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金枪探出,枪尖刺破空气,转瞬间就到了段煨跟前。那闪电般的速度,让段煨想要举刀格挡都来不及,只能闭目等死。
“我命休矣!”
段煨心中叹息一声,暗骂徐荣给了一个狗屎差事。
若领兵来佯攻的人是徐荣,就不是他死,而是徐荣被杀了。
正当段煨闭目等死,已经放弃抵抗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身体传来痛楚,他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刺痛耳膜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只见身体前面突然冒出一柄战刀,战刀横空击出,刚好挡住张绣的龙虎金枪,迫使枪尖的位置发生变化,没有刺中段煨。
张绣见大好机会被士兵破坏,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火。
他眉头一挑,大喝道:“去死!”
一声大喝,如炸雷响起。只见张绣身体一侧,抡起龙虎金枪,猛地一抖枪杆,枪尖抖动的时候往前猛然探出,便戳在了刀刃上。顷刻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枪尖山传递出去,如流星坠落,力大无比,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点之上。
这一击,不仅速度快,而且力量大,直接将战刀戳飞了。
张绣没能杀死段煨,心中怒气噌噌的往上升。他低喝一声,龙虎金枪一撩、一削,瞬间就在刚刚递出战刀挡住枪尖的士兵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噗!”
突然,血痕乍裂,鲜血喷溅,士兵睁大眼睛,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张绣目光转向段煨,喝道:“段煨,受死!”
段煨听见张绣的怒吼声,心中一颤,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刚刚张绣金枪朝他刺来,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心中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此刻,张绣从后面追来,让段煨觉得跟在身后的张绣简直是黑白无常,专门勾人性命。
他撒开脚丫子,快速的冲入士兵中,想借助士兵挡住张绣。
然而,对于自己的性命,每个人都非常看重。
段煨如此,他麾下的士兵也是如此。当段煨撒开脚丫子想要后撤的时候,前面的士兵也已经转身后撤,根本不管后面还在被张绣追杀的段煨。况且段煨已经下达后撤的命令,有了命令,士兵们理直气壮的逃窜,谁去管段煨的死活,先把自己保住再说。
段煨身边,除了十来个亲兵外,竟没有士兵保护。
好在有一个算一个,也能勉强拖住张绣的步伐,让段煨抓住短暂的机会逃窜。他快速奔逃,距离张绣越来越远。
只要再过一会儿,段煨就可以冲入士兵中,不被张绣死死盯住。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声洪亮的吼声从前方传来,一道火红色的影子冲了出来。来人身穿黑色甲胄,偷开铁盔,胯下一匹汗血宝马,手中一杆普通的镔铁长枪。他挥舞手中长枪,遥指段煨,喝道:“段煨,立刻投降,本将保你不死。”
段煨看了来人一眼,喝道:“张济,本将誓死不降!”
张济冷声喝道:“不投降,你就去死!”
说完,张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镔铁长枪对准了段煨,朝段煨冲去。他虽然武艺比不上张绣,但骑在马上,借着战马冲击的力量,人借马力,力量十足,也非常的厉害。镔铁长枪探出,刺破空气,挂着一股刺耳的尖啸声,刺向段煨。
段煨害怕张绣,却不见得会害怕张济。
和张绣相比,张济差得太远。
段煨眼见张济冲过来,神色凝重,凝神备战。在战马冲过来的刹那间,段煨身体猛地一跳,手中战刀豁然劈出,和张济的长枪碰撞在一起。
“铛!”
兵器碰撞,相互撞击的地方迸发出一溜璀璨的火星,散发出焦糊的味道。
张济借助战马的力量,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武器碰撞后,感觉双手发麻,握住长枪的手险些松开来,差点握不稳长枪。
和张济相比较,段煨更是不堪。
他挥舞战刀和张济的镔铁长枪碰撞,感觉如遭雷击,噌噌的连连后退,连续后退好几步之后,才得以稳住身形。虽然他和张济的实力相差不多,却感觉虎口发麻,握住战刀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五脏也轻微的受到震荡。
由于段煨没有战马,一上来便吃了一个大亏。
张济见段煨冥顽不灵,大吼道:“杀!”
一声大喝,张济带来的士兵顷刻间发起了冲锋。一个个士兵凶悍的冲向段煨带来的两千余士兵。因为遭到埋伏,段煨带来的士兵被包围起来,不管怎么突围,或者是往哪个方向突围,都遇到士兵阻拦,想逃走非常困难。
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上去,杀向段煨麾下的士兵。
“啊啊??!”
黑夜中,惨叫声不断响起。
火光照耀下,一蓬蓬猩红的鲜血喷洒出来,带着温润的热气,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两军交战,尤其是张济和张绣率领着几千士兵围攻段煨的两千余士兵,眨眼间便成了一边倒的局面,形成张绣率领大军杀戮的局面。
鲜血流淌,尸体横飞。
士兵们神色癫狂,大声怒吼着,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拼命。此时,段煨看见士兵节节败退,脸上露出颓败的神情。
张济看向段煨,再次喝道:“段煨,可愿意投降?”
