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游轮快速的在海面上行驶, 甲板上围坐着一群人,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胡吃海塞,他旁边坐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 少女见状直摇头, 四弟这贪吃的毛病也不知道随了谁。又不是被人苛待吃不上饭, 怎么还是这样。
“公主,”一少年刚从船舱里出来, 见到少女面前没了吃的, 很自然的就把手上的盘子递了过去。
少女也就是安和摇头, “陈师俭我说过多少次了,出门在外你换我安和就好。”他们这次也算是微服了, 称呼公主很容易暴露身份。
陈师俭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小声的喊了句‘安和’, 他面上没什么变化, 只是耳朵红的滴血。
他身边跟着的弘晋弘皖低头闷笑出声。姐姐真是个木头,居然没看出来陈师俭这小子对她有意思,大哥也真是, 看出来也不说,明摆着打算看姐姐的笑话。
弘眺的嘴巴里还塞着食物,他站起来含糊不清的说着:“大姐不吃, 我吃。这海里的东西简直太好吃了, 回头我就去跟大哥说,我要留在广州。嗯,也不一定非要在广州,只要靠海就行。”这样就能经常吃到海鲜了。
这东西还就应该吃新鲜的,运到京城那些味道就是不如新鲜的好吃。
说着他还往嘴里塞了一口大虾。
这些虾蟹都是陈师俭精心挑选的,个大味美, 关键是还都给剥好了。
有些油腻的手在陈师俭身上拍了两下,“还是你够意思,难怪我大哥把你派过来。”
陈师俭被抹了一身油,眉头微皱,他僵硬的说道:“应该的。”他曾是皇上的哈哈珠子,也算是从小跟四胞胎一起长大的,只是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四阿哥这性格。毕竟他的家世不允许。
那边石榴一伙看到这里直发笑,两边有着一定的距离,别人也发现不了。
“我说皇上怎么把陈师俭一个文弱书生给派来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说起陈师俭那也是‘大有来头’,他说陈延敬的孙子。
陈延敬是康熙时期名臣,曾官至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说起他诚亲王最熟悉,两人还一起合作编修了《康熙字典》。
而陈家算的上是‘文臣世家’了。截止到今天他家出了九进士,六位翰林。
陈师俭是陈延敬次子陈豫鹏的长子,他也是进士出身,如今为翰林院庶吉士。原以为陈师俭是因为陈延敬过世这才耽搁到现在还未成婚,如今她们才明白,这小子看上了安和。
胤祉若有所思,皇上把人派过来,这是打算满汉联姻?
陈延敬是汉人,并不在旗,若真的指婚可不就是满汉联姻么。
他转头看向胤礽。胤礽笑道:“满人终究只是少数,天下还是汉人居多,若只是一味地按照旗籍联姻,就算有跟汉军旗联姻,那也会加深满汉之间的矛盾。”
安和并不是第一个为了满汉而联姻的公主,胤禔的一个女儿就嫁入了曲阜孔氏家族。还有当初那位孔四贞格格,这都是为了满汉和谐。
当然胤禔的女儿也好、安和也好,她们联姻都会建立在双方有好感的基础上,并不存在为了满汉牺牲的事情。
胤禔皱眉,“汉人繁文缛节最多,你确定安和能守得住?”
