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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地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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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夏七千两百零一年,大雪纷飞,玉树琼枝上寒光粼粼,荒野之上罕有人迹。突然雪地里窜出两个迅速移动的黑点,原来是姜怀与自己的二儿子姜彦正快马加鞭往冀州姜家大宅赶去。姜彦的夫人赵雅即将临盆,故此二人一路快马未敢停歇。这姜怀倒是一身凛然正气,可是那身后马匹上的姜彦,不仅是个独臂而且通身的猥琐气质。

距离两人不远处,传来声声婴儿的啼哭声。说也奇怪这婴儿的啼哭声竟然没有被嘈杂的马蹄声盖住。“吁!彦儿,你听远处是什么声音。”姜怀勒住缰绳说。

“父亲快赶路吧,眼看雅儿就要临盆了,这大雪天的不会有什么声音的。”姜彦紧跟着勒住了马差点连马带人摔在地上。

“你在此处等着为父。”姜彦俨乎其然的调转马头向声音的源头找去。

姜彦一脸抱怨的看着姜怀的身影走向那声音。

姜怀寻到声音的源头,从马上下来,走到近处。竟然是个婴儿,这冰天雪地的,自己穿着棉衣长裘都要瑟瑟发抖,这婴儿只有一块破布包着,竟然没有冻僵。姜怀走向前将婴儿抱起,婴儿停止了啼哭,挥动着小手,小手中攥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

姜怀抱着婴儿四下寻找,是否是哪家丢失的孩子。这荒野之外连户人家都没有,是谁把这婴儿丢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没有找到其他足迹,只好抱着婴儿上了马。调转马头回到原来的路上。

“父亲。父亲这是要将这婴儿,带回家吗?”姜彦一脸惊讶的说。

姜怀抚摸着婴儿的小脸,将身上的长裘脱下包裹住她。“难道要看着这婴儿冻死在这荒野吗?”

“不。不是,我是怕这婴儿的亲人来寻她寻不见。”姜彦掩饰着说。

“彦儿,习武之人也不应该忘了慈悲之心,飞刀门一向是仁义的门派,重情重义才算是一条好汉。我看过了,这婴儿的周围连个其他的脚印都没有,想是在这许久了,这生僻的地方又没有人家,不会有人来寻了。”

“嗯,父亲教训的是。”姜彦嘴上说着,心里却丝毫不在乎,此时,他只想着自己的妻子要临盆了。

“继续赶路吧!”

“是,父亲。”

姜怀抱紧手中的婴儿,另一只手控制着马匹继续赶路。

又过半日,两人急匆匆的赶回了姜家。

姜彦一下马就急忙冲进内院。冲到自己夫人的门前时被丫头拦住。“二少爷,你不能进去。稳婆已经在里边接生了。”

姜彦急切的在门外打转转,不时走到房门见询问。

姜怀从马上下来时,管家和下人们惊讶的看着他抱着的婴儿。多半是心下想着,这里边还没生呢,怎么还从外边抱回一个。

姜怀将婴儿交给家里提前请好的奶妈。这婴儿好似是有灵性,留恋不舍的看着姜怀,姜怀见这婴儿这般眼神,复又走向前去看她,没想到这女婴,伸出小手将手中的石头递向姜怀。姜怀拿着石头,对着女婴笑了笑,女婴像懂事一样也笑了笑。好一块玲珑剔透的石头,姜怀将石头暂且收在怀里。吩咐奶妈先下去,喂喂这女婴。

姜怀收起石头后也转身去了内院。看到正在焦急等待的姜彦,拍了拍姜彦的肩膀。姜彦会意后不在乱转。

房中的产妇大声叫喊着,又过片刻一声婴儿的啼哭。姜彦冲向前去,拽住从里边走出的稳婆询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稳婆显然被这架势吓到了,顿了顿嗓子说:“恭喜老爷少爷,少夫人诞下一位千金。”姜彦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似乎有些不满意,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是满心欢喜的走进房中去看自己的女儿。

姜怀倒是一直十分沉着,打赏了接生婆后,自去看刚刚出生的孙女。

姜彦一脸喜悦的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妻子。

赵雅自知自己诞下的是个女婴不敢邀功,还满口说一定会再生个男孩的。

姜怀倒是对于男女并没有那么多介怀。命令下人好生照顾着二少夫人。抱过自己的孙女很是怜惜,却心底老觉得这孙女不似自己捡回来的女婴有灵性。

姜彦走向前去对姜怀说:“请父亲给这婴儿娶个名字吧。”

“嗯。”姜怀看着自己的小孙女儿,“就叫玉若吧。”

“玉若,好听,真是个别致的名字,多谢父亲。”

姜怀抱着自己的孙女心里却想着,该给那捡来的女婴也娶个名字。“在雪地里见她时她就攥着那块石头,这石头看起来不是平常的石头,像是有灵性。正巧她也很有灵性,就叫灵儿吧。对灵儿,姜灵儿。老大勤儿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就收了这女婴做他的女儿他日我不在了,也好有人能去他坟前上柱香。”心下想着替自己过世的大儿子收了个义女。