段煨知道大势已去,继续抵抗也只能是徒增伤亡,便想要放弃抵抗了。
他环顾四周一眼,深吸口气,说道:“我愿意……”他刚说出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身后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段煨回头望去,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只见张绣神色狰狞,手提着龙虎金枪,骑着汗血宝马快速冲过来。战马冲到段煨跟前的时候,张绣勒住马缰,使得战马扬起四蹄,朝段煨踩下来,那巴掌大的马蹄落下,让段煨睁大了眼睛。
“啊!!”
段煨睁大双眼,大吼一声。
“嘭!”
马蹄落下,踩在了段煨的面颊上。
战马奔驰过来,本就已经蓄满了力量,因为张绣突然间勒住马缰,战马陡然扬起前半部分身体,那巨大的惯性随着战马落下的时候,马蹄已经带着千钧之力,马蹄落在段煨脸上,立刻便响起嚓咔嚓咔的声音。
“噗!噗!”
段煨连连吐血,面颊已经被战马踏碎。
不过因为他的脑袋没有被马蹄踢到,才保住了性命。
然而,马蹄的力量非常大,直接将段煨踢飞出去,又往前翻滚了两下。此时,段煨不仅破了面相,脸上也是疼痛无比,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脸上传来,让他痛不欲生。可惜的是,段煨的霉运并不止于此,他往前翻滚两下后,正好在马蹄落下的地方。
“砰!”
一声闷响传来,战马的马蹄踩在段煨身上。
这一下,力量较先前更加威猛。
马蹄落下后,不仅承载了战马所有的力量,还承载着张绣的力量。战马的马蹄踏在段煨身上,立刻便将段煨踩死,失去了气息。段煨死得很憋屈,因为马蹄踩在他的胸腔上,巨大的力量瞬间压碎段煨的胸腔,让他窒息而死。
他的面颊已经烂成一团,猩红的鲜血汩汩流淌,眼珠子也突出来,透出不甘的神情。然而,他却已经成了马下亡魂。
没被张绣杀死,却被张绣胯下的汗血宝马踩成肉泥。
其死法,真够倒霉的。
临死的时候,还被如此折腾一番。
张济看见段煨身死,脸上闪过一丝悲哀,毕竟都曾经是董卓麾下的将领,现在段煨被杀死,让张济心中升起兔死狐悲的感觉。不过,张济瞬间便恢复过来,大吼道:“汝等主将一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一声大吼,令正在抵抗的士兵乱了阵脚。
张绣手提龙虎金枪,看了眼已经死去的段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刚才已经听见段煨说出‘我愿意’三个字,也能猜出段煨准备投降。但是,张绣非常讨厌段煨这样的墙头草,一会儿投降王允,一会儿又投降他们。段煨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没有让他饶段煨一命的理由,因此张绣策马将段煨踏死,而不是一枪杀死。
他骑着汗血宝马,也跟着张济大吼。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传入一个个抵抗的士兵耳中。
段煨被杀,本就步步后退的士兵立刻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士兵的交锋,终究还需要一个顶梁柱。然而,当军队中的顶梁柱被杀后,再也没有能够撑起大局的人,局势便顷刻间崩溃,没有人愿意继续抵抗。
段煨麾下的士兵刚投降,还没有来得及收殓尸体,营地中已经走出来一行人。
最前面的人,赫然是贾诩。
他打量了一眼战场上死去的士兵,又看了眼投降的士兵,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贾诩手一挥,吩咐身旁的士兵,让士兵将张绣和张济请来。
张济带着张绣来到营寨门口,问道:“先生,有什么事情么?”
贾诩神色凝重,正色道:“事情有些复杂,领兵的徐荣不是简单角色。这一次,李儒恐怕遇到麻烦,很可能在新丰城栽个大跟头,你们两人立刻领兵出发,即刻前往新丰城,快速和李儒汇合,并且禀报营地发生的事情。”
张济不明所以,问道:“先生,到底发生了何事?”
贾诩解释道:“段煨带来的人不多,也没有率先发起攻击,仅仅是派士兵吹响号角佯攻营地,这样的方法显然是徐荣的计谋。他利用段煨吸引探子的注意力,然后领兵返回新丰城,却等着李儒领兵前去,肯定设下了重重埋伏。如今你局势非常危险,希望李儒能识破徐荣的计谋,夺下新丰城。”
顿了顿,贾诩说道:“两位将军立刻去接应李儒,保证他们的安全。”
张济想了想,说道:“好,我这就去,不过留下张绣保护营地。”张济目光看向张绣,吩咐道:“你留在营中保护先生,我领兵前去帮助樊稠和李蒙。”
贾诩摇头说道:“小将军武艺高强,正好可以前去帮忙。现在段煨已死,剩下的士兵不足为虑,张将军和小将军尽管去,不用担心营中情况。”
张济和张绣点点头,留下少许士兵后,领兵往新丰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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