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兴华听出了易焓话里的不悦,连忙就对这位金主打着哈哈,笑着说:“那什么,南姝她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老爱说胡话,易先生千万别介意。”
南姝懒的跟他争辩,开口道,“易先生要投资我们电台,可是那么久过去了,却一直没见您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易先生到底想要投资一档什么样的栏目?”
“南小姐是在责怪我迟迟没有动作吗?”易焓冷声问。
“不敢。”南姝头也不抬,仿佛很是不屑地模样,易焓对她这种冷淡陌生的态度厌恶极了,他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孔先生,你们电台的主播都是这么有性格吗?”
孔兴华一听几乎整个人就要瘫了,冷汗直流,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是,当然不是……我们那个……南姝,还不向易先生道歉……”
孔兴华一边呵斥着一边对南姝挤眉弄眼的使眼色,眼前这个可是缪斯的大老板,要是得罪了他别说新栏目恐怕他的电台都得倒闭,南姝见台长一直对自己使眼色只得无奈的转身对着易焓,低声道,“对不起。”
声音很轻轻有些鼻音的沙哑声,易焓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南小姐说什么?我没听见。”
南姝抬头狠狠地瞪着他,声音高扬着:“对不起,易先生!我态度不好,还请您不要见怪!”
易焓缓缓地勾动唇角,别有深意地看着南姝:“没关系。”
南姝气噎,觉得喉咙里好像窝着一团火似的看见桌子上有一杯水立即就拿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咕噜咕噜给喝了个精光,易焓看着她仰面喝完的模样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孔兴华则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南……南姝……你……”
南姝抬手将杯子搁在桌子上,看向孔兴华,孔兴华皱着眉很为难的对易焓说:“不好意思啊易先生,我再让人替您倒一杯!”
说完连忙就出去叫人。
南姝的脸色突变,一时白一时红一时青,好不尴尬,易焓见她神色复杂强忍的笑意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他看着她低声问:“红茶的味道如何?”
南姝哼了一声,咬唇问:“那杯水是你的?”
易焓挑眉,“我只喝了一口。”
南姝肠子都毁青了,他们台长喝水用的是保温杯,这个她知道,所以她看到桌子上那杯水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喝下去,可谁知道那放在她面前的杯子会是易焓喝过的啊?
“你的水为什么放在我面前?”南姝质问道。
“你坐的位置是我刚刚坐的。”易焓开口,仍带着几分笑意。
南姝不说话了,气呼呼的吹气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易焓恰到时宜的抽了张纸递给她,南姝接过来擦了擦鼻子扔进垃圾桶。
孔兴华走进来说:“易先生,你看这时间也快中午了,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边吃边聊,让南姝给你好好讲我们电台的发展历史。”
“台长,我……”南姝听到孔兴华提她的名字立即就要拒绝,可孔兴华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跟易焓说,“我在苏唐订了位置,您看……”
易焓看了一眼南姝,点了点头,“好吧。”
孔兴华迎着易焓朝外面走,一边扭头偷偷对南姝使眼色,南姝头疼又无奈的叹息,抽了两张抽纸擦了擦鼻涕追了上去。
苏唐是他们电台附近最大的商务酒店,为了以示对易焓的尊重孔兴华特意选了个很雅致的包间,房间很大,可用餐的却只有他们三个人。
这顿饭南姝吃的很没滋味,席间孔兴华一直在跟易焓商谈着新栏目的走向问题,南姝也只是适时的发表下自己的意见,好不容易有了几个方案,这才停止了无休止的讨论,其实说是讨论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台长在说,易焓只是偶尔的颔首摇头表达下自己的看法,南姝更是惜字如金。
孔兴华的何等老练之人,易焓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扫向南姝,而南姝则是如坐针毡的模样,这情景落在他眼里则是别有深意。南姝一直是他们电台的台花,电台里的单身小伙子几乎没有不喜欢南姝的,眼前这个缪斯的大老板对南姝感兴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孔兴华掐着时间,眼看快上饭后甜点了就客气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易先生,电台还有些事要我回去处理,你看咱们这个方案也有了,剩下的细节方面的问题就让南姝跟你讲讲。南姝是我们台最出色的主播,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跟她多谈谈。”
南姝一惊,腾然就站了起来,话还没来得及说,易焓就开口道,“既然孔台长还有事,那我也不便强留,请便。”
孔兴华欠了欠身正要离去,南姝急声道,“台长,我还有广播要录呢。”
孔兴华尴尬地看了看易焓,对南姝说:“你的节目今天给你调一下,你就安心留下陪易先生吃饭吧。”
“不是已经吃好了吗?”南姝还欲说什么,孔兴华皱眉瞪了她一眼,南姝只得气馁的坐了下来。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才愤愤地抬头看向易焓,却见易焓正目光如水的望着她顿时便紧张起来,心中的恼火也凝滞变成了不安,易焓注意到她紧张不安抓着外套的羊羔毛不由得就勾唇一笑,“你似乎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易焓用的是陈述句,南姝松开了衣服的羊羔毛,抬眸看向他,声音沉闷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易焓低低的一笑:“噢?”