既然决定了,就要告诉所有人,给灵儿一个身份。次日姜怀一早就召开了家庭会议。“全府上下谁都不能泄露灵儿是捡来的这个秘密,等灵儿长大了如果她问起,就说她的父母意外过世了,如若有人泄露了这个秘密就必须离开姜家,无论是谁。”姜怀一脸严肃坚定的说,特意在最后一句上加了一个限定。

十二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姜怀一直对姜灵儿关怀备至。姜灵儿快乐的成长着。下人们对她也很好,从来没有人泄露过那个秘密。

只是姜家二少爷姜彦和少夫人赵雅一直对这个侄女心存芥蒂。自从赵雅生下姜玉若就再也没怀上过二胎。姜家世代的规矩是身体残缺者不能继承飞刀门。而姜怀历来不在意继承人的性别。既然姜彦不能做继承人那就只能是自己的女儿姜玉若来继承了。可是眼看着,姜怀对姜灵儿的宠爱远过于对姜玉若的宠爱,怎能不心生恨意。就连两个女婴幼时由一个奶妈喂奶赵雅都心存不满,吵闹着让姜彦给姜玉若另外找了奶妈。原先的那个奶妈仍旧照顾着姜灵儿一直照顾了十二年,对灵儿自是没得说,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姜玉若更不用说自从懂事以来就没正眼看过这个没爹没娘的堂姐,虽然她有爷爷姜怀的疼爱还是大伯的孩子,可是姜玉若始终觉得爷爷不会把姜家的继承人传给姜灵儿。谁让姜灵儿是个病秧子,自从姜灵儿六岁以来身体就越来越弱,四肢松软,身材瘦小,风一吹仿佛就要倒,根本就不是练习飞刀的料子。而自己从小就练习飞刀,又刻苦努力,继承人不是自己是谁。

如果不是偷听到姜怀和飞刀门的几个长老议事,姜玉若怎么也不会相信,爷爷选的竟然不是自己。那天姜玉若躲在门外听到了爷爷的一切安排便对姜灵儿更加憎恨。心下对自己的爷爷彻底失望,于是将偷听到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姜家的二少夫人。那二少夫人果然歹毒,心下对姜灵儿起了杀心。

“没想到放了那么多年的毒药还没把这野丫头弄死,如今果然来抢继承人的位子。”

听到自己的亲娘说出这种话,姜玉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母亲。

赵雅发现自己的女儿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解释道:“玉若你要记住要想成功就必须拔掉这路上的钉子。况且本来就是她抢了你继承人的位置,她根本不是你大伯的孩子,她不过是从外边捡来的野孩子。”

“野孩子。“姜玉若来不及多想,现在她要做的是抢回继承人的位置。而她可以商量的只有自己的母亲,父亲天生懦弱,又是爷爷的儿子,不方便行事。

赵雅心下想着,这件事不能找别人做,若是败露了,不仅是她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完了,所以必须自己亲自动手。

“玉若你到我跟前来,我仔细跟你说。”赵雅已经设计好了一个不漏痕迹的杀人计划。姜玉若听了后脸色吓得煞白,抬头看着眼中充满杀意的母亲。“不行,我,我做不到。”

赵雅抓住姜玉若的手。“那你还想不想做继承人。”

“我,我想。”姜玉若虽自小就憎恨姜灵儿,却倒没想过要杀她,只是如今为了做新任掌门必须要除掉这最大的障碍。

“那就按照我说的做。”

姜玉若愣愣的点了点头。

当晚姜玉若按照赵雅的计划,趁着姜灵儿身边没有旁人,约姜灵儿次日去池塘边玩耍。还告诉姜灵儿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池塘里有好玩的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明天只许她自己来。

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妹妹突然约自己玩,姜灵儿别提多高兴,竟然没有任何防备。一直以来姜怀无微不至的照顾,反倒让这个丫头没有任何危机意识。

第二天姜灵儿支开了两个丫鬟,美滋滋的跑去池塘。果然姜玉若已经在那等她了。

“玉若妹妹,玉若妹妹。”姜灵儿笑的跟朵花似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玉若妹妹会把她推下水。

“姐姐你来了。”姜玉若有些慌张的说,不过还是紧紧的压制着。“你看那边的莲子,我们去采莲子把。”

赵雅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可能下不去手,到时候必须由自己来做。

果然,姜灵儿跑到池塘中心的圆亭边上,背后的姜玉若却迟迟下不了手。赵雅已经事先支开了所有的下人,这片池塘本来就荒废了,不会有人来。于是快步走向前,抓起姜玉若的手,将姜灵儿推下水。

“救命,救命,救.....”

姜玉若完全呆住了,赵雅拉起她便走。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池塘里喊救命的姜灵儿,直到姜灵儿沉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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