。“灵儿你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是时候与那些尘缘断绝了。修仙之人要心怀天下,又要心空天下。”
“师父,只是徒儿,徒儿。”姜灵儿望着云川黑宝石的眸子说不出话来。
“好了,此次来凡间也算是对你的历练吧。”
“师父,那有坏人欺负弱小,强取豪夺我们也不管吗?”
“灵儿,凡间的事自有定数。你不该执着于这些,更不能插手这些事,破怪原有的定律。”
“徒儿不明白,妖魔为祸可是杀之,人而为祸却不能惩罚。”
“因为你是仙,你肩负的是三界的重任而不是这些凡间的勾心斗角,世俗小事。”
“师父,这怎么能是小事呢。有多少人因为如今飞刀门的横行受到迫害。”
“灵儿,执念太深怎能担当大任。。好了,今晚就现在这住下,明日再出发。”
云川板着个脸走进客栈,要了两个房间。店小二引着两人往楼上走,姜灵儿气鼓鼓的将门摔上。差点夹到火龙儿的尾巴。
云川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平日里虽然宠爱她可是竟然惯的她脾气越来越大了。可是该放下的还是必须要放下的。看来还需多给她些时间吧。
夜里云川躺在床上想起出来之前姜灵儿提起的苦情树一事,再加上今日她闹脾气。恐怕跟那日做的梦有很大的关系。梦里的老头八九不离十是月老那家伙。得好好跟他算算这笔账。于是放空了身心,灵魂出窍飞去了天缘宫。
天缘宫里一派朦胧暖意,搞得云川也有些心神不定,那苦情老树像是一本巨大的感情史书,吸引人来前去许愿。云川暗自庆幸,月老向来只管凡人的姻缘,对于神仙的感情不加插手。自己才幸免于这整天‘玩弄感情’的老头之手。不过这次竟然灵儿梦到了他,一定是这老头想打自己徒弟的注意。一定要好好跟他算账。
云川一向在仙界我行我素,年少时更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什么偷吃太上老君的仙丹了,调戏宫娥了,偷掀嫦娥的裙底了,在仙家的酒壶里撒尿了,哪一件他没干过呀,只是众人都念他是伏羲式的直系神族后代,仙界的老大天君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又怎敢说什么。
这万年过去月老再见了他仍旧还是胆颤心惊的很,自从沧溟死后这云川少了兄长的管教,若是谁惹到他还不得被他欺负到哇哇大哭呀。急忙躲藏之际,云川已来到跟前,一把揪住了月老白花花的胡须。这下怎么也跑不掉了。
“不知云川仙圣,今日要来。小老儿有失远迎了。”月老一边恭维着一边用手想把自己的胡须扯回来。
云川见他恭敬万分,自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再行那些无礼之事了,松了松手将月老的胡子放开,但是言语中倒是还是那番不正经的样子。
“老头。这许多年不见,怎么是想我了吗。竟然打起了我徒弟的注意。”
“没有没有,仙圣说笑了。”月老简直是一头雾水。
云川见他不想撒谎的样子。于是把姜灵儿的梦境与他讲了。月老真是欲哭无泪呀,想不到那丫头是这个讨厌鬼的徒弟。真是徒弟来闹完了,师父又来闹。恐怕不与他说清楚,今天是不得个安生了。于是向云川仔细解释道,姜灵儿自己梦里魂魄出窍闯进了他的天缘宫,还大闹了一番。
云川哈哈大笑些,果然是自己的徒弟,良好的继承了他的风范。既然不是在这老头的天缘宫受了刺激。那就是别处的问题了,云川脑海里想起一个傻乎乎的女仙来,说起来她只是个小小的仙君,也是从凡间历劫飞升上来的,名字叫做司尘仙君。这司尘仙君与月老不同。月老只掌管男女之间的姻缘。而这司尘仙君则掌管着除了姻缘以外的其他尘缘,什么亲情了,友情了,恩情了,仇恨了,厌恶了,什么的。
云川想着自己虽与她不曾谋过几面,但是他云川仙圣的名号谁人不知呀。于是二话不说直奔过去那司尘府想要看看灵儿的尘缘如何。果然那看起来傻乎乎的女仙正坐在案边咬着毛笔编写尘缘簿呢。
写的太投入,奈何云川又是咳嗽又是故意沉步子的都没听见。搞得云川十分没面子。只好把头凑过去大叫了一声,司尘仙君。把半跪着写字的司尘吓得一屁股坐倒在榻上。蒙的抬头一看,来的人是个翩翩帅仙,再看手中一把七星龙渊剑。尽管平日里头脑笨了些,但也猜到了这就是曾经令重仙家‘闻风丧胆’的云川仙圣,赶紧起身作揖问好。
云川见她那傻样子心里不免哈哈大笑起来。面上还装作言辞咄咄的样子,要她把尘缘簿拿出来给自己看。那尘缘簿也算是天机,怎么能轻易让别人看呢。司尘怯懦的回绝,哆哆嗦嗦的将手中的簿子藏在身后。云川本想硬抢,又想着,这司尘仙君顾来少友,不善于人交际,不是性格孤僻,就是心态不好。若是自己把她惹急了,再弄出什么乱子。再者说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惹事仙君,他现在一个堂堂的仙圣,怎么能欺负后辈呢。
脸上咄咄的表情,瞬间变了个样子。笑眯眯的看着司尘,这是要用美男子了,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司尘的脸,绝世容颜早已让人心魂大乱。天花乱坠的编造了一个感人故事,想感动司尘好借来簿子看看。那司尘果然还是太过于善良竟真的被云川感动的眼泪汪汪。答应告诉他想知道的事情。
云川自是提出了关于姜灵儿的尘缘。只是那簿子上竟然没有对姜灵儿尘缘的详细说明,只是简单的一句忘却尘缘,飞升仙人。这还用她说嘛。那既然得了这问问题的机会,不如就问问,姜灵儿心中憎恶的姜彦等人尘缘如何。既然灵儿挂怀是姜彦的恶行,若是这姜彦有了定果,姜灵儿不就也能明白过来,放下这些凡尘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