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个当实验品的,任人摆弄,居然还有闲心在这想入非非?”他的笑容没有了。
略过她那好看的面庞,一只独眼呆呆的望着空空的黑色屋顶。
他的右眼里面依旧是一团血肉。
喝了圣水的他,全身都在好,唯独这只眼睛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想自己应该是要瞎了,他花了多久的时间接受自己要瞎了的这个事实?
似乎是没想过自己将来可能是个残疾人,所以他没有深想,脑子一直在放假。
“都是那个蛮大。”那只独眼的暴戾之色越发凶狠。
里美终究只是个女仆,虽然失去了嗅觉的她,没有被这浓浓的血腥味所困扰,但看到江然极为恶心的右眼后,她双手一抖。
刚准备喂江然的圣水,从碗里泼撒了大半。她慌忙的拿着手帕擦拭,生怕因为这点小事,而受到国王的责骂。
感觉到脖子处的冰凉,这些圣水似乎是熄灭了他独眼中的怒火。
他睁动着左眼,看着带着一丝紧张的里美,心里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一种异样的幸福。
果然,长得漂亮在哪里都是个优势。
他这样想到。
想想之前,自己哪里有机会被这样好看的女仆服侍,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
不过他宁愿不要。
以一只眼睛的代价换这个,压根不值。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不断在他嘴里来来回回的小勺,他机械般的吞下这一点圣水。
目光依旧放在里美的脸上。
他发现里美除了刚刚那次不小心泼洒之外,脸上一直都是同一种表情。
“你……没有闻到我身上的怪味吗?”
江然一直都觉得刚刚那个泼洒,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所以才不小心泼了。
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
这么长的时间了,一直闻着这味道,她不应该一直都是副平静无比的表情啊?
“怪味?”里美愣了愣,随后说道:“我觉得这味道还好,不是太难闻。”
“哦。”江然点点头,这世界毕竟千姿百态,血腥味也不是人人都受不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的人喜欢闻臭臭的屁。
紫色的圣水渐渐稀少,碗底也渐渐见空。
“好了,接下来我帮你清洗伤口。”
里美说着,出了门准备去拿清水以及毛巾。
“吱”
门开了。
那十个野蛮人见到里美出来了,个个都是副好奇的模样。
“里美,是不是被那怪味熏坏了?”
“里美需不需要我帮你啊?”
“里美,要是实在受不了,你可以随时出来透透气,我们不会告诉国王的。”
他们热情的说着。
要知道国王的命令,所有照顾江然的女仆必须要达到寸步不离,除了一些必要的事外。
而他们看门的也帮包含着监督女仆的工作。
所以这些女仆能不能偷懒都看他们十个。
可除了里美之外,这个特权他们从未对其她女仆开放过。
“不需要,谢谢各位。”里美不出意外的拒绝了他们,离开了十人的目光。
他们十人看着里美柔美的背影,个个都痴迷了。
“不愧是里美,不像是其她女仆,连个怪味都受不了。”
“就是,看看里美,在看看其她女仆,这差别……”
十人感叹着,有人闻到了从屋内传来的血腥味,脸色立刻大变,捏住口鼻远离此处,大口呼吸。
屋内。
江然还在回味着里美。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太不可救药了,就是精虫上脑,可他真的完全没有朝那方面想。
他一直都在想着要是里美能笑一笑,撒个娇,就算不是对他撒娇那也好了。
毕竟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和他在现实世界里面,喜欢的一个女明星长得挺像的。
想想之前,他碰巧在某短视频软件上,看到了那个女星的小惊加微笑,完全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天知道那短短的视频,他看了多少遍。
事后发现,一见钟情是真的,前提是长得好看。有一个高超的颜值做底。
想着想着,完全消失的右眼又蹦上了他的心头。
右眼似乎在埋怨他,在辱骂他,在恨为什么对它这么不在意。
不在意?
不在意是假的。
“蛮大,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会让你也体会到的。”
他的狠话苍白又无力。
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个嘴强王者,现在除了放放狠话,什么都干不了。命都吊在别人手中,还能干什么?
不过好就好在那个蛮大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吱”
门开的声音。
去了有一会的里美,端着一铁盆干净的清水走了过来。
清水如镜,里面的那条白毛巾就如一只高傲的天鹅,在水中荡漾。
不过池子太小,天鹅太大,天鹅想要重新寻找好的归处,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这谭清水之中,展翅高飞不了。
是清水太邪恶,还是天鹅忘恩负义?
只要稍加改动,这就是两件完全不同的故事了。
并且还非常有教育意义。
“别乱动,我弄轻点。”
里美将铁盆放在椅子上,拿起白天鹅就是靠近江然那坏死的右眼。
“我劝你不要擦,我怕没有了血肉的掩护,你会吓哭。”
里美点点头,随之将白天鹅往下。
擦干净了紫红的嘴巴,又是紫色的脖子。
由着江然的上半身的短袖已经完全被打坏,索性全部取下,露出一普普通通的身材。
里美没有因着看到异性身体而感到害羞。她先擦一些完好皮肤上的血迹。这些血迹原本应该早就被擦干净了,可因为肚腹上大面积伤口还未恢复,每天都在向外流着血。
擦干净之后,白天鹅变成了红天鹅,红天鹅入了清水之后,洗净身上尘埃,又焕发而出。
可原来的清水却受到了污染,变为一摊死气沉沉的血水。
白天鹅展翅高飞,又不断降落在红色的山丘与低洼处。
伴随着它的每次降落,响起的是一阵阵哀嚎。
江然疼的大叫着,他没有那个本事能忍。毕竟被一个毛巾不断触碰自己的血肉,那种感觉仿佛是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