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在密室中,将所有事情回忆一遍,暗自计较一下其中得失,总结了一下建议,随即,他身上土黄色光华涌动,整个人慢慢陷入地下,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在一里外的一处小巷中,这时宁平身上,已经多了一个斗篷。
他四处看了看,分辨一下,出了小巷,来到主大街,招手叫了一辆灵兽车,吩咐几句,向着主城区驶去,这倒不是宁平太过奢侈,而是这雷云宗坊市内,除了这散修凡人混居的西城区,其他几处繁华大道,为了确保安全,四面都布有禁灵大阵,一切五行遁术都没法施展,只能用这些灵兽车赶路。
雷云宗坊市方圆几十里,兽车缓缓而行,大约半个时辰后,才在一处繁华街市上停下,宁平扔给赶车的修士十枚灵石,跳下了兽车,他先四处游逛许久,没发现什么异常,他这才大摇大摆,走进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阁楼内。
那阁楼牌坊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古篆万宝楼。
宁平刚刚进入里面,就有一个身着万宝楼服饰的美貌女子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这位道友,我们万宝楼内物品齐全,符,法器,丹药,甚至功法玉简,阵盘,秘术都有售卖,请问道友需要什么,我带你到相应的区域。”
宁平摇摇头,道:“我不买东西,我有一件家传宝物,想要卖给你们万宝楼,你们这儿收不收。”
那女子显然受到良好的培训,见宁平不买东西,她脸上笑容丝毫不变,继续问道:“只要是宝物,我万宝楼都收,道友随我上二楼。”
说完,头前带路,宁平与她上了二楼,到了一间雅致的包厢内,奉上一杯清茶,道:“道友在此稍作,我这就去请我们徐掌柜过来。”
宁平等了一小会儿,就见到一个满脸市侩笑容的老者走进来,宁平一看,这还是熟人,正是他上次来万宝楼时,向他介绍霜棠剑的那位掌柜。
他看见宁平,立刻道:“这位道友有理了,鄙人徐天经,添为万宝楼掌柜,听说道友有宝物出售,不知可否拿出来,让我看看。”
虽然内心深处,对这老者有些厌恶,可宁平倒是没想着矫情,他立刻拿出那个放有蓝冰寒髓的玉盒,递到了徐天经手中,徐天经轻轻接过,轻轻打开,露出里面拳头大小,墨绿色的玉石。
“咦,这是蓝冰寒石。”这位徐掌柜人品不咋滴,眼力劲倒是不错,立刻认出来这灵雨神石的样子,他拿在手中,细细查看起来。
宁平呷了一口茶,也不着急,让这位徐掌柜细细查看,要说这万宝楼不愧是卫州修仙界的大势力,就算是招待普通客人的灵茶,也是比小云宗坊市内那位百宝阁的钱不凡师兄的灵茶高级上许多,宁平轻轻喝一口,就感觉通体舒泰,一股冰凉感觉直通心肺说不出的惬意。
一直到宁平将茶喝了一半,徐天经才轻轻放下玉盒,脸色平静道:“道友这块蓝冰寒石品相倒是不错,灵力尚算充裕,只可惜只有拳头大小,也无法制作珠宝首饰,无甚大用,这样吧,我出三百灵石,买下它,道友看如何。”
“什么?”绕是宁平知道这徐天经一向吝啬小气,对那些前来买卖的散修极力压榨,可听说这价值数十万灵石的至宝,对方只愿意出三百灵石,宁平也是瞠目结舌,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咳嗽一下,道:“我这宝物,才值三百灵石,道友没有开玩笑吧。”
徐天经见宁平这吃惊表情,眉头一皱,似乎对宁平的质疑十分不满,他语气冷冷道:“我说三百灵石,它就只值三百灵石,我会骗你不成,这种蓝冰寒石不过是炼气期低阶材料,一颗灵石就能买一块,要不是看其灵气充裕,可以在修炼一些特殊冰系法诀修炼时作为辅助,我才不会出三百灵石呢。你若是不乐意,直接拿走就是,这种蓝冰寒石,我万宝楼库房内,还有几千斤呢。”