“我可不这么认为。”
易焓起身缓步朝她走过去,南姝跟他之间隔了一个位置见他突然走过来紧张的站了起来,不停地朝后面躲去,慌乱无措的看着他:“你……你干什么?”
因为室内开着暖气,易焓的西装外套早脱了下来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简单的搭配更衬得他身姿如玉,眉目朗然,明明该是丰神俊朗,英俊潇洒的模样可南姝却觉得他这样子伴着他唇角那抹邪肆的笑容很像一个恶魔,她一步步退到墙角直到退无可退身体完全贴在雕花墙纸上这才止住了脚步,看着易焓缓缓靠近的眉眼默默的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过来!”
易焓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到她面前抬手想去摸她的脸,南姝侧身就想跑易焓双手猛然撑在墙上圈住了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冷然,南姝吓的闭上了眼睛,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涩意,“你别碰我!”
她垂着头睫毛微微颤抖着,双唇也死死的咬住,整个人更是抖如筛糠,易焓看着她垂在耳畔的卷发在灯光下流转着无限珠光,忽然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只是有了这样的念头,下一刻他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想象中一般柔软丝滑,而且还有淡淡的兰花香味,南姝却搞不懂他的意思了,感觉他厚实的手掌在自己头发辗转停留她有些困惑,因为感冒脑袋昏沉沉的,鼻子也堵的紧,喉咙里也仿佛有团火在烧,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他,易焓背着光又微微垂着头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她只是觉得惴惴不安。
“为什么要烫头发?原来的样子不好吗?”易焓忽然开口道。
南姝一滞,呼吸也沉重起来,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回答他,易焓将她柔软的秀发缠在指尖又低声道,“你不是最喜欢黑发的吗?”
南姝撇过脸去刻意忽略掉他脸上哀伤的表情,易焓见她迟迟不说话终于没了耐心,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颌,逼迫她看着他,冷声道,“为什么不说话?”
南姝只是看着他,却不回答,感觉到指腹间传来她肌肤炙热的温度,易焓忽然觉得烦躁起来,琉璃色的眸子倏然一暗,接着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吻住了她,南姝骤然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就去挣扎,可他死死的扣住她根本不给她转圜的余地又因为下颌被他捏着被迫张了口,他的舌头滑入她的口腔之中翻滚肆虐着,南姝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奋力挣开了他拉开房门就朝外面跑去。易焓怔了一下,接着就追了出去,阴沉沉的天空正下着大雨,南姝跑到酒店门外愣了一下,扭头看到易焓黑色的身影追了上来冒雨闯入了雨中,拼命的向街边跑去。
易焓也是出了酒店才意识到外面还下着大雨,看着她在雨中奔跑的身影立即就担心起来,嘶声叫她:“南姝!你给我站住!”
听到他的声音南姝只是更加拼命的跑起来,心里只想离他远远的,却不妨脚下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
易焓看到她跌倒在地的身影心中一紧,大步跑到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却发现她已经昏迷了,苍白的容颜上满是雨水,只是双颊泛着诡异的潮红,易焓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猛然一惊,这个蠢女人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