当年他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迷了心窍看上一个前来赶考的孔氏子弟,胤禔曾偷偷去过孔氏,见过他们的生活方式。
讲究,不是一般的讲究。
是他这样的莽夫最反感的一群人。
陈家虽然不如孔氏,但也是文臣中的代表了。安和又不像他女儿能静得下来,他真怕安和一个不高兴把人家陈氏给闹翻天,那不是结亲,是结仇。
“感情这东西最不好说,若真的喜欢上,那都不是事。”胤禔福晋跟着说道。
这个他最有感触,想当初自己跟大阿哥生活的是如何绝望压抑,再看如今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满身大男子气概的大阿哥如今也知道关心妻女,有好东西都会先想着她?虽然胤禔说话也就不好听,粗声粗气,但伊尔根觉罗氏却觉得满足。
这样一看,以往的那些苦楚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大嫂说得对。”
人群纷纷附和,胤禔自然不会反驳自己的福晋,若是有人打算摇头,他甚至会盯着那人,直到他点头为止。
萨仁忽然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大不列颠的威廉王,你们猜他成婚没有。”
威廉王也是个人物,萨仁还记得他第一次出使大清时是怎样的天真单纯,如今再提起他,萨仁的第一反应就是个威严杀伐果断的君主。
当年威廉被女王送走,胤祉等人故作不知,甚至有几次查到他藏身的地方,都装作毫无发现。之后威廉也不负他们所望,十五岁就带着人‘揭竿而起’。
因为查尔斯,大不列颠成了大清的附属国,很多人表面臣服心里还是不甘的。威廉起义,他们也就顺势跟着推翻查尔斯的统治。
查尔斯想要派人前来求援,只可惜中间隔着茫茫大海又苦于没有船只,只能搁浅。好不容易熬到大清派人去收缴物资,结果前去的人一句‘内部矛盾’就把他打发了。
并且因为大不列颠连年征战,物资准备的不充分还被惩罚。
查尔斯的处境无异于雪上加霜,倒台是必须的。
威廉上位后,大家原以为他会带着众人攻入大清,谁知道他居然像大清献上求和书,甚至还提出想要娶大清的公主为妻。
当时大清是兴隆年,皇室公主也有好几个,但威廉看上的可不是康熙的女儿,而是兴隆帝胤礽唯一的女儿,大清的安和长公主。
胤礽又不傻,大清拿了大不列颠这么多物资,把对方从一个霸主国家打成了附属国,对方会不恨他们?这时候送女儿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再说了他女儿对威廉又没有多大的印象,他更不会同意了。
哪知这个威廉还真是执着,每次大清的使臣过去收缴物资都会提出同样的要求。
如此深情,看的萨仁等福晋们都于心不忍。
可惜了,可惜两边相隔太遥远,若不是中间隔着海峡,来往一次需要一年多时间,其实她们是很乐意帮忙说和的。
胤祯嗤笑:“得了吧,就算没成婚又如何,我就不信那个威廉王没女人。咱们安和又不是嫁不出去,犯得着去找个二手货。”胤祯也不知跟谁学的,管那种有别的女人的男人为二手货,并且还颇为不齿。
完颜氏给了他一个白眼,“怎么就不可能了。”她想说当年太上皇跟皇后不就是这样,不过想到这世上男人的德行,又闭了嘴。
只守着一个女人,终究还是少数的,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左拥右抱。
生怕两人说着说着又吵起来,石榴说道:“如果是小时候那个威廉,我并不反对安和嫁给他,现在这个,”她摇头,总觉得人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看胤祯得意的脸,完颜氏冷哼,“我也没说把安和嫁给他,只是就事论事,这世上还是有愿意从一而终的好男人的。”
“就比如我。”胤祯不要脸的接了一句,惹的完颜氏脸红不已。
怕安和被缠上,下船的时候石榴嘱咐她换上男子的衣裳,并让陈师俭跟在左右。
陈师俭郑重的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姐。”开玩笑呢,这可是他的情敌,是跟他抢夫人的,就算太上皇后不说,他也不会错眼的盯着。
安和换上男装,头上带着帽子,虽然看着依旧有些女气,不过因为这一身大清朝的打扮,大不列颠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大清的人在这里就是人上人,他们被欺负了没人会给他们出头,若欺负了大清的人,就等死吧。
“从现在起我就是木少爷,沐暚,记住了吗?”安和这个封号大家都知道,反而是沐暚很少有人还记得。
手中的折扇轻佻的挑起陈师俭的下巴,“来,喊一声我听听。”
安和的样子太像欺负良家姑娘的纨绔子弟,陈师俭被她弄的浑身僵硬,脸红成了猴屁股。
安和笑了几声,“不是吧,这么容易害羞,我还以为你跟着我大弟练出来了呢。算了算了,欺负老实人一点意思都没有,赶紧的,咱们去看看这大不列颠有什么好玩的。”说着还下意识的去扯陈师俭的袖子。
关键是她态度自然,一点都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陈师俭由着她拉扯自己往前走,一边伸手帮她拨开人群免得被撞上。
石榴跟胤礽看着他们往前走,笑着说道:“看来咱们好事将近了。”安和虽然大大咧咧,但什么时候跟男子这么亲近过,她自己或许都没发现,对陈师俭她是特别的。
“不好吗?”陈家知根知底,陈师俭一家子都是有本事的,两人若真的能成也是好事一桩。
“挺好的。”
话说的功夫,那边两个人就没影了,石榴也不着急,她第一次来大不列颠,好奇的左右看看,遇到稀奇的东西还会蹲下询问价格。石榴英语说得标准,身上自有一股贵气,被询问的摊主只要看她一眼,就不敢谎报价格。
石榴这边逛的兴致勃勃,安和那边就有点不太愉快。
本来是挺好的,她在一个店里看上了一套西洋裙子,就想要买回去穿给额娘看看。然后外面走来一男一女,那女的也看上了他手里的裙子。
不凑巧,这个款式的裙子整个店只有这一条。
店主有些为难,别人不认识这男人,他是知道的,大不列颠的王。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也熟悉,跟在王身边好多年了,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若不是王执意娶个大清的公主,用以迷惑大清,他们也不用偷偷摸摸。
说真的,换做旁人,不用他开口对方就会让出来。只是这大清人……
安和自然看见对方眼里的渴望,但这裙子本就是她先看上的,又是真的喜欢,她有的是钱自然不会让出来。“老板,包起来。”
老板踌躇片刻,小声的说道:“这位绅士,您看要不把裙子让给那位姑娘?我们店里还有很多款式随便你们挑,到时候给你算半价如何?”
