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没了刚开始的那股兴奋劲,现在个个老实的默默赶着路。
要说现在情况最尴尬的就是江然和司马白。
毕竟之前封修道明了,司马白可以救但不救,而后面的江然自己也承认,如果处在司马白的位置,他也不会出手相救。
毕竟又不是历尽生死的好伙伴,没必要冒着危险去救。
可就是如此,两人依旧行在了一列,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只不过两人都很巧妙的避开了之前,而选择了关于“斩鬼士”的话题。
夕阳余晖照耀着他们,为所有人披上了金色的霞光外衣。
此时距离德拉部落大约一天半的路程。
面对即将入夜,再加上受伤的人群,司马白决定在一处矮山腰下先过一夜,次日清晨再出发。
而这座矮山腰正是之前蛮千秋所待的那处山腰。
山腰连绵起伏,虽然没有真正的高山那般雄伟,但胜在诡秘奇崛,层层叠叠。
无数的绿色大树与植被,为这座山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天上的晚霞也为山腰披上了一层。
可谓是锦上添花。
江然他们待在山腰底下。
这里靠近山腰的树林,往上看去便是登山之路。另外地上野花野草,还有一条小溪源源不断的流淌着。
许多人坐在泥地上,掏出还剩许多的圣水葫芦,大口饮用起来。
而因为那巨大的胃口,这些最外围负责警戒的巨人,早就将配备给自己为数不多的圣水消灭光了。
彼时,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即将休息的落日,还有其他人壶中少的可怜的圣水。
江然走到了那条小溪,将脸部清洗了个干净。
虽说脸上红色的血迹污染了溪水,但溪水并没有将那鼻青脸肿给带走。
“还是要等圣水的治疗。”
他对着如镜子般的溪水,左照右照。随后取下腰间圣水葫芦,又喝了一大口。
也不知道是封修忘了还是怎样,给他的圣水居然没有取走。
“应该是财大气粗。”
江然点点头,觉得十分有可能。毕竟之前听他们说斩鬼士多厉害,多好,多光荣。
想必这点圣水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值一提。
洗完脸后,干脆不移位置,直接坐在小溪旁,将那双有些肮脏的脚塞进了冰冷的小溪中。
“啊!舒服!”
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没办法,长时间紧绷的脚遇到清凉的水,这种感觉就如同炎热的夏季,洗个冷水澡般的爽快感觉。
不仅如此,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几双鞋可换的江然,直接在水里揉搓起了脏兮兮的双脚。
双脚打着架,一会左脚在上,一会右脚在上。又是一会,上下的优势快速的变动。
与此同时,一种黑乎乎的东西冲发了出来。瞬间污染了无辜的溪水。
本来还在上游的江然,还想洗完脚后,在这条宽有一人展开双臂的小溪里畅快的游个泳。
可往下那么一看,几个野蛮人头伏在水里,大口的喝着水。
边喝边叫唤着,“真甜!”
而那股带着江然独特脚臭味的黑水,也快临近了他们……
见次,预感到大事不妙的江然连忙起身远离了小溪。完全顾不得还没干燥的脚。
同时向更上方一瞥,发现是蛮一还有那个水货野蛮人。
……
夜色完全降临。
这一大片三三两两的人汇聚成篝火,分散在诺大的山腰底下。
最外围是高大的巨人,替他们把着进出的大门,所以完全不用害怕。
揉搓着双手的江然,靠在一颗大树上。
因为没有火光的照耀,他被阴影笼罩着。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但外面的人看不到他。
所谓的明处、暗处也是这个道理。
没办法。
之前他干的好事,引发了四个部落的惨剧。
谁知道下游喝水的里面,居然会有其他两个部落的队长。
而上游又是水货的队长,以及德拉部落的前任队长蛮一。
如此,先是四个人互相大吵了一架,后来吵不过的蛮一直接动手。
这样,由四人混战,发展到八人,十六人,四十人。
将近有一半的人都参与了混战。
这场面,拳头对拳头,肉对肉,别提多刺激了。
刺激归刺激,大多是脾气暴的野蛮人互相打斗,少有身为女性的弓箭手们参战。
就算参战,她们也不敢随意射箭,只是用到了最基础的格斗技术。
另外高大的巨人们,就这么看着他们。一个都没有动手。
到底是主要的战力,要是真动起收来了,伤的就不止是和气,而是人命了。
如此,本就心生怨气的四部落,这回靠着这场群架,虽是抒发了心情,但也将部落之间的关系推向了恶化。
司马白没有管。
秦亮坐在一颗大石头上面发着呆。
架打了有两个多小时。
参与的人员个个伤痕累累,而最后停止的理由是打累了,没力气打了,就此收手。
但矛盾的源头仍然没有解决。
下游的无情与大山两队长,说上游的水货蛮一,居然在小溪里洗不可描述的东西,导致了他们把那团黑水,一没注意全喝了下去。
而上游的水货和蛮一,则是大喊着冤枉。他们除了喝水,就连洗手都不曾洗!
主要是无情和大山说他们洗不可描述的东西,明显就是主导往那个地方去。
这样一来,好面子的蛮一和水货队长,脸还要不要了!
尤其是被他们说的脸红心跳,好像还真有其事似的。
因此,群架就这么开始了。
“呼”
深吸了口气。
靠着粗直大树上的江然,活动活动了僵硬的身体。
看着没有和好,依旧打着冷战的四部落,心里还是有一丝愧疚的。
终究是他干的好事,可现在他敢把真相说出来吗?
不敢,借他三个胆子都不敢。
说出去,绝对是被毒打。
还是被几十个人毒打。
因此啊,苦笑了一声的江然,刚想到蛮四那边晒晒火光,暖和起来,突然消失在身体许久的胸针,冒了出来。
这一冒,闪着一丝光亮。在无边的黑暗中是如此的显眼,只不过一闪后,陷入沉默。
想要驱散黑暗,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