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元旦文艺汇演还有大半个月。
这种一年一度的大喜事一直被大家期待着,不用上课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大家都在期待会有怎样的有趣节目出现。
看帅哥和美女一直是高中生们亘古不变的愿望。
总之现在江东校园里弥漫着奇特的气氛,偶尔你会在生物园听到匪夷所思的对话,不要惊慌,那是不知道哪个班在练话剧。
当然如果在操场上看到班级方阵,不必说,那肯定是大合唱……
至于在小树林里跳大神的那些,估摸是街舞队的吧……
在这种气氛之中。
属于高二生物班的计划也终于开始实施。
啪啪!
秦宇行拍了拍黑板,对着下方的我们大喊:“同志们,经过数天的酝酿!几十个小时的准备……”
同在讲台上的易慧连眼皮都没抬起,但是却发出了强大的气势:“说重点!”
“哦哦哦……”老秦立马变得唯唯诺诺。
可恶,男生的脸就是被这种渣渣丢光的!!!换我的话,换我的话……肯定会比老秦好一点……
易慧才吓不倒我,哼,换方笙来还差不多。
“那什么,剧本已经完成了,现在的问题是谁来演?有谁志愿报名么?”
不再拘泥于官腔的老秦满怀希冀地扫视了下全班。
令他失望的是,大家都在第一时间躲开了他的目光,这是避免遭遇不幸的最好方法。
原理与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不与老师对视同理。生存在残酷高中之中的大家都深谙此道。
我也赶紧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使出了程溪奥义-存在薄弱化之术。
没有人响应,这是自然的事情。
易慧看见我们的反应,露出了有些好笑的神情:“又不是让你们去演莎士比亚的话剧,怎么一个两个像哈姆雷特一样,这话剧演还是不演?”
下方一直沉默也不是个事,邱胜翊果断主动承担起了带头冲锋的使命,他带着满脸笑容向两位班长建议道。
“剧本主线是皇子复仇记,总之还是先确定主角嘛。”
“也对,皇子谁演?”易慧眉头一挑,开始打量班上的男生们。
妈呀,美杜莎之瞳哇,大家纷纷石化在这可怕的目光之下石化……
“皇子就让邱胜翊来吧,呵呵……”沉默之中,石像温正果断卖掉了队友。
剩下的石像则纷纷点头:“没错,让邱胜翊来吧……”
“好的,皇子:邱胜翊。”在易慧的示意下,老秦连忙再黑板上开始写写画画。
“都不用征求一下我意见么……”邱胜翊看着黑板,苦笑了几声。
开、开什么玩笑,卖队友之前你会和队友说:注意哦,我要卖你了哦……么?卖队友也是要讲基本法的好不好。这可是技术活。
“感觉你比较合适嘛。”
“对啊,这是为班级做贡献,你就牺牲下咯。”
“你来演皇子,全班都服气。谁不服气?还有谁?!”
群众纷纷表达自己的意见。
总结起来就是:已成定局,请勿挣扎……
“那么接下来是协助皇子重新夺回皇位的平民女主。”
好嘛,这个需要选咩?
全班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高清清身上,直到她脸红到无法在与众人对视,嘤咛了几声趴在桌面后,老秦才磨磨蹭蹭地在黑板上写下,女主:高清清这几个字。
能让强气的高清清变成小绵羊,人民群众汪洋大海的力量真是可怕。
关于剧本的内容,其实全班都已经传阅了一次,简单来讲就是《狮子王》的中国台词版。
接下来的选角,要比选男女主角辛苦得多。
丁满和鹏鹏被改成了杀猪匠和街头小混混,这两个家伙可是实实在在的丑角,有人肯演才怪。
“啊,好麻烦,温正,钟召振,决定就是你们了。”
易慧一把夺过秦宇行手中的粉笔,然后笃笃笃地写上了温正和钟召振的名字。
被钦定的两人发出了惨烈的哀嚎:“为什么?”
“你们两个刚才有举手吧。”
“我没有!”
“我也没有!”
“啊,我明明看见了啊,邱胜翊,你也看见了吧?”易慧微笑着眨了眨眼。
邱胜翊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恩,我看见了。”
于是哀嚎声继续响起。
但是却被众人选择性无视掉。
不是自己真是太好了,除了哀嚎者,估计大家舒了口气。
“咳,下面是反派,首先大反派皇叔,唔,程溪你来演吧。”
易慧雷厉风行,说出了让我心跳加速三倍的话语。
“什、什么?”
我果断加入了哀嚎的队伍之中,嚎叫声因为惊惧过度变得尖而细,这让四周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你看,你现在的嚎叫就很有反派的风范,决定就是你了,程溪。”
什么决定就是我了?!我又是不比卡丘!
“等等!”我冷静了下来,抬起头直视妄图造就既定事实的易慧:“我、我还要负责元旦文艺汇演的筹备,我是学生会的人……”
“文艺汇演筹备和班里的排练完全没有冲突,而且在是学生会的人之前,你首先是生物班的人。”
在绝对的无耻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
今天的易慧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她在空白处填上了我的名字。
契约就此达成。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变成了刀疤……
一个个角色有条不紊地被分派了下去,中奖者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写下最后一笔的易慧满意地点了点头:“演员组就是这些人咯,然后剩下的人一起负责道具制作。ok,班会结束结束,大家自习吧。”
老秦先他一步走下讲台,易慧迈开步子却又缩了回去,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又回到了讲台的位置旁:“对了,虽然剧本的剧情大家都知道是改自那个hakulematata,啊不对,是《狮子王》,但是终归是有很多原创的台词,所以陈惠巡,你是剧本撰写者,演员组就你来负责了。”
“我?”坐在我身旁的陈惠巡吃惊地抬起了头,黑框眼镜有些歪斜,她连忙扶正了些。
“对啊。你写得,你自己导演,不是正好么?”
潇洒的单马尾在讲台上甩动了一下。
陈惠巡则沉默了半响,然后扯起了笑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