说完,这徐天经白眼一番,一副你爱卖不卖,不卖走入的模样,宁平见了,忍不住气乐了,他冷冷一笑:“什么万宝楼,我看也不过如此,连大名鼎鼎的蓝冰寒髓都认不出来。既然如此,在下这就告辞。”说完,宁平收起玉盒就走。
徐天经听了却一声冷笑,,他刚刚细细查看过,这分明就只是一枚普通的蓝冰寒石,充其量不过是灵气比其他寒石多一些,他自认已经看透一切,认为宁平不过是一个拿着寒石四处行骗的骗子,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所以他见宁平要走,没有丝毫阻拦意思。
只是,正当宁平正要踏出屋门时,外面却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什么寒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话落,从外面见来一个矮小的侏儒,他头上扎着一条冲天小辫,脸上涂脂抹粉,看上去只如话剧舞台上的丑旦,十分滑稽。
只是徐天经看了他,非但没有讥笑表情,反而挂起真诚笑容,道“鲁老,你老怎么来了。”
这位矮小老头,不是其他,正是万宝楼内,仅有的两个鉴宝大师之一的鲁山大师,论起身份地位,比徐天经这位掌柜还要高。
矮小老头却没有回答徐天经的话,而是将刚刚话语又问了一遍:“寒髓呢,什么寒髓,在哪里,让我看看。”
徐天经闻言,一指宁平,道:“鲁老,就是这位客人,他拿了一块普通的蓝冰寒石,非说是什么蓝冰寒髓,被我识破了,正准备离开呢。”
“蓝冰寒髓?”矮小老头闻言,先是讶异一句,随即目露好奇道“居然是蓝冰寒髓,快拿了我看看,我可好久没看见这种好东西了?”
说实话,宁平本来打算走了,可此刻见矮小老头如此说,他立刻改变了主意,毕竟这万宝楼他前世很熟悉,据自己那些记忆,这徐天经虽然人品不咋滴,可这万宝楼的信誉却是不错的,绝对货真价实的交易,很少听说有不守承诺或者算计卖家的情况。
宁平当即将玉盒交给了那小老头,小老头接过去,看了几眼,口中就嘀咕道:“徐小子说得不错,这分明就是一块普通的蓝冰寒石嘛根本没有……咦,这是……”
小老头似乎发现了什么情况,话语噶然而止。随即就见他手掌一翻,桌上立刻出现一个小木盒,老者打开,里面弹出四层的隔间,里面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钳子,凿子,银针之类的东西,老者轻轻拿出一物,宁平看去,发现那是一块四方的透明水晶,老者拿着,凑在那灵雨神石上,就见那透明水晶中心,赫然出现一道璀璨的蓝色光华,老者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居然真是蓝冰寒髓。”
“什么,真是蓝冰寒髓,鲁老,你没开玩笑把?”徐天经满是不可置信,“我明明用神识探查过其材质,根本没有玉化的迹象啊。”
小老头见他怀疑,白眼一番:“你懂什么,这蓝冰寒髓是包裹在一块蓝冰寒石内部,没有我的特殊工具,你能看得出来才怪。”小老头一边说,一边爱不释手把玩着那块灵雨神石,口中更是欣喜道:“这真是太神奇了,这么一块蓝冰寒髓,完全包裹在蓝冰寒石中,一点灵气都没有泄露,我还是第一次见保存如此完好的蓝冰寒髓呢。”
徐天经听了,脸色亦是露出欣喜,他立刻对宁平道:“道友,五千灵石,这块蓝冰寒石,我们万宝楼要了。”
宁平闻言,心中冷笑,道:“五千灵石,就想买下一块蓝冰寒髓,道友真真好大口气,既然万宝楼如此没有诚意宝物我不卖了,我这就走。”
宁平说着,伸手抓向那蓝冰寒髓,就准备带了离开。
见宁平如此,徐天经急了,他立刻抓住宁平的衣襟,口中急切道:“道友,别别,别,有事好商量,我们还能加价,一万灵石,一万灵石可好?不行的话两万,两万,不能再高了!”