陈师俭开口:“你这伙计当真有趣,是我们先来的,为什么要让我们让出来?”他也发现安和很喜欢这个裙子,早就打算自掏腰包了,就当做自己送给安和的礼物。如今这掌柜的拦着他送心上人礼物,他当然不高兴。
“另外我也很好奇,她是什么身份,居然让你舍得半卖半送。”店里的东西可不便宜,半价可不就是半卖半送吗。搞不好掌柜的还会赔钱卖。
别看他第一次来,这并不代表他没脑子不了解大清人在这里的地位。眼前这个女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不然掌柜的也不会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皇室已经没有公主了,还有什么人会让掌柜的如此??
男子发现女子眼中的依依不舍,却懂事的不去争论,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开口,却被身边的女人给拉住了。“亲爱的算了。”
大不列颠与大清来往的船只只有官船,若是被人知道威廉身边有她存在,那威廉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完了。他们又不可能把这两个人杀了永远留在这里,若真这样,大清更不会罢休。
女子越不计较,男子心里越不好受,他还是挥开了女子的手,走上前去,“两位好,不如我出三倍的价格买下它如何。我夫人很喜欢这款裙子,你们是打算拿去送人的吗?若要送人还是带着姑娘亲自过来试穿比较好。”
他说话中肯语气也不是咄咄逼人的,安和看看手里的裙子,又看看他们之间和谐的气氛。“她是你的妻子?”
男子点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安和羡慕的看着他们,“那送给你们好了。”能有这样的男子相伴,女子真幸福,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对自己也这样百依百顺的男人相伴一生?
安和心里清楚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阿玛额娘能容忍她到现在已经不易,她不可以任性。
陈师俭看出她眼里的羡慕,手指摩挲着袖袋里的东西,他脸色微红,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这个给你。”
“什么?”手里被塞了东西安和有些茫然。随后她打开发现是一块极品翡翠打磨而成的戒指。这戒指看色泽已经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陈师俭哪来的。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陈师俭脸色不太好看,这个本就是陈家留给他的,是让他传给自己夫人的东西。安和不要是不是说明没看上自己?也是,她长的好家世好,文武都很出色,不像自己。看不上自己也正常。
“你不要就扔了吧。”
不高兴了?安和有些莫名其妙。
回到船上把这事儿说给石榴听,“额娘,你说他什么意思啊,阿玛说陈家是清官,家底没多少。我这不想着这戒指怎么也能值个一千八百的,他如今还没娶妻,留着不好吗?”
安和是真的不懂,不过再说到陈师俭娶妻上,脸色又有些不高兴,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石榴一直在观察安和的脸色,见此心中了然。“傻姑娘,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的,那陈师俭分明是喜欢你啊。”她算是看出来了,以这两个人的墨迹劲儿,若没个人点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呢。
如今接着这件事说出来,若安和也有意,那你好我好;若她对陈师俭没意思,也好提前跟人家说明白,回头该嫁人嫁人,该娶妻娶妻。
啊?
安和愣住了。
陈师俭喜欢她?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石榴就把自己观察到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给她听。“还是说你喜欢那个威廉?”
“谁?”一听就不是大清人,她什么时候见过外国人,还喜欢上了。额娘也真会乱点鸳鸯谱。
“没有就好,额娘跟阿玛都觉得这个陈师俭还不错,你若是也喜欢,回头就让弘皙给你们赐婚。”
“额娘,说什么呢?”安和脸刷的就红了。
这边安和被点破,那边威廉照例宴请使船前来的大清使臣。酒过三巡,他终于从一个醉醺醺的使官嘴里得出:太上皇等人来了大清,其中就有安和长公主。
长公主来了?
