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太傅——"执刑的太监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是谁允许你们擅自动用私刑的?"萧靖冷声问。
"是——是——"那太监看向了刘淑萍求救。
刘淑萍走了过来,朝萧靖微扶了扶身:"采女刘淑萍见过太傅大人。"她自报姓名,等于是告诉了萧靖身份。
萧靖淡淡看了她一眼:"原来是吏部尚书刘大人的千金。"
"正是。"
萧靖放开了那根藤鞭,松手的那一瞬间,那根藤鞭竟节节断裂,一节节掉落于地上,惊得那些宫女太监们目瞪口呆。
有人偷偷看了眼萧靖的手,竟没半点伤痕。
传闻中,太傅萧靖武功深不可测,果然是真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靖淡淡地问。
"这个奴才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簪子,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到了。而我也只是想稍微教训一下,但姚采女却一心护短。"
"不是这样的——朵儿她没有——"姚羽琦想为朵儿辩护,却被萧靖打断。
"就是那根簪子吗?"萧靖看着地上躺着的那根白玉簪子。
萧靖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质地上乘,做工精细,这根玉簪看来价值不菲。"
"那是自然。这根玉簪可是皇后娘娘亲赐的。"
萧靖淡淡地道:"原来这玉簪是皇后娘娘所赐。皇家之物失窃,滋事体大。这件事,应该交由宫闱局处理。"
刘淑萍怔了一下。
宫闱局是宫里专门负责刑罚的事务局。若是宫女太监们犯了严重的错误,要处罚定刑,一般是由宫闱局出面处理。传闻中,宫闱局的司员林大人铁面无私,素来不讲人情世故,而且似乎与萧靖交情不错。
"你们几个全是人证?"萧靖扫了眼四周的宫女太监们。
"是。"那些人低声应着,头却不敢抬起。
萧靖淡淡地道:"那好,全都跟我一起去宫闱局。当着林大人的面,你们把自己知道的事说清楚就好。若有半句假话,你们应该很清楚林大人的脾气。"
没有人敢迈出那一步。
刘淑萍强笑:"萧太傅,这种小事何必劳烦到林大人?这件事我再查查清楚,兴许里面有什么误会——"
她话音未落,姚羽琦直接打断。
"这确实是误会。玉簪是朵儿捡到的。"
朵儿立刻心领神会,朝着刘淑萍跪了下来。
"刘采女,奴婢真的没偷这只玉簪,是刚才路过后花园,在花园里捡到的。诸位公公与姐姐们却误以为奴婢偷了玉簪。"
刘淑萍脸色顿时铁青。
姚羽琦强压下笑,又闲闲地插了一句:"这件事我可以做证。当时我正和朵儿在一起。我亲眼看着朵儿捡起玉簪,这时诸位公公赶来,一见朵儿手里拿着玉簪,便误会了。"说着,她看向旁边那些低着头的宫女太监们,"是这样吧?"
那些太监宫女们哪里敢应声,一个个脸色惨白如鬼。
萧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姚羽琦。
"原来是这样吗?"刘淑萍唇角挂着僵硬的笑,"那看来真是误会了。"刚才她只随口说说什么误会,想先打发了萧靖,谁知这朵儿和姚羽琦鬼得很,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语病。这回真是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
"你们这些狗奴才,做事竟如此莽撞。"刘淑萍只有将火气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那些奴才们吓得纷纷下跪求饶:"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哼,真该让萧太傅带你们去宫闱局让林大人好好办办你们!"刘淑萍甩下话,转身怒气匆匆地离去。
那些奴才连忙跟着落荒而逃。
"哈哈哈——"还没等刘淑萍走远,姚羽琦已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笑得眼泪直流,"朵儿,你说说她这叫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朵儿忽然朝着萧靖和姚羽琦跪下:"多谢太傅和主子的救命之恩,朵儿没齿难忘。"
姚羽琦连忙将朵儿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是因为我才会被那个刘嚣张胁迫,我救你更是应该。你若是真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那才让我不安心呢。"
"主子——"朵儿眼角已然湿润。
"当然,这一次我们可要好好谢谢萧太傅——"姚羽琦说着转头,正想向萧靖道谢,但眼前哪里还有萧靖的人影?
"人呢?"姚羽琦错愕地眨眼。
"太傅走了。"
姚羽琦不禁跺了跺脚:"这个人怎么每次都不听完别人说的话。"
前一次这样,这一次也这样。
算了,还是改天找机会跟他道谢吧!
不过,下一次遇到他,是不是要先拿条绳子绑住他的脚呢?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姚羽琦在心底挫败地叹了口气。(未完待续)