宁平一把打开,徐天经拉扯的手掌,道:“一口价,四十万灵石,不愿意,我立刻就走,访市内也不止你们万宝楼一家?”
见宁平语气坚决,徐天经开口道:“道友莫急,有事好商量嘛。”
一边说,他还一边对外面的女子喊道:“快上茶,上最好的好茶!”
吩咐完毕,他又对宁平道:“道友,此物品价格太高,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这样,你请上座,休息片刻,我这就去喊我们大掌柜的来。”
说完,他急匆匆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徐天经重新回来,只是这一会儿,他身边跟着两人,其中一个,是一位三十许岁的美艳妇人,另一个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这位道友请了,妾身张雪蓉,乃是万宝楼的大掌柜,敢问道友尊姓?”这妇人生的美艳非常,浑身上下都透着妖娆妩媚的的风情,说话声音更是又酥又懦,一双如水明眸,差点没让宁平骨头都酥了,好在他定力远非常人可比,只微微失神,就反应过来。
恢复神智的宁平,暗自心惊,急忙低头避开对方的眼神,开口胡诌道:“在下姓马,家中排行第三,掌柜的叫我马三就是。”
“嘻嘻,原来是马兄弟啊,马兄弟是哪里人啊?”妇人一边说,一边向白发老者使个眼色,老者会意,立刻来到小老头身边,从他手中接过那块玉髓查看起来。
“我乃是蛮北修仙家族马家子弟,这次前来雷云宗,目的就是将这家传宝物卖出去,然后换一些材料回去。”宁平明白妇人的意思,当下也开始胡乱的和妇人交谈起来。
两人一问一答,交流了一会儿,就见白发老者悄悄对妇人点点头,妇人会意,话题一转:“马兄弟,不知道你这宝物,准备多少灵石出售呢?”
“此乃是马某家族至宝,若非这些日子,急需灵石,也不会忍痛拿出来售卖,一口价,四十万灵石,绝不讲价。”宁平脸不红心不跳的报出了这个天文数字。
……
一炷香时间后,宁平满意的走出了万宝楼内,此刻他储物袋中,已经多出三十一万低阶灵石,他走出时,那徐天经一路笑脸相送,末了还向宁平道“道友慢走,如果有下次,一定再来我们万宝楼,我们万宝楼的出价,绝对童叟无欺,让你满意。”
徐天经说此话时,脸色丝毫不变,在说到童叟无欺几个字时,更是加重语气,似乎忘记了,当初他花三百灵石就想买下宁平的蓝冰寒髓一事,宁平回头看了一眼徐天经,心中对其脸皮之厚,大为赞叹。
不过宁平没兴趣和这种人计较,他招招手,叫来一辆兽车,扔给赶车的汉子十块灵石,让他去城西方向,兽车一路缓慢前行,终于来到城西方向,兽车停下,可并未看见宁平出来,赶车汉子喊了两句,见没有反应,挥手掀开车帘,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人呢?”赶车的汉子莫名其妙,最后只能摇摇头,好在对方已经提前付了灵石,赶车汉子也没有说什么,随后赶车离开。
他离开后,从街角方向,冲出两个陌生修士,看二人身上气机隐隐,赫然都是筑基期修士,他两人来到马车停留地方,四下查看一番,其中一人忍不住疑惑道:“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我们明明一直用神识就他锁定着,刚刚一刻还在,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地上还有土属性灵力的波动,他应该早就发现我们了,所以才会用土遁符什么的逃离了。”另一人检查一会,道。
“该死,一个不留神,叫他跑了,这下子,只能回去如实和夫人解释了……”
两人暗骂几句,随即飞快离开了。
而宁平此刻,早已运转归元功,用土遁秘法,回了城西的执事阁,只是刚刚到了门口,他却发现,大厅内除了秦霸刀等四人,还有一人,宁平一看,有些疑惑,那人竟是陈寒柏手下那位筑基后期的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