威廉眼前一亮。对安和他心情是复杂的,不可否认当初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后来因为自己的愚蠢,害了大不列颠。如今他对安和有求而不得,也有怨恨,想要把人弄过了折磨。他如今不得安宁总要有人陪着,这个人选自然就是害他到如今地步的安和。
第二天一大早,威廉打扮好就去了码头,好在他每年第二天都会去码头,众人看到他也不奇怪,甚至有人还嘀咕他情深。
安和听说威廉王来了,还有些好奇呢,结果刚出船舱看见他就冷下脸回到里面。
“怎么了?”陈师俭就跟在她后头,她这一退就踩在陈师俭的脚上。
在陈师俭的身后跟着弘晋等人,安和也没隐瞒,“我看见了,那个威廉王就是咱们昨日在服装店见到的那个男人,跟我争裙子给他夫人的那个。”她咬重‘夫人’和‘裙子’两个词,心中恶心不已。
亏她昨日还觉得这男人好呢,如今看来好什么。这是把她当傻子耍呢,明明都成婚孩子都有了,还骗装的一往情深。
陈师俭的脸也冷了下来,“当真是该死。”
“姐姐你别生气,看弟弟怎么教训他。”弘皖说着就撸袖子准备去揍人。十四叔说了,谁惹了他们上去揍就是了,出了事儿他担着。
弘晋一把拉住他,“先别,这里是大不列颠是他的地盘,未免他倒打一耙,咱们先把那女人和孩子找出来,之后再跟他对质。”
几个人一商量,他们不确定威廉知不知道安和来了,未免穿帮,安和就待在船上哪里都不去,由弘晋等去找人。
石榴听说这件事也很生气,她让安和画出那女人的画像,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忙找人。人很快就找到了,只不过威廉为了保护她,在这附近安插了不少人手。把人弄出来茁实废了他们一番功夫。
威廉在码头站了三天,安和每天都烦躁不已。“恶心,真是太恶心了,一边说着是唯一的爱人,一边又让人觉得他喜欢我。大不列颠的男人果真没有好东西,回去我就让弘皙平了他们。”
陈师俭安慰道:“别着急,弘晋阿哥应该快回来了,等会儿咱们就能拆穿他的假面。”
话落就听见码头上一片嘈杂,安和在门口偷窥一眼,果真是弘晋他们回来了。
“威廉,你看看这是谁?”弘晋让人把神情狼狈的女人和两个年幼的孩子推到前面,看到三人威廉变了脸,“你是谁,绑他们做什么?”
“我们是谁?哼,我们是大清的皇阿哥,爱新觉罗弘皖。”弘皖冷着脸说完这句话,码头从大清来的人全部跪下高呼。这里可是有官员坐镇的,不存在有人敢冒充大清皇子的可能。
弘晋把人都喊起来,接着说道:“大清的子民们,大不列颠的威廉王一直想要求娶安和长公主,他对外表现的非常情深,非公主不娶。可是你们看看,”他抓住女人的头发迫使人抬起头来,“这个女人就是威廉王的爱人,唯一的爱人。”唯一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之后他又指着两个孩子说道:“这两个是威廉王的儿子。”
几句话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大清的子民愤怒了,好家伙,这人当真大胆啊,居然敢欺骗他们。“几位阿哥,我等支持阿哥们把这个威廉王处决。”
“对,居然敢欺骗大清皇室,其心可诛。”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女人,我,我不认识她。”威廉赶紧否决。
安和看不下去了,她站出来说道:“威廉,那你可还认得我。前两日可是你亲口说的,这姑娘是你唯一的爱人。既然你已经有爱人了,为何还要向大清提亲,你把我安和当成什么,又把大清当成什么?如今,你为了自己,居然抛弃这个跟着你多年不惜隐姓埋名的女人,你真让我不齿。”
看到安和,威廉彻底傻眼,尽管安和穿回了女装,那模样他是不会认错的。
事到如今他百口莫辩。
他知道他输了,可是他依旧不敢心,他想要解释,但安和已经不给他机会了。转身看了一眼在她身后的陈师俭,安和觉得额娘说的很对,这个威廉连陈师俭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与其被威廉这样的人惦记着,还不如嫁给陈师俭呢。
虽然她依旧没理清楚自己对陈师俭的感情,但她知道自己是不反感的,甚至看到他会有些惊喜。
“我们走吧。”安和拉着陈师俭走回船舱,至于威廉如何已经不是她关心的事情了。
回程的时候她才知道,威廉干的事情让大家都很愤怒,直接被处死了,他的两个孩子和那个女人没人动。至于大不列颠的王位,则给了查尔斯的小儿子,这个小儿子是查尔斯与谨言生的,身上有着大清的血脉,所以才能在威廉的下活了下来。
人虽然或者,但被折磨的不轻。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弘晋看着远处变成一小点的大不列颠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