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庙里是酒肉和尚的想法,江然敲起了黑色的寺门。
很快,没过一会,两扇紧紧闭合的寺门以着匀速缓缓打开,这样子仿佛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而刚一开门,先入江然眼帘的除了厚实的泥土与生长在上面浅浅杂杂的青草外,便是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好像不是个和尚。
当然他是背对着江然,所以只能从他那黑的头发来判断,他不是个和尚。
不过不也是有带发修行的和尚吗?
可令这点站不住脚的是,此人穿的也不是袈裟或普通和尚那种蓝色的僧衣。
比起这种来说,他穿的更像是一件汉服。
对,没错,就是汉服。
不但是汉服,还是那种极为破旧的汉服。
从上面几个不同颜色的补丁便可看出来。
江然看看他,再看看自己。
好像是同类的样子。
“喂……”
他的声音一颤,是被吓的。
原因就是从门的两边突然滚出两个白色的头骨。
头骨虽小,似婴儿一般。
但在这漆黑的夜晚,微弱的月光和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般的雪白可怖。
如果这是在外面,任他多少个白骨,江然也不会被吓这么大一跳。
可这里是哪?
佛门净地,怎么可能会有这死人的白骨随便滚落的?
此时,胡思乱想最不得。
可他偏偏还胡思乱想了。当他一抬头,看到那个穿着破旧汉服,坐在地上仿佛睡着一般弯腰背对着他的人,一种恐怖的思想涌上心头。
“这……该不会是间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寺吧?”
眯着眼睛,仅靠着眼前的景象,怎么看怎么像。
“怎么还不进去?”司马白也上前,刚一上前脸色也明显一愣。
很显然,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这间寺庙怎么看都有问题。
“欢迎。”
突然的一声,虽然细小,但在如此的晓风明月下,听的清清楚楚。
“你在说话?”江然瞧向寺庙中那个背对着他们的汉服男子。
可汉服男子一动未动。
“吱吱”
两边寺门突然一动,吓了江然一大跳。
他突然又想到此时寺院中就汉服男子一人,是谁给他们开门的?
真有种置身于恐怖片的感觉。
可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只见门两边突然伸出一手。
一小手且也是白骨。
森然的小手与小小的头骨配套,好像是来自同一个婴儿身上的。
“专吃婴儿?”江然一惊。他看过许多古老的妖怪志。
知道像这种荒郊野外的寺庙,绝大多数都是有问题的,而且要么吸成年男人精气,要么就吃婴儿童子。
总之,怪的很。
之后,只见小手抓住头骨,直接如篮球般在手里打着转,而小手掩藏的部分也全部展露了出来。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然在自欺欺人。
所谓的吃婴儿什么的,都是他在胡思乱想。
从始至终这就不是什么婴儿的骨头,而是两个小骷髅。
是的,两个部落冲突里的小骷髅。
给他们开门的也是这两个小骷髅。
不过再怎么样,寺庙里面有小骷髅真的好吗……
摇了摇脑袋,想要清新一下的江然,鬼使神差的踏了进去。
而在他之后司马白也进去了,再然后门“轰隆”一关,声音极大。
江然惊的往后一瞧,关的紧紧实实的门,看起来坚固无比,难以用怪力摧毁。
更让他不好突吐槽的是,你们之前开门的时候慢悠悠的和蜗牛都有的一比了,怎么现在关门这么生猛?
“有没有一种落入陷阱,羊入虎口的感觉?”他看向身旁的司马白。
本来觉得司马白只会敷衍他一下。
谁知司马白的头不但点了许多下,而且莫名抓住江然的那只手,竟冰冷的让人不适应。
除此以外,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微颤。
“你怎么了?生病了?”
见司马白这奇怪的表现,江然好奇道。
可就当他瞧见司马白那张脸时,才觉得好像出事了。
司马白长得俊,也和名字一样,皮肤雪白。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长得司马白如此英俊,再来一白更是锦上添花。
可今天在此地,他的脸并不是那种正常的白,而是一种煞白苍白,仿佛就像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再来就是他的红唇,已经发白了。
被一种病态白悄悄入侵了。
浑身颤抖,手脚冰冷。
“真病了?”江然摇摇头,觉得没来寺庙之前还生龙活虎的,来了寺庙之后怎么瞬间就变成这样了?
有古怪,有古怪。
寺庙有古怪。
可古怪在哪里呢?
放眼望去,寺庙的内部结构好像又不是寺庙。
有点像是披着寺庙外衣的民居。
不仅没有所谓的佛堂,就连寺庙不断的钟声仿佛也突然消失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酒香味。
没错,就是在寺庙外就闻得到的酒香味。
而且越靠近那个汉服男人,酒味便越大。
突然,那个男子醒了,打了个饱饱的酒嗝,手里面的那个装满酒的葫芦,又在配合着头,表演着高空对嘴。
“哗”
轻微的声音。
虽然白色的酒大部分入了男人的嘴,但他那个动作,仍然浪费了不少。
江然没有理会他,因为司马白那冰冷到极致的手,一直握在他手臂上。
本来暖暖活活的手臂只感觉有一冰块靠在上面,任你隔着一件衣服都没有用。
再来,这屋子除了门口两灯笼外,里面挂在院墙的灯笼,只能保持着模糊的看到。
如果不是那些发着萤绿光芒的萤火虫们,到处玩耍,恐怕这里还要更冷清。
宁静的夜晚,美好的寺庙。
虽说冷是冷清了点,但在这如画般的地方还真是一种莫名享受。只感觉自己的心完全放松了下来。
而眼前这景象,其实和自己脑海里幻想的那种差不多。以至于他多想沉醉进去。
当然,除了这。
“你能不能松手?”江然尴尬的舔着自己的舌头,看着司马白。
似乎也注意到了不妥,司马白松了手。
只不过刚松的那只手,就和自己另一只手交缠在一起,不断摩擦想要保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